筆趣閣 > 只疼迷糊小愛妃 >V310
    看花深深如此,冷冰也不得不謹慎行事。她低調得走到櫃檯前,跟掌櫃的拿了劍兌換來的銀錢,謝過告辭。魔界的外城很小,走了不多時便望見通向內城的城門。

    冷冰追上花深深,內城的武器店比外城更加講究,每種武器都是僅此一件,若同時有幾個人想得到它,並不競價,而是分組比武,最終獲勝者居之,故而每個武器店旁邊都設有擂臺。

    冷冰本想湊到擂臺跟前大飽眼福,花深深卻不耐煩得催着。這種比武她從小見多了,自然是不稀罕。冷冰卻被魔族霸道的功法和各色兵器吸引得眼花繚亂口水直流。她眼神央求道:“女大王,就看一場比賽,不打緊吧”

    花深深走近,狠狠掐了冷冰一把,在她耳邊道:“誤了救你大哥,可別怪我。”

    真的是要去救大哥冷冰登時來了精神,忙追問:“真的大哥在哪,是不是在九黎宮”

    “噓”花深深道,“從現在開始別再跟我說話,跟着我走就是”

    冷冰只得戀戀不捨別了擂臺,其實她心裏還有疑問。魔尊不是說他要去九黎宮麼他在九黎宮,那冷冰花深深偏偏去搗亂,豈不是撞到槍口上。冷冰自然沒有花深深瞭解魔尊。平素魔尊要去什麼地方從來不告知花深深,偶爾一反常態得說了,不過是警告花深深“不可以靠近那個地方”而已。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冷冰和花深深剛剛離開不久,武神街便迎來了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刻。整個昧谷城最大的兩家武器店“吳鉤如月”、“楚劍如霜”向來競爭激烈,擂臺也一直是相對而擺,大有唱對臺戲之意。雖然此時擂臺上空空如也,兩家臺下卻都聚滿了人,羣情高漲,如同過節一般。

    差不多整個昧谷城的人,做生意的丟下生意,練武的丟了兵器,帶孩子的扛了孩子,全都擠到這條街上來。吳鉤如月坊的二樓是個好位置,臨窗而坐正能將擂臺之景看得一清二楚,然而魔族人似乎都愛近距離感受比武場上的氣氛,這個時候二樓上反而很是空曠。臨窗的位子上,是一對年輕男子悠閒自得得喝茶。若此時窗邊有一羣赤膊的魔族大喊揮着拳頭喝彩,他們的興致只怕就全被喊沒了。

    “這麼多人。看來咱們今天別想擠過這條街,去到皇城了。”優雅男子將摺扇輕輕往桌上一擱,魔界的茶他可是喝不慣的,擺在眼前的茶不過作個樣子。

    “冷冰真的會在皇城麼”他對面的男子有些不安,似乎完全沒心思看窗外熱鬧之景。窗外的喊聲震耳欲聾,震得茶碗裏的茶水都在波動。

    “放心吧,黎辰,除了皇城,我也想不到魔尊會把冷冰帶去哪裏。我們”

    武陵春正要說什麼,眼珠卻警覺得一轉。空曠的茶樓上,有了第三個人的氣息。接着,那人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在樓梯。黎辰回頭看去,只見來人是個身高八尺,猿臂蜂腰的華服男子,紅髮似燃,眼如紫晶,臉上蜿蜒的銀紋是他魔力超羣,身份尊貴的象徵。這人是誰他爲何停下來看着黎辰和武陵春,不再向前走了

    這男人似乎在等待着什麼。接着,有人急急跑上樓梯,似乎跑得太急一腳踏空摔了一跤,又手腳並用爬了上來,剛剛站定,便氣喘吁吁指着黎辰和武陵春道:“你們兩個庶民,難道不知今日尚武樓已經被魔使大人包下逗留在此作甚還不快滾”

    魔使大人黎辰挑着眉毛看了這位“魔使大人”一眼,此人面如傅粉施朱,但眉宇間自有一股煞氣,笑容客氣而不和煦,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惹的主。怪不得好好的茶樓一個人也沒有,原來是被這個大人包下了。

    “你們兩個狗東西,見到魔使大人爲何還不下跪還有拿扇子的那個,竟敢背對大人我看你們是活膩了”

    狗腿子說着就要來揪武陵春的領子,卻被魔使攔下。黎辰惡狠狠橫了狗腿子一眼,心想本大爺在蓮花大街當老大的時候,你小子還不知道在哪裏滾呢張口硬邦邦道:“魔使大人又是個什麼狗東西,我可不認識。”

    “誒好哇,好小子你竟敢”

    “夠了。”魔使大人皺眉喝退了擄袖子瞪眼睛的狗腿子,對黎辰二人拱手道:“對不住。家人無禮,是在下管教無方,還請二位少俠海涵。”

    武陵春起身還禮,與魔使對視一刻,黎辰只覺兩人目光之間若有驚雷一閃而過,令他心驚。回視武陵春,卻是再沒有的和顏悅色:“豈敢。既然這裏已經被大人定下,那我兄弟二人也不便久留。告

    辭。”

    “慢着。”武陵春還未邁開一步,卻又被魔使大人止住,“若不嫌棄,還請同坐,共觀窗外賽事。在下正好有事,要討教二位。”

    武陵春的笑容自然得沒有破綻。可黎辰總覺得,武陵春對這位大人很是警惕,他很不想與其共處一室;而這個魔使大人表面彬彬有禮,卻似乎每句話都暗藏殺機,如此強勢,定要將二人留下。魔使大人難道他是魔尊派來的魔尊已經知道,他們兩個已經到了魔界

    不得不防。黎辰懶洋洋靠着椅背,心中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和武陵春都不說話,魔使便先開了口:“兩位都是來自人界吧,看你們樣貌打扮,俱不像魔界中人。”

    “嗯。”第一句就問這麼要害的問題,黎辰更得小心謹慎,滴水不漏,“所以,纔不知道你這魔使大人的名號。說起來,大人剛纔說有事要問我們,該不會就是這件事吧”

    “小哥叫我破陣樂便好。”魔使微微一笑,好像他也覺得,自己的名字十分霸氣,大有刀灼劍森,兵山如出之勢,“在下是想請教二位”

    破陣樂正要說下去,只聽窗外一聲慘叫,卻是個人從窗口飛了進來,“噗通”一聲摔在三人近旁桌上,桌子應聲斷爲兩截。黎辰側目一看,落地的是個孩子,蜷縮在地,雙腿抽搐着,很快“哇”得吐出一大口鮮血。他懷中卻緊緊抱着什麼,便是受了重傷,也絲毫沒有鬆手。

    黎辰正要上前看個究竟,卻被武陵春眼神止住。難道其中有詐他好好坐下來,按兵不動。只聽窗外聲浪如潮,有人高呼道:“打打死這偷扇子的毛賊老子今天打擂,就是衝這纖雲寶扇而來,怎能讓這毛娃子偷了弟兄們,衝進去他還藏在裏面”

    茶樓外頓時一片喧譁。武陵春側目看去,那孩子手中握的果然是隻扇盒。沒想到今天樓下打擂,所爭竟是這精巧的奇門兵器。纖雲寶扇,武陵春也有所聽聞,水晶爲扇骨,動若纖雲舞,傷不見血,奪命無痕。他自己所用的君子扇與之一比,反落下乘。縱是如此,武陵春仍坐得不動如山,無論是捱打的小孩子,還是難得一見的寶扇,他都全無興趣。

    那小孩子捱了重重一擊,現在已經昏迷。黎辰忍不住說道:“我說魔使破陣樂大人,有一羣暴徒在你眼皮底下打小孩子,你也不管麼”

    破陣樂道:“我的家人雖然無用,倒也能攔住那羣人,不讓他們亂來。待我去看看,那孩子怎麼樣了。”

    破陣樂緩緩站起來。他的眼光一直落在武陵春身上,彷彿等待着他的對視。武陵春眼神遲疑,彷彿在飛速思考着什麼重要之事。

    就在破陣樂起身,轉身的瞬間,武陵春忽然道了聲“慢”,搶先一步走近,將面朝下趴在地上的小孩子翻了過來。看清了這小孩子的模樣,他不由大驚失色。這個孩子是

    “太平”

    黎辰也奔了過來,這孩子的衣服雖然被人換過,因長年服毒而發綠的頭髮也恢復了黑色,但容貌分明跟應太平那孩子一模一樣,身上的氣味也毫無二致。他就是太平。

    好險黎辰惡狠狠得回望破陣樂,什麼偷扇子,被暴徒毆打,都是這個破陣樂導演的好戲罷了方纔若不是武陵春眼毒認出是太平,搶先破陣樂一步將太平抱在懷裏,那局面就會演變爲破陣樂挾持太平,要挾武陵春和黎辰的態勢

    原來這個破陣樂早就看穿了他們兩個的身份他演這麼一齣戲,究竟是爲什麼如果想以應太平爲人質,令他們投鼠忌器,那爲何又給他們搶先一步,接近太平的機會

    糟了。黎辰這才醒悟,卻爲時已晚。他喊道:“春哥,別碰太平快放下他”

    武陵春也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他慢慢攤開抱着太平的手,掌心之中,已是毒氣擴散,烏黑一團了。

    “可惡”黎辰拔劍指着破陣樂,怒道,“你竟然在太平身上下毒”

    “呵呵呵。”破陣樂笑得稍稍有些得意,“非也。快綠這孩子,是怡紅當年一手調教出來的殺手,也算半個魔族人。你們近日忙着與我們魔界開戰,顧不上管他。我可憐他,便用法陣將他召喚到魔界來,還用纖雲扇爲他驅散體內之毒真遺憾,除了毒藥,怡紅還在他身上種下禁制,毒質雖除,卻一直浮於體外,無法散去。怡紅身死,此禁制自然無法可解。我聽說,人類的身體是吸附此毒質的最好容器武陵春剛纔那一觸,已經替這孩子吸去了不少毒氣。如此大義,果真令人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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