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蕭然可是很鄙夷他們這種臨時抱佛腳的行爲。
蕭然看了看天空,“這次,佛祖要是保佑我姐姐和外甥,就是大慈大悲!”
張天寶:……
奇怪,他也是秀才呀,他還比蕭然大呢,他怎麼就說不過對方呢,張天寶很惆悵!
可是,蕭然不知道的是,這次佛祖並沒有聽到他的祈禱!
蕭婉兒是半夜迷迷糊糊起來給阿善蓋被子的時候,發現他發燒的。在這個關口,蕭婉兒當時就嚇了一身冷汗。
反應過來後,她連忙開始喊人,“小喜,小喜,快打盆溫水過來!”
“阿善?阿善?你覺得怎麼樣?”蕭婉兒摸了摸兒子的額頭,將人叫醒道。
阿善緊蹙着眉頭,眼睛半睜不睜,“娘,好熱呀!好熱!”
說着他就想去掀被子,幸好被蕭婉兒給及時阻止了,“孃親知道,我們阿善是發熱了,孃親一會給我們阿善降溫就好了,寶貝,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說着,蕭婉兒的眼眶都有些發紅了。
那邊,小喜很快端了一盆溫水過來,“少夫人,小少爺怎麼啦?”
“小喜,你現在讓你爹去請大夫,請李大夫過來,阿善發燒了!”
小喜愣了一下,“哦哦,好的,我這就去!”
這邊,蕭婉兒先用溫帕子擰乾水,放在兒子的額頭,然後又倒了一杯水,將人扶了起來,“來,阿飄,把這水喝了,你就會舒服些。”
可阿善這會頭難受,心裏難受,哪哪都難受,一點也不想喝水,“我不要喝水,我要聽故事!”
蕭婉兒將他摟在懷裏,不讓他亂動,哄道:“乖,你把這水喝了,孃親就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可,可是,孃親講的故事不好聽!”阿善看了眼孃親,老實道。
“孃親上次已經跟舅舅學了呀,乖,聽話,只要你把水喝了,娘一定講你喜歡的故事,要不然你會一直難受的!”
阿善整體來說還是很乖巧的,鬧了一次後就溫順的喝了一杯溫水。
“寶貝,有沒有覺得好點?”
阿善在孃親的懷裏搖搖頭,“還是很熱,很難受!”
蕭婉兒心疼的將人放平躺好,安撫道:“沒事,孃親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我們阿善很快就會好的!”
說着話,那邊李大夫已經一臉嚴肅的進來了,“什麼開始發熱的?”
“李叔,昨天睡覺的時候都還好好的,是半個時辰前才發現的。”蕭婉兒一邊回一邊給他讓出位置。
自從阿善幾個月的時候差點被大夫給下藥,現在蕭婉兒寧願走遠點,也要去找信得過的李大夫。
也是湊巧,前兩年李叔他們準備開個分店,將老店那邊交給兒子管理。
蕭婉兒知道這個消息後,便主動提出要幫他們找店鋪,徵得他們同意後,幫他們在城東找了間店鋪,和顧家相隔兩條街。
之所以這麼做,蕭婉兒一是爲了感謝當年李大夫對他們姐弟倆的照顧,二是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如此一來,不僅李叔他們的名聲能更上一層樓,自家需要看病的時候也能放心不少。
蕭婉兒看了眼兒子,擔憂的問道:“李叔,照您看,有沒有可能是……”
李大夫搖搖頭,“時間太短,現在還看不出來。”
蕭婉兒是真的很擔心會是天花,這麼小的孩子不知道能不能抗過去?
李大夫看了她一眼,“我記得你沒得過天花吧,家裏奴僕有沒有得過的?”
蕭婉兒明白他的意思,只搖頭道,“沒事的,他這會離不開我,再說您知道的,我身體一直不錯!”
李大夫回頭看了眼牀上躺着的孩子,嘆了口氣,“那你注意點,一會我給你講講注意事項。”
一上午,阿善反反覆覆的退燒發燒,中午,蕭婉兒給他擦拭身體的時候,就發現了他胳膊上有了一個小小的水泡。
“小喜,快,請李大夫過來!”
她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還是存了一絲僥倖心理,如果只是出水痘呢?
可李大夫過來診脈後,基本可以確定就是天花!
沒有時間難過,蕭婉兒立即安排人去通知衙門。
雖然她能控制住不讓孩子接觸外人,減少傳播,但李大夫自己都說了,他對治療天花沒有多大把握,聽說昨天晚上,衙門那邊已經請來了兩個有過治癒天花經驗的大夫。
這個時候,他們還是要相信衙門!
上車前,田嬸道:“少夫人,您就別過去了,讓奴婢去吧,奴婢以前得過天花,不怕的。”
蕭婉兒堅定道:“我是一定要去的,田嬸,沒事的,不是每個人都會感染的,我會保護好自己!”
她捨不得讓阿善一個人去闖這一關,他已經沒有了父親的關愛,要是這時候連自己都不能陪着他的話,那他該多可憐呀!
這邊,夏書和正在隔離點處理公文,就聽隔壁病人診治點傳來一陣動靜。
想了想,他喊來衙役吩咐道:“你去隔壁看看,今天又收了多少病人?都是什麼人?”
如果確診的人越來越多,那他們就要提前準備好場所,實在不行,這個隔離處就搬到其他地方去。
夏書和還沒有想好之後的應對之策,那邊衙役就已經回來稟報道:
“回大人的話,到現在爲止已經收了三個病人,而且顧善居然也感染了!”
這衙役認識顧威,之前也一起喝過酒,現在看到他兒子小小年紀就要遭受這麼大的罪,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夏書和愣了一下,連忙問道:“是阿善嗎?蕭東家的孩子?”
“是呀,小的一過去就看到他們母子倆了,說是阿善已經開始出痘了!”
“母子倆?蕭東家也感染了嗎?”
“沒,蕭東家是過來陪阿善的。唉,要是顧威還在,哪需要蕭東家過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