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則:“玄月妖君莫要推遲,如今除你,旁人怕是也擔不起啊。”
郯淵忽然勾脣,詭異的笑着:“好啊。”
他敢坐,可是修則敢讓他坐嗎?
修則面色一僵,嘴角的笑容淡了幾分:“………這是何意?”
郯淵:“既然你願意對本君俯首稱臣,本君自然不能拒絕。”
郯淵的眼神就差直接說:來,跪下了。
修則心中忽然有一陣不悅,連忙用笑容掩蓋:“妖皇這樣的大事,本君一言亦不可定奪,本君心儀玄月,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他只是客氣一下,他一早就打消了讓郯淵上位的念頭了。
這廝野心勃勃,手段殘忍,又有今日之事在先,他必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妖界十二城,已有三城在他手裏,白骨城與他交好,萬決又投向他。
郯淵也不會想成爲妖皇受人擺佈。
所以他還是去尋找另一個聽話且看的過去傀儡吧。
郯淵噬笑出聲。
修則面無表情。
一旁久未說話之人的悅廷妖君開口道:“妖皇是我妖族朝拜之人,必然要系萬族的利益爲一身,玄月妖君雖然合適,但是他卻與寂無名的徒弟糾纏不休,這樣的關係不適合做我妖界的至高無上的皇。”
“玄月若要爲皇,除非捨棄此女,換我妖族女子爲後,接納各族尊貴女妖爲妃,這樣才能保證妖界各族團結?”
郯淵點頭:“悅廷妖君所言,正是本君所想。”
妖皇?
要麼是鎮壓萬族的兇獸。
要麼是各族圈養繁衍的金絲鳥。
這一羣妖,要的是一個有實力的金絲雀,而不是一個踩在他們頭上的君皇。
衆人附和:“極是極是,但是如今還要找一個統御妖族的君王,何其的難啊。”
“不是有一個現成的嗎?”溫茗妖君手指銜這透亮的葡萄,開口道。
修則道:“何人。”
溫茗放下葡萄,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本君聽聞,萬年之前的妖族首領冰魘似乎要重出於世了,他應該有實力一統妖界了吧!”
悅廷皺眉:“他………合適嗎?”
你覺得合適嗎?
溫茗:“如何不合適,這世間還能有多少大妖,能一統妖族呢?萬年之前,玄月都不過是冰魘的麾下將,冰魘實力非凡,足以震懾,天界自然不足爲懼。”
修則嘴角抽搐:“………”
這世間莫不是真的有人喜歡屈伸爲臣。
悅廷淡漠不語:“………”
這世間莫不是真的有人覺得他們是想找一個皇。
郯淵勾脣一笑,心情大好:“本君覺得甚好。”
修則乾咳了兩聲:“冰魘萬年之前,屠戮三界,三界生靈塗炭,被天帝封印,他豈能如此輕易的出來。”
悅廷:“且,就算他出來了…………”
也不會任由他們擺佈啊。
溫茗:“本君聽聞,他快出來了呢,而且,我們是妖,妖,就應該強者爲尊,怎麼多年的散漫,天界的打壓,諸位莫不是都忘記了,我們妖族在上古時的威儀了。”
溫茗張開雙臂,將衆人的表情一一看去。
修則:當然想啊,只是他想自己爲尊,並不想對他人俯首稱臣啊。
冰魘他不是沒有見過,萬年前都已經是個人物了,如今還能是被他拿捏的嗎?
滕曳戲謔的看着溫茗:“一個不知前途的人,如何能做這皇呢?難道我們要等他出來不成,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如今的實力我們不曾知曉啊。”
如果他猜的沒有,溫茗怕就是冰魘的人啊。
溫茗毫不掩飾他對冰魘的崇拜,對滕曳譏諷道:“萬年之前的大妖折損殆盡,這才導致了我們妖族的沒落,萬年前的大妖的實力又豈是我們能夠比擬的,不說別的,萬年前,滕曳你只怕還是一個路邊的野花呢?”
“哈哈哈哈。”滕曳笑道,盈盈綠光在他眼中滑過:“說的對。”
修則:“冰魘不知何時出世,我們自然也不能等他出來在做決斷,今日,前衛傳來消息,仙界邊界換了重兵把手,通往天界的雲階也盡數關閉。”
“天界定然是已經知曉我們的打算了,無論是否能選出妖皇,我們都必須先聯手,以防不測。”
“諸位妖君以爲如何?”
滕曳:“本君覺得沒有問題,只是……妖界分散多年,難保不會有人被天界收買,本君以爲,諸位還是得拿出誠意的好。”
“可別上了戰場,背後給人一刀,那就不值當了。”
悅廷妖君聞言,也有些警惕的看着周圍衆人:“滕曳妖君說的有道理!諸位各懷鬼胎,我們還是敞亮些比較好。”
悅廷比誰都明白,他的實力做不了這妖界的主,他也不奢望去做這個主兒。
誰讓他還有幾個女兒呢?
郯淵側靠在椅子上,慵懶的道:“不如就此歃血爲盟,立下盟約。”
萬決:“此計甚好。”
滕曳一拍桌子:“好啊,爲了保證大家的安全和互相信任,這妖盟大會便是契機,我等妖君以己之名,共建淵盟,共抗天界,絕無二心,如何?”
修則:“這………”
悅廷:“沒問題!”
溫茗:“…………”
“沒問題!”
“沒問題!”
郯淵看着未吭聲的幾人:“怎麼諸位是有何顧及嗎?”
滕曳附和道:“還是有什麼別的想法?其實這個方法,對我們所有人都公平不是嗎?”
修則見這兩人一唱一喝的,忍不住黑臉。
“好,我等同意。”
結成淵盟確實是最好的計劃,畢竟誰也不能保證身旁之人的衷心。
百十來年,這場大戰總要落下帷幕,那時在論也不遲。
衆人皆點頭,只剩修則一人,衆人的視線,讓他坐立難安。
其實這個血盟也不算是壞事,雖然他不能對郯淵出手,但是郯淵也不能對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