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裏,寧母正在悠哉的喝茶,對於蕭靜的到來,看樣子一點也不意外。
蕭靜“撲通”一聲跪下,哭求道:
“娘,媳婦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您說,我一定會改的,求您不要這樣對我。我爲了相公,連命都可以不要的,我真的是不能離開他。”
等她哭完了,寧母才淡淡掃了她一眼,道:
“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從你設計成爲益兒的救命恩人,打敗你堂姐順利和益兒定親,到後面忽悠你祖父祖母,拿到兩間鋪子做陪嫁,這樁樁件件,都說明你是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而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
“一開始,我也很欣賞你對益兒,對我們寧家的一片心。但後來我們寧家遭難的時候,你立馬就和我們劃清界限,我才明白,你和你祖父祖母一樣,都是極度自私之人。”
“哦,不對,蕭老太爺根本不是你祖父,不過想來你親祖父能做出那種事來,和蕭老太爺也沒多大區別。”
蕭靜跪在地上張口就想辯駁,卻被寧母給阻止了,
“你也不用找什麼藉口,我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那一百兩就當作是對你的補償,以後再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嫁了吧。”
蕭靜心中憤恨,這是說自己配不上他們寧家的家世了。
“可我沒有做錯什麼,就憑我回孃家住了段時間,你們就要休了我,怕是堵不住外面的悠悠衆口吧。”
寧母冷笑一聲,
“剛還說你是個聰明的人,你怎麼就又犯傻了。我們寧家休了你,是因爲你是奸生子的女兒,是你祖母騙婚在先。”
本來她是沒想着把話說的這麼難聽的,她一慣奉行的是:做人就一線,日後好相見。
但誰讓她自作聰明,居然還想反過來威脅她呢,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蕭靜本來是做好了撒潑打滾,也要留在寧家的準備的,可“奸生子的女兒”這幾個字徹底讓她閉上了嘴。
一旦傳揚開來,她也只會被更多人恥笑而已。
揹着包袱從寧家出來的時候,蕭靜回頭冷冷的看了眼寧家大門後才離開。
另一邊蕭族長的兒子胳膊上纏着繃帶,來到蕭家,催促蕭老太爺儘快想辦法救出他父親。
今天上午,他父親就被衙門裏的官差以故意殺人罪給帶走了。
“我父親說了,最遲明天晚上,若是他還沒有從牢裏出來的話,那他就不能保證,他會不會在大人們問話的時候說些其他的了。”
蕭族長的兒子蕭大河對着蕭老太爺道。
坐在上首的蕭老太爺,自然也聽出了對方話中的威脅之意。
他衝着蕭大河很是溫和的笑道:
“你放心,我明白的!大侄子今天就在這住下吧,明天說不定就可以和你父親一起回家了。”
蕭大河同樣笑了笑,“那侄兒在這就先謝謝四叔了。”
“好說,好說!”
有這件事在蕭老太爺身上壓着,蕭靜被休回家的事,他就沒有心思多問了。
這又不是他的孫女,他操心什麼?
再說他還有個待嫁的孫女呢。到時候老大和寧家成了真正的親家更好。
“寧家給了你什麼補償,拿出來吧!”
蕭老太爺現在連那些客套話都不想再說了。
蕭靜垂着頭從包裏掏了許久,才掏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
“祖父,這是寧家給的!”
蕭老太爺毫不客氣的拽過她的包袱,自己親自檢查了一番,連蕭靜帶出來的幾件首飾都沒有放過。
“這些你恐怕也用不到了,就給柔兒吧!”
蕭大太太沒想到過來看笑話,還有這樣的意外之財,連忙上前幫女兒接過來,
“老太爺,媳婦替柔兒謝謝您了。”
蕭二太太面對老太爺如此的做法,雖然心裏恨得要死,但面上卻不敢有任何不滿。
甚至還要笑着恭維,這的確是蕭柔用着最合適。
蕭靜緊緊的掐着手心,要不是她撒自己一個女人住着不安全,她纔不會回來和他們住呢。
蕭老太爺這會沒功夫管她們是怎麼想的,他擺擺手道: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們就不要等我喫飯了。”
蕭老太太便知道他應該是要去找蕭婉兒他們求情了。
家裏現在兩個病號,一個孩子,都是離不開人的時候。
所以,顧威除了大清早去豬肉攤那邊忙活一陣子,其餘時間是一步都不敢離開家的。
就是新店鋪那邊的裝修,他都全權交給了別人。
本來這一天婉兒沒有出現發燒的情況,加上也馬上就要過去了,他心裏剛準備鬆口氣,突然就聽到小舅子的尖叫聲,
“顧大哥,顧大哥,你快來看看,我姐她突然暈倒了。”
顧威聞言,魂都快嚇飛了,扔下笤帚就往屋裏跑。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他就出來準備收拾下院子,怎麼就會暈倒呢?
屋裏,蕭婉兒剛纔本來是靠坐在牀上和兩個孩子在說話的,但此時,她身子以一種極不自然的狀態歪倒着。
顧威雙手發顫的將人扶好,焦急道:“發生什麼了?”
蕭然嚇得眼淚嘩嘩流,
“不知道,明明姐姐上一刻還在和我們說話,誰知一句話還沒說完,她就突然暈倒了。”
要不是他去探了姐姐的呼吸,幾乎要以爲姐姐是……
顧威將婉兒放平,發現還有呼吸後,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我去門口找人請個大夫來,你們別擔心。”
秦大夫氣喘吁吁的跟着人跑過來後,就見顧威正圍在牀邊靜默不語,旁邊兩個孩子在無聲的哭泣。
他手一抖,這是已經不行啦?
“顧東家,我先看看病人的情況。”
“哦哦,好的,秦大夫,你快來看看,婉兒這到底是怎麼了?”
秦大夫一搭上脈,就疑惑了一下,然後又翻了翻對方的眼皮子,沒好氣道:“你們是故意折騰我呢,她什麼事都沒我,就是睡着了。”
“不是的,秦大夫,我姐她是突然暈倒的,不是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