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婉兒失笑,這可不是她能學會的。
她之前不是沒想過自己做,但豆腐浪費了不少,味道卻相差十萬八千里。
“阿善,孃親做不出來的,以後想喫只能來這邊喫的!”
雖然很想在兒子面前表現的無所不能,但也只能是想想。
“所以,阿善你看看,孃親也有做不好的事情,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短板!”
阿善摸了摸孃親的臉蛋,“沒事,我還是最喜歡孃親!”
小舅舅告訴過他,他長大以後要照顧孃親的,不能讓孃親受欺負,更不能給孃親氣受!
他都記得的!
喫過齋飯,三人又簡單逛了一會,便準備下山離開。
“咦,那不是乾爹嗎?”
蕭婉兒順着兒子的目光看過去,果然是胡志軒帶着默書,正目不斜視的往寺廟後面去。
默書手上還帶了不少東西。
“乾爹!乾爹!”
胡志軒見到阿善的時候也是一愣,然後笑道:“阿善,你是來上香的嗎?”
阿善搖搖頭,“不是,我們是來拜佛的!”
胡志軒:……
這有什麼區別嗎?
“胡大哥,你怎麼這時候過來了”蕭然和姐姐走過來,好奇道。
哪有下午纔來寺廟的,這會大夥都要離開了!
胡志軒笑道:
“我不是過來上香的,之前答應過這邊的大師要過來捐錢,剛好今天有時間就過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趕緊進去吧!”
“你們要不要等會,咱們一起下山?”
蕭然就看向姐姐,蕭婉兒搖搖頭,
“不用了,這會時間還早,我們還想在路上看會風景,你去忙吧!”
胡志軒見他們身後帶了不少丫鬟小廝,便點點頭,“行,那你們先行一步。”.七
直等見他們走遠後,胡志軒纔回頭繼續往裏面走!
打開院門,顧威正坐在院子裏低着頭,不知道再想什麼?
“見到了嗎?”胡志軒將東西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
他是顧威“去世”後的半年,接到了靈山寺的書信。
即便當時震驚的不敢相信,可匆匆忙忙來到後,那牀上躺着的又確確實實是顧威。
也是那時候他才知道,原來當時二十里鋪那邊,不僅有他們幾個,還有靈山寺的雲空大師!
好半晌,顧威才簡單的“嗯”了一聲!
見不到的時候,他想的心都疼了,見到後,心更疼了!
爲自己自己這副鬼樣子!
爲自己不能盡到爲人夫,爲人父的責任!
爲相隔咫尺不能相認的無奈!
“顧威,蕭東家他們不會嫌棄你的,真的,你不知道蕭東家剛知道你死訊的時候,她是什麼樣的?”
要不是有阿善和小然在,她那樣子,怕是真的要隨顧威而去!
輪椅上的顧威還是搖搖頭,他知道婉兒不會嫌棄他,可是他自己嫌棄他自己!
那樣好的婉兒不該一輩子和這樣的他在一起!
胡志軒看他那樣子,決定下一劑猛藥,
聞言,顧威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的緊緊攥在一起。
胡志軒看過去,甚至都能看到他手上的青筋。
他知道顧威現在渾身都使不上力氣,就這樣,都還能看到青筋,可見他心裏是多麼不平靜!
誰知,胡志軒等了好一會,就聽他道:“嗯,要是有好的,你們也勸勸她!”
胡志軒故意問道:
“勸什麼,勸她給阿善重新找個爹?我說,顧威,是不是那場火把你給燒傻了?還是把你燒大度了,你現在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呀!”
顧威突然失控的吼道:
“我能怎麼辦?你告訴我,我除了大度,除了真當自己死了,我還能怎麼辦?”
他這個樣子回去是能照顧她們孃兒倆,還是能保護他她們孃兒倆?
胡志軒沉默了一會,決定不在這個問題糾結了,轉而問道:
“你這傷,雲空大師怎麼說,還有沒有康復的可能?”
顧威垂頭,想起三個月前他能坐起來後,欣喜萬分的去找雲空大師,“大師,我是不是快好了?”
他在牀上躺了那麼久,他以爲坐起來是個好兆頭,可是雲空大師卻悲憫的搖搖頭,“顧施主,你能保住一條命就是不幸中的萬幸,除非有奇蹟,否則……”
見狀,胡志軒除嘆氣還是嘆氣,好好的人怎麼就要遭這麼多的罪?
老天爺難道那會打盹去了?
接下來,胡志軒什麼廢話也不多說,話題全圍繞着蕭婉兒和阿錢。
“……蕭東家讓他去給趙掌櫃道歉,他倒是樂呵呵的去了,但是回來後卻嘀咕是趙掌櫃的鬍子本來就快掉了,跟他沒關係……”
胡志軒是快喫晚飯的時候到家的,小毓貞一見到父親便邁着小短腿去找父親抱。
胡志軒樂呵呵的將人抱起來後,又被女兒給嫌棄了,小毓貞整個人捂着鼻子直往後仰。
胡志軒哭笑不得的拍了她屁股兩下,“鼻子可真靈呀!”
黃杉將女兒接過來,也是皺着眉頭道:
“你自己一身的檀香味,還怪我們毓貞鼻子靈!你這是下午又去找雲空大師聽佛法了?”
“嗯,這不剛回來!”
黃杉斜睨了他一眼,
“胡志軒,你是不是突然覺得做和尚更有意思呀?我怎麼發現你這一年多,你有事沒事就往寺廟跑呀?”
胡志軒扶着她的肩膀道:
“胡說什麼呢,我這不是被靈山寺的那些師傅們一通忽悠,就忽悠走了幾千兩銀子,心裏不舒服,我要是不多去幾趟,多聽聽佛法,總感覺自己吃了大虧!”
黃杉還是不太相信,“真的是因爲這個?”
按他的精明來講,應該是根本就不會被忽悠走那麼多錢纔對呀!
“真的不能再真了,要不然我去寺廟還能幹什麼?”
黃杉嗔了他一眼,
“誰知道你有什麼勾當,我告訴你胡志軒,你就是剃度去當和尚,我都不會怪你。但是你要是敢在外面給我亂來,我就送你去給顧威做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