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說是因爲徐老頭兒癱瘓多年,還能在她的醫術之下重新站立起來,甚至是能走能跑,讓周圍的鄰居都驚呼是遇着神仙發善心了。
小了說,則是徐主編的失眠盜汗,以前一晚上往往要驚醒好幾次,現在卻能一覺到天亮。
如此種種,都成爲了江素雲的強心劑。
“宋醫生,我相信你!”她堅定地朝着宋南衣點頭。
隨後,又緊着問,“那我現在該怎麼做?”
“也不用太着急了,這樣吧,你抽個時間,到軍區醫院來找我,先給你做個詳細全面的檢查,然後我們再說之後的治療計劃。”宋南衣道。
江素雲也知道自己的確是有點操之過急了。
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就是太着急想要個孩子,對不起,宋醫生,讓你看笑話了。”
在治病這件事情上,從來沒有什麼笑話不笑話的。
每個病人的需求,都值得被尊重。
宋南衣和她約好,這週四江素雲休假的時候,就到醫院來做檢查。
商量着,那堆碗筷也就全部被洗好了。
兩個人走出去,纔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魏覺齊也已經回來了。
宋南衣向她介紹,“徐嫂,這位是我的師傅,魏覺齊。”
“魏醫生好,”江素雲立馬打招呼。
魏覺齊卻有點心不在焉的,胡亂的應了兩聲,又看向宋南衣,“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徐老頭兒還有點可惜,“怎麼剛回來就要走啊,我還沒和你聊夠呢。”
“我師傅是放心不下那堆病人呢,改天我們再休假,一定過來再陪你啊。”宋南衣立馬解釋。
這個理由完全說得過去,於是徐老頭兒也就沒有再堅持了。
他送宋南衣和魏覺齊到院子門口,目光依依不捨。
到馬路邊,宋南衣就招手打車。
她本來帶魏覺齊是出來分散注意力的,哪知道還偏偏誤打誤撞遇到了許巧巧,並且從許巧巧口中得知唐志也在城裏的消息。
瞧魏覺齊現在這個表情,心裏估計挺不是個滋味的。
至於見沒見到唐志,一切盡在不言中。
原本她還想再回趟宋家,現在看來,丟下魏覺齊自己回去,心裏到底有些過意不去。
兩個人坐車回到醫院去,卻意外在宿舍樓下遇到了來探望她的沈嫣。
宋南衣禁不住挑眉,看來老天爺還真是待她不薄。
就算不回宋家去,有些人也會自己送上門來。
“南衣!”沈嫣在宿舍樓下左顧右盼,好不容易瞧見宋南衣,便熱切的打招呼,朝着她這邊奔走而來。
魏覺齊正在傷感處,自然不想當着生人暴露自己的脆弱。
“行了,我先回辦公室了,你和你媽好好待着吧。”魏覺齊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這邊沈嫣也到了跟前。
她手裏面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高高舉到宋南衣的眼前展示,“你都半個月沒回家了,我和你爸都怪想你的,這不,給你帶了點東西過來,順道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沈嫣又道,“好什麼啊,這都瘦了不少,走,先去你宿舍吧,我給你帶了點喫的,得趕緊放在櫥櫃裏去。”
宋南衣跟她一塊兒上樓去,也幫着提了兩個袋子。
挺沉,勒得手都有點疼。
看來裏面裝的東西的確是不少。
一邊上樓,沈嫣一邊問道,“我剛纔就上去了一趟來着,結果你鎖着門,這宿舍這麼不安全嗎,還要鎖門?”
“是啊,會被人栽贓的,前不久我就被人栽贓偷手錶來着。”宋南衣輕聲道。
什麼?
沈嫣虎軀一震,趕忙追問道,“那結果呢,結果你怎麼樣了?”
“結果我就解釋清楚了啊,不過有了經驗教訓,還是鎖着門比較安全,是不是?”
聽宋南衣的回答,沈嫣的眼神閃過一絲失望。
轉瞬即逝,又飛快的收拾好心情,順着宋南衣的話點頭,“是,你有這個意識是好的,不過那個栽贓你的人也真是太過分了,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做人爲惡,的確挺下三濫的。”宋南衣回答。
沈嫣總覺得這話另有所指,可又沒辦法從宋南衣的臉上看出端倪來,只能是安慰自己是想多了,繼續邁步向前。
到了宿舍裏,沈嫣將袋子裏的東西全部拿出來,一一攤開在桌上,給宋南衣展示。
“這都是我早上剛做的,你抓緊時間喫,現在天氣熱,要是放得太久,容易壞掉,要是你喫不完的話,也可以送給同事喫,算是搞好關係。”
這溫柔體貼的樣子,還真是像是個好媽媽。
宋南衣也不點破,一一都應下了。
房間裏一下子沉默下來,連空氣都彷彿帶着絲絲膠着。
最後還是沈嫣最先沉不住氣,詢問宋南衣,“那兩個玉鐲子,怎麼不見你戴過?”
“上班的時候不讓手上戴東西,影響工作。”宋南衣道。
“那可以休息的時候戴啊。”
沈嫣說完,又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太過於急躁,反而有一種有所圖謀的感覺。
“我的意思是,這玉可以養人,你多戴戴比較好,在醫院這個地方陰氣比較重,對身體好嘛。”沈嫣乾巴巴的解釋道。
宋南衣便笑了起來,十分感動的模樣,“謝謝媽媽惦記着我,有空的時候,我會記着戴的。”
“嗯,反正我也就是這麼一說而已,你要是真的沒空戴就算了,也注意着不要摔碎了,那畢竟是你爺爺傳給你的東西,很珍貴的。”沈嫣又放寬了說辭,以此消除宋南衣的警惕性。
等宋南衣吃了桌上的那些飯菜,沈嫣又掏出其他東西來。
一小袋洗衣粉,以及一件的確良的短袖。
“這是我託單位同事從沿海城市買回來的,都是進口的好東西,這個洗衣粉說是比皁角和肥皂洗得乾淨多了,你穿的都是白大褂,用這個最合適。”
跟獻寶似的,沈嫣將這些東西全部捧到宋南衣跟前去。
宋南衣問她,“爲我花這麼多錢,你不心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