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河揮手,地上零散的東西浮在空中,他擡眼掃過,噬笑一聲:“當然不會就這麼走了。”
界河負手轉身離開,邊走邊道:“東西都是您二位的了,界河還有事先走了。”
遙知知看着他匆忙離開的背影,對郯淵道:“他居然這麼客氣了?”
感覺有些奇怪。
之前打她的時候的態度呢?
拿出來啊!!!
郯淵眼珠動了動,最後落在遙知知的臉龐,他面色也有些許古怪:
“蜃妖,有一種特殊的能力。”
遙知知:“什麼。”
郯淵面色凝重:“他可以預見未來,關於他的未來。”
而他從觸碰到知知之時面色就不對了。
是不是說明,知知的未來會和他有關係?
郯淵緊緊的攥着遙知知的衣服,指尖泛白。
蜃妖容貌昳麗,擅長變化,性格喜怒無常,最爲護短,假以時日,必會扶搖直上。
遙知知驚訝的捂嘴,大膽的猜測道:“那……他莫不是看見了什麼,對我這麼恭敬,莫不是我以後會是什麼特別厲害的人物,他如今是在抱我的大腿,討好我!”
郯淵愣了一會兒:“………有些道理。”
遙知知擡了擡手臂,驕傲的擡起下巴:“呵,現在知道討好我了,之前打我的時候不是很囂張嗎?”
“討好,是沒有用的。”
順着,便朝着地上凌亂的經卷寶物走去,滿地在她眼裏都是閃閃發光的,她彷彿眼睛自帶閃光特效一般,蹲在地上,拿起一本經卷,經卷積灰依舊,但是依舊掩蓋不了他奪目的紫光,閃瞎她的狗眼的那種。
拍了拍上面的灰:
“紫雷天決。”
遙知知接着往下翻:“雷及自然,懾天地萬物,震山川倉河,歷十二重天雷,淬其筋骨,鑄其靈脈,終成天雷靈體,及修紫雷天決第一重。”
郯淵蹲下身:“這紫雷天決的功法,在上古便存在。”
遙知知合起經卷,轉頭問道:“那爲何我從未聽說過這紫雷天決呢?”
郯淵:“因爲紫雷天決的第一道門檻便是那十二道天雷,修仙之人練此道,在十二道天雷之下,只會修爲盡毀,熬過天雷也需要重新修煉,一般人不會如此冒險。”
“普通人,能熬過這十二道天雷的人,萬里挑一,你之前只是八道天雷,若非地心火,只怕………”
遙知知懂了,她之前還不止是因爲地心火,還是因爲天道和郯淵共同爲她擋了。
若非如此,她只怕是早就掛了。
“我練!”遙知知腦海之中,蕭夜見的聲音響起。
遙知知放出蕭夜見,看着他道:“你也聽見了,一般人熬不過,你確定嗎?”
蕭夜見點頭:“我確定,我要修煉,我要變強,我要站在所有人的前面,保護我想保護的人。”
“我可以引靈入體了,但是我還是覺得太慢了,我不想這麼慢。”
郯淵絲毫不意外他的到來:“此道兇險,你若是失敗了,便是死,你也敢賭。”
蕭夜見眼神堅毅如磐石,閃着灼熱的光芒:“若不敢與天地爭輝,何敢立足世間,又何以庇護自身呢?”
“若此道至強,若我能修此道,我敢!”
如今是一個亂世,他要在這三界之間有一席之地。
遙知知眼睛同樣閃着光:“想好了,這一條路可沒有退路,你只能贏,沒有輸的資格。”
蕭夜見:“遙姑娘,若是此時是你,你會怎麼選擇。”
遙知知垂眸一笑,將手中的經卷遞給他。
未曾回答,卻已經有了最好的回答。
郯淵看着蕭夜見,頗爲讚賞:“不破不立。”
男兒立於世間,自當如孤松一般挺立,直面寒霜與酷暑,不懼挑戰與挫折。
我便是要讓這世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字。
蕭夜見恭敬的拿回經卷捧在手中,對着郯淵拱手:“多謝。”
蕭夜見離去。
遙知知坐在地上:“這世間所有人好像都在發光。”
郯淵也順勢坐在她旁邊,道:“是啊,你也同樣璀璨奪目。”
遙知知轉頭,眼中有些迷惘:“是嗎,我怎麼看不見呢!我一沒有蕭夜見的孤勇,二又沒有諸青璇的運勢,修爲也都是淨梵拱手送上的。”
除了好看,一無是處。
哎!!!
系統996:“………我他媽差一點兒就信了。”
郯淵低頭笑了:“是嗎?或許你不曾發現,你很真誠,你會用心的對待每一個人朋友,會一心一意的去愛一個人,也很善良,你會原諒這世間所有的不公,永遠都是笑臉迎人。”
“你還有許多真心待你的朋友,世間真心最爲難得,你一直在發光啊。”
遙知知搖頭,瞪着她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着郯淵:“你沒有發現我最大的優點嗎?”
郯淵:“…………”
“我這麼好看你居然沒有發現???”遙知知捧着自己的臉,都差貼在郯淵的臉上了。
郯淵:“…………”
“我真的………”有很努力的在安慰你。
結果………
遙知知見他一副有怒火中燒的模樣,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躲在櫃子後面假裝翻東西。
經卷書本整理成一摞,珍奇異寶放在一旁,兵器扔在地上。
分門別類的放好。
遙知知彎腰朝後退幾步,頭頂的石頭鬆動。
郯淵立刻起身。
遙知知擡頭看了一眼,踮起腳尖,盯着那塊顫抖的石頭。
石頭似乎被什麼東西頂着。
遙知知伸手想去揭開那塊石頭,手指似乎短了一截。
遙知知無奈的轉身看着郯淵,可憐巴巴:“夠不着。”
郯淵失笑出聲:“你知道你剛纔趴在牆壁上像什麼嗎?”
遙知知:“我當然知道啊?”
郯淵:“哦~”
遙知知神祕兮兮的開口:“像一個婀娜多姿的美女。”
郯淵挑眉,腳下朝着遙知知走來,輕而易舉的便碰到了那石頭,他低頭對遙知知道:“像一隻……婀娜多姿壁虎。”
“……………你覺得合適嗎?”
我謝謝你啊。
郯淵不語,揭開石頭,一條金黃色的東西落下,他還來不及看清楚。
只聽見遙知知激烈的慘叫,衝破耳膜:“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