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想呢?這世上有他那種只會嫌棄妻子的男人,就有我這種只會疼愛妻子的男人。”
蕭婉兒嘆了口氣,“顧威,人只要不掙錢,就會處於弱勢地位,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這個世道還是偏愛男人的,有時候不是女人不想出來掙錢,而是這個世道給女人的機會太少了。”
“顧威,我覺得咱們店裏以後只要婦人能幹的話,咱們就不要拘泥於非要找男工,可以嗎?”
她想多給婦人一個機會,也許她多提供一份工作,就會少一個被嫌棄的婦人。
她也知道自己的能量很少,但她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
顧威是沒有意見的,“行呀,店鋪的事,你做決定就好!”
然後,他又表忠心道:“媳婦,不管你怎麼樣,反正我是不會嫌棄你。”
蕭婉兒嗔了他一眼,“你敢嫌棄我試試?”
知道自己可以入股蕭婉兒他們的新店鋪,黃杉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道:
“蕭姐姐這樣不好吧,你們客似雲來前期已經積累了很多的客戶和很好的口碑,我這個時候加進去不是太佔便宜了嗎?”
“不會,那個店鋪比較大,我們自己喫不下,不止有你,還有胡志軒呢。找你們也是幫着我們承擔些風險,畢竟誰也不知道店鋪到底是虧還是賺??”
黃杉不是很相信,“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還有,你功夫這麼好,到時候要是有人來鬧事,我們可就指望你了。”
這下黃杉就開心道:“你放心好了,有我黃女俠在,誰也別想來咱們店鋪搗亂。”
話是這樣說,但黃杉知道真到了那時候,肯定也用不着她出手的。
城東的那家店鋪現在正在緊鑼密鼓的裝修着,客似雲來要在城東開一家總店的消息也傳了出去。
不是沒有人想找上門來參一腳,但一打聽顧威,大家便只能扼腕嘆息了。
他要是一個普通的屠夫就好了!
可他不是,他成親的時候周知府和胡通判可是悉數到場的,人們還經常能看到,他和胡通判家的大公子一起喫飯喝酒。
對了,聽說胡大公子也入股了客似雲來總店,那他們就更不敢伸手了。
所以,大家只能心裏滴血,面上帶笑的恭喜他們生意興隆,天天發大財。
有這些識趣的,但也有那不識趣的。
這天,有個年輕男子來找蕭婉兒,“蕭東家,我妻子這兩天身體不舒服,想請蕭東家過府一敘。”
蕭婉兒皺着眉頭看着面前這個吊着桃花眼,面容白皙,說話時還總是眨眼的男人,“你是?你妻子是?”
男子一愣,很快反應過來拱手道:“不好意思,是在下的錯。我是孫三郎,我妻子是劉家的姑娘劉依依。”
蕭婉兒冷了臉,“不好意思,我和你妻子不太熟,她現在不舒服肯定也不想看到陌生人,所以我也只能再此祝她早日康復了。”
說完,蕭婉兒轉身就要走,誰知那孫三郎不僅上前兩步準備攔住她,還差點撞到她身上。
周進立刻應了一聲,“是,東家!”然後站在孫三郎面前,把他逼退了幾步。
孫三郎面帶笑容的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在下不是要冒犯蕭東家,只是擔心家中妻子,有些心急,所以才……還請蕭東家原諒在下。”
蕭婉兒不耐煩道:“我說過,我和你妻子不熟,安慰不了她,你走吧!”
孫三郎見她還是要走,連忙道:
“內人已經臥牀好幾天了,她說整個寧州城也只有蕭東家能明白她的所思所想,因此,讓我一定要請蕭東家回去和她說說話。”
“對不起,我真的幫不了你們!”
她一點也不瞭解劉依依的所思所想,尤其是上次過來提的要求,簡直是匪夷所思。
見東家已經進了後院,周進便皮笑肉不笑的對孫三郎道:“孫公子還是趕緊回去替你妻子請大夫吧,我們蕭東家不會治病。”
周進這兩年長高了不少,看着比孫三郎這個成人還要壯實,孫三郎看着他,心裏還是有些犯怵的。
孫三郎是氣急敗壞回家的。
正躺在牀上的劉依依他回來,臉上浮起一絲紅暈。
她知道外人都在嘲笑她放着大好前途的未婚夫不要,非要個唱戲的男人。
可感情的事又怎麼能用那些外物來衡量呢?
她就是喜歡孫郎!
在她眼裏,世上所有的男子加在一起都沒有孫郎一個人好。
劉依依咳嗽了兩聲,溫柔道:“你回來了,蕭東家呢?你沒見到她嗎?”
孫三郎自顧自的到了一杯茶水,咕嘟咕嘟的灌了滿滿一杯,才壓下心中的火氣,轉頭溫聲道:
“見到了,但她說和你不熟,死活不願意過來。”
劉依依蹙着眉頭,“她是這樣說的?”
孫三郎垂下眼眸,“嗯,應該也是看不上我這戲子的身份吧。”
說着,他便握住劉依依的手,滿臉堅定道:
“沒關係,我總會有出人頭地的一天,會讓你們母子倆過上人人羨慕的生活。到時候這些看不起咱們的人,讓他們都後悔去。”
劉依依就沉着臉道:
“我真是看錯她了,我那個朋友還說,她和我遭遇差不多,應該是最能理解我的。沒想到她也是個嫌貧愛富的人,可她有什麼看不起我的,她嫁的還是個殺豬的呢?”
孫三郎就提議道:
“要不,你去問問你朋友,看看她有沒有什麼好辦法,我還是想入股他們客似雲來,要是趁機能攀上知府大人和通判大人,就是岳父那裏,說不定都會原諒我們的,咱們閨女將來也是有外祖父母疼的。”
孫三郎計劃的挺好,可劉依依從小到大也是個驕傲的性子,接連被拒絕兩次,她也不想在蕭婉兒這一根繩子上吊死,就算當初家裏沒有給她準備嫁妝,她也有不少私房錢。
她還不相信了,拿着錢,他們還能找不到入股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