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衙門的吏員還沒有離開,就有人來抱說是有人出水痘。
那吏員當即就要求找大夫好好診治一番,“聽說童二郎就是個學子,誰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接觸過?”
結果,兩個大夫輪番診治的結果就是天花,他當時眼前一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那吏員將章羽帶走後,說是接下來的事情讓他看着辦?
他能怎麼辦,寧州城都已經封城了,他們松山書院自然也只能跟着封。不過,他們松山書院除了放假那兩天,平時本來就是處於封閉狀態的。
所以這件事不難辦!
就是物資補給,他們應該也要比城裏方便的多,就是安撫學子方面可能會難一些!他們可比普通學百姓更難忽悠,不,是安撫!
林院長剛想好明天的說辭,小廝就進來道:“先生,蕭然嚴子華他們求見!”
林院長嘆了口氣,“行吧,讓他們進來吧!”
這幾個孩子都是舉人的苗子。
尤其是蕭然,他更是松山書院幾個先生關注的重點,大家都在期盼他明年的鄉試以及後面的會試,希望接下來最年輕的進士出自松山書院,帶領松山書院更上一層樓。
幾人進來後,林院長在他們臉上一一掃過,最後目光定格在鄭緣身上,
“鄭緣,你來說說,你們幾個這會過來找我幹什麼?”
本來以爲自己是過來打醬油的鄭緣:……
蕭然剛纔是怎麼說的,“對了,院長,我們是過來找您請教問題的!”
“哦,行,那你說說你想請教什麼問題?”
林院長話雖然是對着鄭緣說的,但眼神看着的卻是蕭然。
一進來,他就從蕭然急切的臉上看出來這次是他牽頭的。
這孩子有時候很奇怪,別的學子很在意的一些東西,他好像並不在意,這幾年除了他姐夫出事那次,他還真的沒有見過這孩子有什麼大的情緒波動。
這次應該也是因爲他姐姐和外甥在寧州城的緣故!.七
唉,還是太小了,不知道這麼早就將自己的軟肋暴露人前,以後是會很危險的。
蕭然很着急,但是教養又不允許他冒然打斷院長和鄭緣的對話。
那邊鄭緣隨便扯了兩個問題總算是將院長應付過去了,他決定以後再來找院長的時候,他就在門口等着!
等林院長將所有人都詢問了一遍,並且一一爲他們解答後,纔看向蕭然,“蕭然,你過來是想詢問什麼問題?”
蕭然急得腦門上都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院長,我不是問問題的,我是想問您知道寧州城現在怎麼樣了嗎?裏面有多少天花病人?”
林院長搖搖頭,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昨天夜裏衙門接到的消息,至於現在的情況,還沒有傳出來。”
“那院長,我可不可以請假?”
家裏只有姐姐和外甥,姐姐又是個不願意麻煩別人的,他實在是放心不下。
“別說我們書院也出現了天花病人,就算沒有,我給你批假了,你能進去寧州城嗎?蕭然,你不該是這個莽撞的性子!”
蕭然想說,其實他可以進去的。
自從姐夫去世後,從松山書院到寧州城大路小路他找了不下三條,甚至有一條是罕爲人知的,就是爲了以防類似的情況!
不過看了眼林院長,他還是低下頭,“是,學生魯莽了,請先生責罰!”
林院長嘆了口氣,他教書育人這麼多年,又何嘗看不出來這小子是真心還是假意的。
不過,他也觀察過,這孩子除了遇到家人的時候不理智外,其他時候都冷靜的不像是個十四歲的少年!
而他在乎的家人,他也有過幾面之緣,看到的出來也是知書達禮的人,應該不會引着他走歪門邪道。
要不然,他就要想辦法減少蕭然和他家人的接觸,不能讓他們毀了這個孩子的大好前程。
幸好蕭然不知道林院長這個想法,要不然他非立馬退學不可,居然想減少他和姐姐的接觸,如果那樣,他寧願不考科舉了!
“好了,你們都回去吧,我們這旬就不放假了,你們回去都儘量呆在自己屋裏,有什麼不對的,及時報告上來,明白嗎?”
回宿舍的路上,鐘鳴就拍了拍蕭然的肩膀,
“別擔心,你姐姐他們不會有事的,咱們家人都不會有事的!”
嚴子華也勸道:“是呀,有了章羽這一例,咱們就是回去也不放心呀,萬一幫不上什麼忙,還把毒素帶回去了,那可就真是好心辦壞事了!”
蕭然剛纔就是想到了這一點,纔沒有堅持一定要請假,要不然他就是拼着被開除也要回到姐姐身邊的。
他們走後,林夫人端了一杯茶進來道:“幾個孩子都不錯,老爺,你看那個蕭然和咱們小四怎麼樣?”
林院長直接打消老妻的想法,
“別想了,咱家小四攏不住蕭然的,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給咱們女兒找個好郎君的!”
蕭然不止一次說過,他只要考上舉人,就帶着姐姐和外甥去京城,那個孩子的心大的很,他女兒還是適合找個踏實過日子的夫君。
林夫人着實有些惋惜,蕭然這孩子一看就是重諾的,她曾偶爾見過他帶外甥的模樣,那真是比不少姑娘家都心細。
這樣的男子將來肯定也是個體貼的丈夫和父親!
蕭然不知道自己在林夫人眼裏是女婿的第一人選,他這會正虔誠的和嚴子華他們一起求神拜佛。
是的,求神拜佛!
佛像是鄭緣偷偷帶進來的,本來是爲了每次考試前臨時抱佛腳的,但是今晚卻被蕭然借了過來。
他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了,只能通過這種方式爲姐姐和外甥祈福!
結束後,張天左看看,又看看,目光落在蕭然身上,問道:“咱們這樣有用嗎?”
蕭然抿抿嘴,認真道:“心誠則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