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以後要是能假裝不認識他們就好了。”
顧威給他夾了個小籠包,道:“那是不可能的,只要他們不變裝,你就不能這麼做。”
親情羈絆是最無奈的,尤其是碰上蕭老太爺那些的人。
想想他就覺得很是佩服,自己那個沒見過面的岳父大人。
在那兩個老東西的折磨下,居然也沒有性情大變,也算是我輩楷模了。
不過看了眼小舅子,他覺得應該是岳父大人把恨都積壓在了心裏,然後全部遺傳給兒子了。
那邊,蕭然就再次嘆了口氣,老天爺爲什麼不收了他們?
這邊,蕭靜也在不滿,
“昨天那種情況,爲什麼老天爺還不收了蕭婉兒?”
蕭二太太就着急道: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你父親現在是,現在是這樣的情況。咱們必須聯合起來,要不然蕭家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寧家也沒有你的立足之地,”
蕭靜不以爲意,她都已經是出嫁女了,孃家的一切和她還有什麼關係?
朝廷律令,還有罪不及出嫁女這一說呢。
今天要不是她娘來信說什麼,家裏發生了一件生死攸關的大事,她實在是好奇。
否則她纔不會出來和她見面呢。
自從上次公公不知道從哪弄到錢後,寧家就又過回了從前的好日子。
甚至,她隱隱有種感覺,現在的寧家的日子過的比之前還要好。
而蕭家這邊,一大家子只守着那幾百兩銀子,還要養着老太太的孃家人,想想就頭皮發麻。
哼,她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們肯定會坐喫山空。
所以,她纔不要和他們聯繫呢。
蕭二太太對女兒的反應很不滿意,
“你到底有沒有聽明白?你回去就求求你公公或者是寧益,讓他們去給老太爺施壓,絕不能讓他用你爹去換你大伯出來,知道嗎?”
蕭靜很是不耐煩,“知道了,知道了。”
說的好像她求了就有用是的。
她這幾個月在寧母跟前伏低做小,是爲了讓自己的日子好過的,不是爲了她爹的。
她上次昏了頭,沒能留下來和寧家共苦,婆婆和寧益對她的意見大的很吶。
還有她這個娘,她人小不懂事,她也不知道勸勸自己回婆家。
要是自己當時能和寧益共同度過難關,自己的日子又怎麼會像現在這麼艱難呢。
蕭二太太掃了心不在焉的女兒一眼,希望她能聽進去自己這番話。
“那個,靜兒,你身上有沒有帶錢,昨天一回來,老太爺就把我們這一房的私房錢什麼的,全部收走了。娘現在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了,你先借娘一些好不好?以後娘會還你的。”
蕭靜心中冷嗤,說的倒好聽,還借呢,你們能拿什麼來還?
“沒有,婆婆那邊就是怕我會接濟你們,所以根本就不給我碰錢的機會。”
剛嫁人那會,她還能摸到一點點管家權,但現在,她別說是管家權,她連月錢都沒有。
就是因爲她有這麼一羣吸血鬼孃家人。
想到這裏,蕭靜就站起身,
今天她還準備親自下廚給寧益煲個湯。要是趁着這個機會,她能懷孕就好了。
看來有時間,她也要去看看大夫了。
蕭二太太好不容易纔將人給約了出來,自然不甘心就這麼放她走。
見她起身,便一把拽住她的衣袖,哀求道:
“靜兒,娘真的是沒辦法了,你如論如何也有幫幫我們。”
蕭靜抽了幾次都沒有掙脫開,很是厭煩道:“我不是說了嗎,我身上沒有錢!”
蕭二太太就看了眼她頭上的首飾,“這幾樣東西應該也值不少錢吧。”
蕭靜就惱怒道:“這是婆婆給我買的。”
其實就是買來給她充門面的。
寧家就是這點好,不管心裏怎麼想,但絕對不會讓她在外人面前露怯的。
她身上衣服還有首飾這些,可都是寧州城最時興的。
蕭二太太見女兒一副冥頑不靈的樣子,乾脆自己上手搶。
蕭靜一個沒防備,還真讓她給搶去了。
她簡直要氣死了,這都是什麼玩意呀,還有點當孃的樣子嗎?
“你是土匪嗎?這些東西要是丟了,回去我婆婆還不知道會怎麼罵我呢?”
蕭二太太喜滋滋的將這些首飾一股腦的塞進懷裏,不在意道:
“罵兩句又不會掉肉,反正她還會給你買的。”
蕭靜氣得想搶過來,但她不是蕭二太太的對手。
最後她氣呼呼的一腳踢向旁邊的椅子,結果椅子沒踢倒,她腳倒是磕的生疼。
她發誓,以後不管蕭家人怎麼樣,她絕不會再看他們一眼的。
她真是被豬油蒙了心,纔會出來見她。
回到寧家,蕭靜還沒想好怎麼向婆婆解釋首飾的事,就見婆婆身邊的大丫鬟給她送來了兩張各五十兩的銀票。
蕭靜懵懵的,好半天才驚喜道:
“這是給我的?”
大丫鬟點點頭,“是的,這是夫人交代給你的。”
蕭靜太過於驚喜,以至於沒有發現大丫鬟看向她時,充滿憐憫的眼神。
“我,我這就去給娘磕頭去,她對我太好了。”
大丫鬟頓了頓,
“夫人說磕頭就不必了,畢竟婆媳一場,她也希望你以後能再找個好人家。”
蕭靜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
什麼叫婆媳一場,什麼叫再找個好人家,她是寧家的媳婦,還找什麼人家?
還有,她又去哪能找到比寧家更好的人家。
然後,她怨毒的看向大丫鬟,上去就要撕她,
“好你這個賤婢,誰給你的膽子說這樣的話,我是寧家的少奶奶,我是相公八擡大轎擡回來的正妻,你在這放什麼狗屁呢?”
那大丫鬟自然不會傻站着任憑她打罵,一把將她推開道:
“這一切都是夫人的意思,銀票下面就是公子親手寫的休書。”
蕭靜翻過來一看,果然下面就是一張休書。
“寧益,你好狠的心呀!
“不對,我沒有犯七出之條,我要去問問,寧家憑什麼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