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伍紅當即就被拍打地騰飛了起來,頂撞上了天花板,直接就穿了出個碩大無比的孔洞!
這……不會被傷了吧。
伍琪心急切了一些,卻還沒等什麼動作,那紅色的鬼影便又竄了回來。
伍紅的模樣不變,胸口上卻憑空凹陷下去,印出了個寬闊的手掌痕跡。她模樣雖是依舊兇狠了些,但伍琪知曉她的狀態。
已是不如開始那般地輕鬆了。
毫無疑問,此番便是對方佔了上風的模樣,眼見如此,伍琪眉頭更是緊皺。
因爲從實際出發,這並不是說伍紅不如對手。
而是……
這老僧他使詐!
“那護在了菩薩鬼旁邊的光膜,可是你用了其他手段?”
尋常鬼怪不應當還會有這種古怪的手段,也怪不得伍琪會發出此種疑問了。而
聽見問話,那老和尚卻是哼笑兩聲,接口說道。
“老僧這的人腿骨,乃是罪孽深重之人的後代所鑄,只要吹響了去,便有護體之功。”
他語氣自信,在這會兒更是有幾分洋洋得意的味道。
顯然是對自己的實力有着異乎尋常的信心——是了,面對着個來路不明的半大小子,能飼出一隻半步鬼王,本來便是稀罕之舉。
論起底蘊來,他自然應當是不比他這個密宗活佛的。
這邊話音剛落,還只得暗自得意小會兒,卻見對面那小子也不言說,只是沉默着,在腰都裏頭摸索着,掏出了一張通體泛黃的符咒來。
老者臉色微變。
居然是符咒?
伍琪在此刻面不改色,只是豎起了劍指,腳踩七星步,在此刻猛地喊道。
“受命於天,上升九宮,百神安位,列侍神公,是以號令之法,召以九天玄雷!急急如律令!!!”
你有人腿骨,我有符咒術。
既然你不講道義,直接動手搞這些陰線的手段。那便是撕破了臉皮,硬要跟伍琪來比一比其他的本事了。
好,那就比比看,誰的本事更厲害些!
宛若怒喝般的震令之下,衆人只覺得一陣頭重腳輕。霎時間,外頭本是朦朧的黑夜,卻在此刻憑空乍起陣陣熱風!
其餘幾人尚且不知輕重,可這老者卻知曉些許符咒的精妙之處,如今聽聞到了伍琪的叫喊聲,更是臉色大變。
“居然是引雷符?你……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只聽得轟隆一響,天上閃過了一絲蒼白色的弧線,將這陰鬱的天空都給照亮了些許。這讓賈躍亭和江順都是臉色大變,只覺得自己似乎還小看了這朱六一眼。
難道他還能御使天雷?!
這念頭乍起,卻見空中的白光轉瞬即逝,還沒落到地上,便是消失地無影無蹤。
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底裏頭讀出了些許荒誕的模樣。
這是什麼?
雷聲大來雨點小,說的便是這種情況吧?
然而伍琪卻絲毫不在意,只因爲……他這番做法,本就不是爲了喚來天雷。
上頭的粗壯電線宛若黑蛇般翻涌而起,從中遺漏出來的電光撲閃着,發出刺目的藍白色光彩。
眼見如此,伍琪的嘴角便是上揚而去,露出個快意的笑容。
想要引來天雷,那得是用茅山終極祕法的九天玄雷真符纔可以實現。若是想要伍琪常備這種符咒,那無疑是天方夜譚。
可換句話說……
稍微此一個級別的符咒,他眼下卻已是熟練至極。只是簡單地描繪一二,雖不至於成就上品,但多少都是有中品之姿的等級。
引雷符,引雷符。
本是用在暴雨天氣,進而牽引天雷用以制敵的手段。可在這個民國社會,伍琪卻有着更爲簡便的用法……
如今滿大街的電線杆子,都是他的能量源!
陣陣電光亂舞,在此刻噼啪作響,接連成片,最後居然在空中編織出了一張五米開外的閃亮電網,遠遠地就朝着那菩薩鬼蓋了過來!
眼見如此,老僧已是驚怒交加,不由得呵道。
“你敢!!!”
呵,有何不敢?
伍琪輕笑一聲,手中的符咒在瞬間化作藍白色的飛灰,消散在空中。那揚起的陣陣飛灰在此刻盤旋向上,將伍琪吹的髮絲亂舞,出塵無比。
他只是對着面前,將那劍指對着身前搖搖一點。
“給我去。”
人怎可能會有光快?那一師一徒二人此時走不開身,只得眼睜睜地開着那電光籠罩而來,滿臉的憤怒和絕望。
首先撞上的,便是那一層無形的光膜。只聽得一陣噼啪作響,就好似是烙鐵碰上了塑料那般,不過是眨眼的片刻,那光膜便被燙出了道道縫隙,孔洞,直至破碎成片。
咔嚓一聲。
卻是那老僧胸前懸掛着的腿骨號角,居然在此刻崩碎了開來,裂出了一道口子。
眼看着自己隨身攜帶的法器都給裂了開來,這老僧當即便是面目一緊,悽慘喊道。
“我……我的人腿骨呀!”
還沒等上一會兒,後勢不減的電網再度落下,當即便將那菩薩模樣的飼鬼都給包裹在了其中。
陣陣青煙飄現而出,伴隨着一聲悽慘的尖嘯,只見那菩薩鬼身上青筋乍現而出,原本仿若凝脂般透亮的模樣亦在此刻蛻去,繼而變成一副青面獠牙的模樣。
這纔是此間飼鬼的真實面目。
這電雖不比天雷那般地厲害,但終究也是正陽之物,此番莫說是這菩薩鬼了,就算換成伍紅,也是九死一生!
既要決定了要出手,那自然是得全力以赴,不得留有絲毫的餘地。
伍琪眼中不含絲毫的悲憫,他手中的劍指依舊,那電網便是越收越緊。
卻是不過小會兒,那菩薩鬼居然憑空發出噗嗤一聲,好似皮球戳破了洞口那般。
她的體型在瞬間收縮了下去,繼而變成了一塊塊的氣狀物體,順着那電網的孔洞便漏了出來。
居然還有這種金蟬脫殼般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