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婉兒邊哭邊捶打他,
“什麼是拖累?我們是一家人,哪有什麼拖累之說。照你這樣說,我們只有好好的,纔可以做恩愛夫妻,是嗎?那要是這次換成是我,你也覺得我是拖累?是嗎?”
顧威苦笑道:
“婉兒,不會的,事情不是這樣算的。我是男人,本來就應該是家裏的頂樑柱,是要保護你們娘倆的,這是我的責任。不管你是什麼樣的,照顧你都是我應該做的。”
“有什麼不一樣的,顧威,你不要小瞧人,我也能照顧好你的,我不會嫌棄你的!”
他就是知道她肯定會這樣做的,纔不能這麼自私的困她一生,這是他放在心坎裏的女人,她該做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而不是守着這樣的自己過一輩子。
蕭婉兒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後,便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腿,“大夫怎麼說的?當時很疼吧?”
“要想站起來,除非有奇蹟。疼不疼的,反正我當時也沒有知覺,所以真的不知道。”
“顧威,你把這幾年的事情一件不落得全說給我聽,好不好?”
顧威還是想問清楚,“你剛纔爲什麼哭?”
“我覺得委屈,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連生死這樣的大事都要瞞着我!”
說着,蕭婉兒暼了他一眼,“你倒好,不僅不認錯,不哄我,還想一走了之,還想再次拋棄我們。”
顧威連忙道歉,“對不起,婉兒,是我的錯,我……”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見他的婉兒,蹲在自己身前,頭枕着自己的腿,嗡聲道:
“顧威,說說吧,我想知道你這幾年的事情,一件都不要落下,好不好?這樣我就會覺得自己其實從來沒有和你分開過,顧威,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這幾年這麼艱難的時刻,沒有在你身邊,我很自責!”
顧威頓時一顆心像泡在蜜罐裏似的,一雙手忍不住顫抖着摸向了婉兒的腦袋。
“那個時候……”
等阿善晚上和爹孃一起喫飯的時候,就覺得爹孃之間,和上午有一些不同。
最明顯的就是,上午爹孃的目光總是在自己身上,可是這會,他們好像都看不到自己似的,孃親好歹還爲自己盛了湯,夾了些菜,可父親全程只關顧着孃親,一會“婉兒,你多喫點這個!”
一會是“婉兒,這個也是你愛喫的!”就算孃親瞪他,他也一點不擔心。
這個父親變得也太快了!
到晚上的時候,這種情況還是沒有變,明明父親在給他講故事,但是一雙眼睛總是偷偷瞄向孃親,導致他今天講的故事前言不搭後語,一點也不好聽。
“父親,你剛剛明明說過這個人已經被關起來了,他怎麼還能出來打人呢?你忘了嗎?”阿善實在忍不下去了,氣得直捶被子。
見狀,在一旁桌子上看顧威藥方的蕭婉兒,嘴角翹了翹,現在阿善可不是以前小時候,可以隨意糊弄了。
顧威一邊哄兒子,一邊向媳婦看過去,就見她嘴角的那一抹笑意。
很快,小喜端着藥碗進來道,“少夫人,公子的藥煎好了!”
“嗯,好!”
說着,蕭婉兒接過藥碗,來到牀邊,道:“阿善,爹爹要吃藥了,明天在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經過在救治點的那幾天,阿善已經深刻的明白了,只要生病,就一定要及時吃藥,要不然後果是很嚴重的,於是乖巧的應下,
“好的,爹爹,你趕緊吃藥,不要怕苦呀!”
顧威接過藥碗,一口喝了下去,剛準備張嘴說話,就感覺嘴裏被塞了兩顆蜜餞。
他一愣,擡頭看向一旁的婉兒。
“藥苦,喫點蜜餞淡淡味!”
顧威細細的品嚐了兩顆蜜餞,只覺得這甜味從嘴裏傳送到了四肢百骸,最後全聚到了心裏,美的他心裏只冒泡。
這兩年,戒嗔照顧他也是很用心的,但肯定沒有這份細膩的心思。
他這兩年吃藥喫的,不管喫什麼,嘴裏都是一股藥味,那是刷再多次牙的都祛除不了的。
當然,他知道這兩顆蜜餞肯定也不會真的能壓下藥味,但他就是覺得嘴裏的藥味沒有以前那麼重呢。
“孃親,我也想喫蜜餞!”
阿善看見父親喫蜜餞的樣子,好像喫什麼山珍海味似的,便也有些饞。
“明天喫吧,你已經刷過牙了!”蕭婉兒拒絕道。
“要不給他喫一顆吧!”顧威替兒子求情。
“阿善,你要是願意再刷一次牙,就可以喫!”蕭婉兒讓他自己選擇。
阿善糾結了一會,“好的,娘,我願意刷牙!”
蕭婉兒順手就捏了兩顆遞到他嘴裏!
一旁的顧威突然來了句,“我也願意再刷一次牙!”
蕭婉兒回頭看了他一眼,一時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顧威見狀,便道:“這蜜餞還不錯的,是店裏的新品嗎?”
蕭婉兒一邊點頭“是的”,一邊將裝有蜜餞的盤子往他面前送了送。.七
見顧威久久不動,又往他面前遞了遞,“不是想喫嗎,怎麼不拿?”
“孃親,爹爹想讓你喂他!”阿善來了句。
蕭婉兒:……
那邊,顧威回頭衝兒子笑了笑,不愧是他顧威的兒子,就是了解他這個當爹的心思。
蕭婉兒和顧威僵持了一會,最後只能無奈的拿起蜜餞遞到了他嘴邊,小聲嘀咕道:“你怎麼跟阿善似的!”
顧威回了句,“因爲我是阿善的爹呀!”
那邊阿善拿起一個放到了孃親嘴邊,“孃親餵我,我也要喂孃親。”
蕭婉兒笑着道:“謝謝我們阿善!”
誰知阿善餵過孃親之後,便看向顧威,“爹,該你喂孃親了!”
蕭婉兒:……
顧威倒是很開心的拿起一顆送到了媳婦嘴邊,見媳婦瞪向他,便無辜的眨眨眼,“這是阿善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