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婉兒就笑道:“他還小呢,不着急,少年人還是學業爲重!”
一般這樣說了,人家就不會再提這茬,但是今天還真有幾個就想刨根問底的。
因爲蕭然實在是女婿上上選。
就是自己家裏沒有適齡的,也可以介紹給親戚呀,反正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咱們小秀才再過個兩三年也到了可以成親的年紀了,兩三年的時間說長也不長,顧夫人之前沒有經驗,其實現在是可以開始相看的,到時候定親走禮什麼的,也要一段時間。”
蕭婉兒生怕對方接着就開始給小弟拉紅線,於是笑道拿出萬能拒絕理由:
“不瞞各位說,之前給我家小弟算命的時候,人家大師說了,他不宜過早成親,最好是過了十八歲成親纔好的。”
聞言,那人就面露失望道:
“原來是這樣呀!唉,大師說的必定是有一定道理的,咱們還是要聽大師的。”
“我跟你們說呀,這個是真的,早前我孃家村裏也是有人去算命出遠門。人家算命先生都說了,讓他逢三不要動,他偏不聽,非要初三那天出門,結果現在都已經十多年過去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留下老孃妻兒在家苦苦期盼。”
另一人就附和道:“是呀,是呀,我也覺得這些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眼看着大家從小然的婚事,說到了如何對待算命先生的話上,蕭婉兒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那邊,顧威帶着蕭然也是好不容易纔掙脫開衆人的熱情。
來到院子裏,顧威上下打量了一眼蕭然,揶揄道:“小夥子,不錯,要不是有今天這場宴席,我都還不知道你小子現在這麼走俏呢。”
蕭然黑着臉,他又不是商品,走俏是什麼鬼?
“姐夫,不管是誰要保媒,你都說我十八歲之前不考慮這事,知道嗎?”蕭然頗爲嚴肅道。
他昨天只記得叮囑姐姐,忘了還要叮囑姐夫了。萬一這人和人喝酒喝大發了,給自己定下個什麼鬼親事,他真是哭都沒地方哭。
顧威就笑道:“你小子真要等到那時候呀?”
蕭然鄭重的點點頭,“是,婚事必須要考上進士再說。”
但這樣朝外說顯得自己很狂妄,所以還是說十八歲吧。
顧威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你放心,姐夫明白了。”
“好了,跟我去請他們入席喫飯吧!”
兩人走後,杜先生才從拐角處出來,他本來是出來透氣的,沒想到會無意中聽到兩人的對話。
他夫人還總看不上人家蕭然,殊不知人家也根本就沒打算在寧州找媳婦。
他第一眼見到這孩子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個胸有溝壑的人,沒想到他比自己想的還要有人生規劃。
十八歲!
只要他按計劃一步步走下去的話,十八歲他就是進士了。
如此年輕的進士,姐夫又是一等輕車都尉,自己又沒有婚約在身,想來京城那邊多的是想和他結親的人!
一家子一直忙到天黑纔算有時間歇歇腳。
今天,本來他們是打算席開二十桌,預備二十五桌的,沒想到最後來了近三十桌的人。
也幸虧家裏有兩個飯館,從那邊調了幾個人過來,要不然今天還不知道會忙成什麼樣呢!
蕭婉兒揉了揉自己的臉頰,今天臉都要笑僵了,轉頭看見小弟還在逗阿善,便道:
“小然,你趕緊去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去松山書院嗎?”
蕭然應了一聲,“好!”可就是坐那不動彈,
“姐你說十天後我回來,我們阿善還記得我嗎?”
蕭婉兒就隨意道:“可能記得,可能不記得!”
蕭然:……
蕭婉兒見小弟一臉無語的樣子,便笑着上前將兒子抱了過來,勸道:
“早點去休息吧!他會記得的,姐姐每天都在他面前唸叨你兩遍,他就是想忘記都難!”
蕭然這纔開心道:“好,姐,你可別忘記了!”
“放心,忘不了的。”
“對了,姐,季家那個老太婆你們打算怎麼辦?”
蕭婉兒本來不想和弟弟多說這些的,他現在讀書都已經很辛苦了,她是不想拿這些事在去煩他的。
但見他一臉倔強的站在那,蕭婉兒便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告訴他,他能在這站到天亮。
她無奈,只能將她和顧威做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說不定下次你回家就能聽到好消息。”
蕭然臉上這才揚起笑容來,“嗯,我等着!”
這些手段是有這些不太光明正大,但對付季老太太那樣心思狠毒的人,他們也用不着做正人君子。
這邊,楊大太太正在發牢騷,
“他們居然連二房的人都請,就是不請爹您,簡直是沒大沒小,回頭大郎成親的時候,我們我不請他們。”
楊大老爺就道:
“請!爲什麼不請?請了咱們還能多收一份禮錢,而且我估計他們也就是禮到人不到,那咱們就是連頓飯都省了,何樂而不爲?”
楊大太太一想也是,
“他們不是不請咱們嗎,到時候這禮咱們還不用還的。反正他們有錢,就當是孝敬咱們的。”
楊文萱埋頭喫飯,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
一輩子只會鑽營這些小錢,永遠不會長遠考慮,怪不得要是沒有自己,他們家連二房過得都不如。
想着,楊文萱隱晦的看了眼坐在上首的祖父,這個裝了一輩子的聰明人,其實也是個蠢的。
楊老太爺感覺到楊文萱的眼神,心中隱有不快。
自從這個孫女有了玉萱布莊後,對自己是越來越不尊敬了。
“文萱,你和那個秀才的事情怎麼樣了,他什麼來家裏提親?你明年都要二十歲了,再不出閣,就說不過去了。”
楊文萱暗暗翻了個白眼,催催催,就知道催,一點忙幫不上,扯後腿倒是很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