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件事告一段落,你有什麼打算?”
說到這,六兒眼珠子便是一轉,纔想起自己吃了藥丸,還未曾跟他說明過。
“也不好說,把這些傷患安頓好,少說也得要兩天的工夫。”
將這羣傷患安頓好,攏共需要兩天的工夫嗎……
伍琪微微點頭,一個念想浮上心頭。
等到二人將手頭上的活計都給整理完了,白日已是高懸於天,一眼望去,正是晌午時分。
開鍋造飯,又是一頓忙活,等到茅山自家人喫上口熱飯的時候,已是下午兩點開外了。
還沒等衆人大喘口氣,便聽到砰砰砰的敲門聲傳來。嘉樂前去開門,正好瞧見了那衣着華貴,眉頭緊縮的前朝小阿哥。
他四下一打量,很快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伍琪。他抿着嘴脣,快步上前,後頭跟着個低眉順眼的烏管事。
這小子也不言說,居然就這麼撲通一聲,直挺挺地跪倒在了伍琪的面前!
“感謝先生解我王叔之苦!我無以爲報,只能磕頭以謝。”
稚嫩的嗓音,裏頭夾雜着些許的哭腔,這會兒正高昂着擡起腦袋,正想要砸落到地板上去。
就這架勢,保不準就是衝着想給自己開瓢去了……
卻是沒等她腦門落地,一雙胳膊便卡主了他的肩膀。
“謝就免了,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你王叔身中屍毒,放任不管,自會釀成大禍。”
伍琪面露些許感慨之色,對這個已經幾近崩潰的前朝小皇子,不由得生出了幾分的好感。
本以爲這小子會追究他砍殺親屬之舉,沒曾想,居然反過來感謝他……
能知曉殭屍之禍,看來這小子也不是什麼迂腐之輩。
沒等伍琪說些什麼,在情緒大起大落之下,這小子便是腦袋一歪,又給暈了過去。
把這左右不過青冥劍般重量的小子橫抱着,送還到了烏管事的手中,一旁的四目這會兒揚起了下巴,朗聲問道。
“喂,現在這個模樣,你們還是怎麼打算的?繼續回京嗎?”
千鶴這會兒還躺在了病榻上頭,就連喫的飯都還得讓自家徒弟去送上兩口才行……要說他四目心中沒脾氣,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瞭解事情經過,天陽地陰自是不用多說,這太監也少不了責任!
烏管事這會兒的眉眼低順,全然沒有之前那般的肆意。
“我不敢有念頭,只是阿哥方纔在來之前便交代過,讓我們重回西域,阿哥說了,君王死社稷,哪怕是到了新朝,只要他還在,大清就還不算亡。”
“方纔阿哥也去問了一遍那些甲士和官兵,他們都還願意跟隨阿哥回去……所以還得多打擾幾天,等到衆人養好了傷,我們就馬上離去。”
所謂形勢逼人。
烏管事怎麼能想到,昨天還能慪氣指使的老道士,今天自己就得低聲下氣地跟他說話了?
衆人聞言是唏噓一陣,雖說並不看好這番行徑,但就衝着這半大小子的心氣,沒有人會對他輕看兩眼。
而熟知了歷史流程的伍琪,卻只是半擡起了眼皮,多看了一眼。
這番做派,雖說不是最優解,但也算是一條明路。
四目頗有些憤憤地哼唧了聲,拿眼角撇了一會兒,叮囑道。
“嘉樂,送他們回去休息吧。”
送走了二人,伍琪喫上了幾口熱飯,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去休息。他張望了兩圈,確定外頭沒人之後,便背靠在了牀上,開始閉目養神。
斬殺張鈺,在兌換了蛻凡仙草之後還有100點的功德富餘。
昨晚幹掉雷劈屍,之後還有300點的功德積蓄。兩個加在了一塊,如今這整整400點的功德之力,已經可以兌換些比較實用的東西了。
伍琪在腦海之中調出了兌換的內容面板,幾經思索,很快便定下了這一次想要換取的內容。
“兌換。”
只是一晃神的工夫,400點的功德之力流出,伍琪右手平伸而出,掌中變多了……
一把長劍。
連鞘帶劍,此物共長一米有餘,通體漆黑如墨。伍琪打量一陣,便是微微點頭。
握柄,出鞘。鏗鏘一聲銳響,蒼白寒芒便已綻現而出。
這刀刃通體泛白,片片波紋好似白羽翻飛般細緻。如今伍琪不過打量了一小會兒,那陣陣發寒的冷意,便讓他看得眼皮子都微微生疼。
銳氣有足,倒也是把不錯的兵刃。
收劍回鞘,伍琪沉下了心去,將系統返還而來的消息一併收入到了自己的腦海之中。
【青釭劍】
【傳說此劍爲曹操的佩劍之一,授予夏侯恩持劍。於長坂坡被趙雲取走,在七進七出的陣場上經受殺氣沖洗,自有鋒銳遍體,是爲靈劍】
伍琪思索了片刻,眉頭一挑,舉起了青冥劍一比較。
不知道哪個更厲害些?
只聽鏘鏘兩聲脆響傳來,寶劍出鞘,整個平房自是氣氛一變!
伍琪左手是青光幽幽,冷意陣陣的青冥劍。
他的右手是潔白如羽,寒光乍現的青釭劍。
伍琪正想着,這兩傢伙都是號稱‘有靈’的寶貝,那該如何一爭高下?
卻是看到青冥劍突然幽光大方!好似月中之夜,那高懸在了空中的朗朗明月那般清幽的光亮,在瞬間涌起,將整個房間都給覆蓋了過去。
反之,青釭劍身上的寒芒卻縮了回去,在這會兒……變得更凝練一些。
一方囂張,一方退縮。此消彼長之下,究竟誰纔是厲害的那個,似乎已經沒有了需要證明的必要。
“倒是省了些工夫。”
輕笑一聲,伍琪反手將兩把寶劍重收回鞘,他將青釭劍藏到了牀板的下頭,順帶着收拾了一陣。
如今他有青冥劍,爲何還需要特別再去兌換出一把寶刃?
那自然是因爲,這東西並不是給他自己用的……
伍琪做完了佈置,轉身出門,繼而繞行到了九叔的門前。
伸手,叩響,咚咚咚三聲過後。
“師傅……”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