郯淵無聲的笑了，眼神越發陰詭。
瑤姬爬上臺階，眼綴淚光，紅花染露，憐人心扉。
“君上……妾身對您一片真心啊，你怎了將妾身送於他人呢。”
她不能直接落到郯淵手裏。
就憑這張臉，他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修則見她這副容貌，心中一軟：“雖然本君也很捨不得你，但是本君視玄月如摯友，你既讓他不悅，本君自然不能留你。”
“要不你去求一求玄月，你這副模樣，是個男人都會對你留情的，我瞧着，玄月也不是那般無情的男人啊。”
瑤姬對修則已經不抱希望了。
郯淵不無情？
他可能只對一人不無情吧。
瑤姬捂臉小心翼翼的啜泣，旁邊幾位妖君的視線，在她光潔的身上移動。
既然修則沒有指望了，她也可以換一個目標。
感受着那越來越粘人的目光，瑤姬暗暗勾脣。
萬決忍不住開口道：“玄月，這人你若是不喜歡，可以讓給我啊。”
郯淵不解風情，如此的美人自然不能浪費啊。
郯淵看向萬決道：“好。”。
說罷，站起身，朝着瑤姬走去。
腳步越近，瑤姬的心忍不住砰砰直跳。
心中不好的預感也越來越強烈。
郯淵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衣不蔽體，頂着那一張臉讓他生厭。
“你真不該，用這一張臉。”
瑤姬自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只是她不能承認，她擡頭懵懂的看着郯淵：“不知君上何意。”
郯淵冷笑一聲：“何意？沒什麼，不過是本君見不得你頂這這麼一張臉，與別人首尾，實在是讓本君厭惡至極。”
萬決忽然覺得不好，開口道：“郯淵，你這是何意，她這臉是有什麼說法嗎？”
莫不是他們被修則擺了一道。
郯淵俯身蹲下，盯着瑤姬那張臉，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臉，可是看見瑤姬這神態模樣，他心裏一陣噁心，很想將她這張臉一點一點撕裂，直至血肉模糊。
不，血肉模糊都不能阻止他此刻心中的不適。
他擡手，手指在將要觸碰到的臉龐停住，眼中翻涌着暴虐嗜血的火星：
“你真是不該！”
不該頂着這張臉，做盡苟且之事。
不該頂着這張臉，抹黑她的名聲。
瑤姬看着他的眼睛，彷彿像有一雙一雙的大手伸向她，拽着她落入墟洞之中，撕扯啃咬。
“君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人痛苦的叫聲迴盪在空中，尖銳，滲人。
滕曳下意識的捂住鼻息，眼珠微微轉動，眼裏一片猩紅。
這殘忍的血腥味，勾的他心中一癢。
修則見郯淵腳下滿地鮮血的，那些一塊人皮站起來，手指緊緊的扣住手下的座椅扶手。
人皮在郯淵手裏化爲灰燼，他厭惡的看着地上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血肉，陰測測的道：“都說了……你不該頂着這樣的一副容貌的。”
“本君饒你一命，但是這皮囊本君收回，記住了，下次本君若是在見你用這一副皮囊，本君會讓你在一次嘗一嘗這生剝皮囊的感覺的。”
說罷，眸光看向萬決：“你喜歡，送你了。”
萬決眼神呆滯，忌憚之色溢於言表，忍不住後退：“不……不了。”
如果他現在還看不出這女人的樣子有問題，他就死傻子了。
該死的修則，他到底弄了個什麼女人來。
早就聽說郯淵狠毒，今日算是見過了。
“不？”郯淵面色一變，似乎不甚開心，威脅道：“本君說賞你了。”
修則不悅的看着萬決，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兩人的視線同時落在萬決的身上，萬決心中一寒，一邊是財狼一邊是虎豹，一邊是龍潭，一邊是虎穴。
怎麼選都是得罪人。
他似乎像是掉進了深淵，這女人真是一個禍害啊，他要如何選？
萬決緊了緊雙手。
他要是拂了修則的面子，他可能會背後整他。
但是他要是拂了郯淵的面子，他會不會當場扒了他的皮呀。
他微微擡頭，看着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上的血跡，順着之間落在地上，每一滴似乎都滴在他的心上啊。
這妖界如今也就修則和郯淵風頭盛了，他們早晚要站隊，一個多年盤踞在首位，一個氣勢洶洶的後來新貴，他要如何選。
萬決心中一橫，去他大爺的，他選郯淵，修則沒少對他下手，他何必選他呢？
這一場不就是修則鬧出來的嗎？
決定好了，萬決連忙低頭，對着郯淵拱手道：“是……是…多謝玄月妖君了。”
修則扯着嘴角，笑了：“既然如此，那萬決，你便將人好好帶下去吧。”
萬決擡腳上前，拖着瑤姬的血肉，將人扔到腳下。
郯淵檫了檫手上的血跡，掃了一眼滿堂之人：“這皮囊，諸位可還喜歡？”
衆人：“…………”
萬決連忙開口：“妖君說笑了，本君已經忘記這皮囊是什麼模樣了。”
“是啊，是啊。”
“我都沒看清楚。”
郯淵話中之意，他們不是不懂，又何必爲了一個女人得罪一個手段殘忍的郯淵呢？
況且他們本沒有得罪之意，一切都怪修則。
郯淵勾脣，回到椅子上坐着，擡眼看着修則：“修則妖君，便是讓我們來看你的風月的嗎？”
修則皮笑肉不笑：“仙界攻打望月城，在到不久前屠沼淵一戰，本君雖未參與，但是也是有所耳聞，天界對我妖界掣肘以久，衆妖深受其害，妖盟大會在即，本座也希望我妖界能有一人統領，壯大我妖族，以待來日。”
滕曳：“怎麼選啊，我倒是覺得修則妖君就很不錯，威名赫赫千年，坐擁葉妒城，受萬妖敬仰，論威望，又有誰能和你相比。”
修則：“本君雖然年長一些，只是自認爲沒有領導衆妖之能，本君以爲，玄月妖君，論實力，論威望，論見識，皆在本君之上，又是上古兇獸血脈，這妖皇之位玄月當之無愧，本君心服。”
“有玄月領導，妖界何愁不能壯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