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你等級多少？”林辰問。
“我，我P5。”女職工回答。
“我看你有三十多歲了吧？不應該是P5啊，理論上得P7纔對。”林辰疑惑道：“這說明你的能力和潛力已經很有限了，但你司齡高工資高，對公司來說，支出挺大。”
“我知道，我知道，但有時候事實不一定就是這樣的。”女職工說道。
“怎麼不一樣？”林辰不解地問。
“等級低的人一般都是幹實事，等級高的人乾的更多的是KPI的事，那多幹KPI的人自然就升得快。”女職工回答。
“等等，你們又不是新藥研究部門，KPI不就是幹活嗎？”林辰不解地問。
“不是這樣的，我給你舉個例子，比如質檢部門，我們的工作就是對藥物進行質檢，看是否合格，這是本職工作，但這種本職工作沒有技術含量，如何讓質檢人員顯得有成長？顯得有本事？那就提現質檢的技術含量，比如用什麼方法質檢可以提高質檢的效率？是否可以使用自動化質檢？如果快速且準確地定位質檢是否合格？對於質檢有問題的藥物如何快速定位到原因？這些就是KPI！”女職工解釋道。
林辰有一種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感覺，一個質檢還有這麼多門道？
“這還不算什麼，還可以延伸出更多的方琺論，體系化，甚至專利，論文等等。”女職工又補充了一句。
“這不是挺好的嗎？理應這樣做事啊？自動化本來就是趨勢。那哪裏有問題呢？”林辰不理解，雖然對這個KPI有些驚訝，但感覺又是應該要走要發展的路。
“理論確實如此，但現實並非這樣，研究方法的時間和人多了，幹實事的就少了，那實事就會出現，而現實卻是，越是研究這些東西，我們質量部門的質檢漏測率反而越高，更多批次有問題的藥物流入市場。”女職工回答道。
“那是爲什麼呢？”林辰不解：“不是有人在研究出新的辦法嗎？解決的就是質檢合格率的效率問題啊？”
“那是因爲研究歸研究，研究的結果不一定適用，研究的結果不一定都是有效的，就比如自動化質檢來說，其準確率是很低的，結果就導致自動化質檢後還需要人工去質檢，但因爲人員去研究自動化了，人工質檢就少了，而且等了新的一年，去年的自動化要全部廢棄，因爲那是去年的KPI，今年的KPI得是新的一套東西。”女職工說道。
“我明白了，我總算聽懂你要表達的意思了。”林辰點點頭，原來底層的職場這麼複雜，也不知道是制度問題還是人的問題，準確地說是人太聰明，鑽制度的空子。
“有關裁員的事後面會有名單的，對於虛僞的，混日子的，肯定是首先被裁掉的。”林辰說道。
“林董，那你還會裁我嗎？”女職工問道。
“不一定，現在沒法回答你。”林辰說道。
林辰剛說完，女職工突然就站了起來，直接解開了裙子的肩帶，這一解，整個裙子就全落了下來，裏面竟然什麼都沒有。
林辰頓時都傻眼了，這，這？？！
“不是，你這是什麼意思？”林辰嘴上這麼問，同時眼睛卻打量着她來。
“林董如果要裁我，我就這樣站這裏了，哪也不去了！”女職工說道。
“你就是欺負我，我家都這樣了，我辛辛苦苦地任勞任怨，拿最低的工資幹最實的活，就因爲KPI做不過他們，就成了犧牲品嗎？”女職工說着眼淚就出來了。
林辰嚇壞了，最受不了女人哭了，女人一哭林辰就不知所措了，心就軟了。
“你先別哭，你現在這是什麼意思嗎？”林辰問道。
“就是可以和你做交易。”女職工低着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不早說，還繞這麼大的圈子？”林辰笑了，又看了看她，然後過去把門關了。
從剛纔的談話來看，對方應該是底層幹實業的人，自己裁員肯定都是裁掉中層，底層幹活的肯定是留着的。
“那領導可以嗎？”女職工低着頭，害羞地說道。
“你是說真的，還是開玩笑的？”林辰笑問。
“說真的，我媽真的需要透析，我不能沒有工作。”女職工回答。
“行吧，我答應你，躺沙發上去吧。”林辰說道。
女職工乖乖去了。
兩個小時後，工作完成。
女職工才低着頭，先回去了。
林辰感覺當董事長還是挺爽的，有權利就是好啊，這都可以？幸福死了！女人真是唾手可得啊！！
林辰打開微信看了看，不少陌生人發微信信息來，請喫飯，問好，招呼什麼的，甚至還有自言自語說自己的誰誰誰是當什麼倌什麼的。
林辰看了反而覺得很是搞笑。
林辰回到自己家裏，喫個飯，洗了澡，然後翻了翻潘高峯自己寫的出版的書籍《大腦的陰謀》。
在序裏寫着：這個世界最有趣最神祕的東西不是生命，不是宇宙，不是細菌病毒，而是意識，尤其是意識中的“我”，爲什麼會出現“我”？而這個我不是在過去，不是在未來，不是任何生物的身上，而偏偏在“你”的身上，獨一無二，不偏不巧，正好出現在你這具身體裏，正好出現在這個時間點！！
這段序，讓林辰無比的震驚，這是一個很高深的哲學問題！！
大量的哲學家都在研究唯心主義的本質，就是我的意識。
接着第一章講述：你對萬物的感知，視覺，聽覺，觸覺，都是大腦告訴你的，但你又如何確認這一切是真的嗎？也許大腦都在欺騙你，或者說，你現在只是一個大腦，放在器皿容器裏，所有的一切都是大腦給你的幻覺罷了。
這段話，讓林辰想起了《黑客帝國》，所有人的身體都困在容器裏，意識生活在虛擬的意識網絡裏。
林辰有時候就是這種感覺，虛假和現實，總是混在一起。
林辰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把這本書看完，都是講意識，講本我，自我，以及虛擬現實的。
可以說，潘高峯這本書的覺悟非常非常高！研究的意識理論也是非常完善，甚至已經有方琺論和體系了。
這是林辰沒有想到的。
“這一切真的都是假的嗎？”林辰摸着眼前的空氣，他的大腦記憶裏有太多的斷片了，高中時的那起謀殺案，和絲美雲在洞裏發生的一切，還有孤兒院的那起殺戮，養父母家的那起殺戮，在林辰的大腦裏全是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