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又過來了?”蕭然有些嫌棄。
趙榕理所當然道:“過來請你去喫飯呀!”
昨天爲了幫他問父親的事情,這人應該沒有喫飽,於情於理,他今天都應該再請他一頓的。
一旁,易星辰從他們身邊面無表情的走過,他到現在都還記得成親當天。收到那頂綠帽子時的憤怒。
在易星辰經過的時候,趙榕本來習慣性的想罵他兩句的。
但一想,這是在翰林院門口,他又是來找蕭然的,別回頭這幫人把賬算到蕭然頭上,就不好了!
不是說,他們文人最講究個什麼風度的嗎?他自己是不在乎,可總不能丟了蕭然的人吧,回頭顏祖父還不得削他。
所以,他要忍着!
那邊,秦英見狀,快走兩步追上了易星辰。反正,他也沒有娶程綿,兩人那就是沒有任何關係的,而且他們還都是可能被程家打擊報復的對象,所以,兩家聯手也不是不可以的。
秦英回頭看了眼正在說話的蕭然和趙榕,更何況,他們還是有共同敵人,蕭然。
“小易大人,咱們一起去喫個飯吧!”
易星辰看了秦英一眼,沒有拒絕。
不遠處吳桐看了眼易星辰和秦英的背影,心裏嘆了口氣,這兩人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星辰也真是的,秦英現在在翰林院是什麼口碑,他真的不知道嗎?
易星辰不是不知道,可是因爲他岳父的事情,他自己在翰林院的處境也不怎麼好,平時喫飯回家,都沒人願意跟他同路,既然秦英主動遞了梯子過來,那他們倆爲什麼不能抱團取暖呢?
趙榕這次過來,不僅是要請蕭然喫飯的,還是要送禮物的。
昨天他把父親的消息帶回去,她娘今天一早就把他給喊醒,讓他把謝禮送過來,
“人家沒義務幫咱們問消息,可人家既然做了,咱們就要有所表示。從小我就教你,你可以不會讀書,但不能不會做人。所以,別睡了,給老孃送禮物去,今天東西送不出去,你也別回來了。”
所以,這個謝禮蕭然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這裏的珍珠是我爹前年讓人從理州那邊送回來的,回頭給你姐姐和晴兒她們做珠花應該不錯。”
蕭然沒有接,而是道:
“咱們關係好到這個地步了嗎?你要送我珍珠,這裏面該不會是什麼暗器吧?”
趙榕:……
“讓你發現了呀,這裏面的確是暗器,回頭你一打開,裏面的粉末就能讓你毀容。昨晚我回去想了想,我就是在各大青樓都安排了人也沒用,你要真有了異心,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跟着你,因此,還是把你這張能勾引小姑娘的臉給毀了,我才更放心。”
蕭然:……
他到底是爲什麼要答應過來和這人一起喫飯的?就爲了聽他在這胡說八道的嗎?
“東西你拿回去,我去問消息也不是爲了你,我純粹是自己想知道,你別自作多情!”
“行,是我自作多情,你要是真不想收,我也不勉強,那你借點錢給我唄!”
“呵,你拿着一盒子的珍珠,是怎麼好意思開口借錢的?”
“這不一樣,這珍珠沒有送出去,我是要拿回家上交給我孃的。我借錢是因爲我回不了家。我娘說東西送不出去,我也不用回去了。剛好,我也好久沒見明月樓的月兒了,我準備去那住一陣子。可我娘一大早就把我身上的銀票全收走了,這不是隻能找妹夫你借了?”
蕭然擡頭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道:
“憑你趙世子這張臉,去明月樓應該不用花錢呀,你那什麼月兒,雪兒的,不是應該哭着喊着要伺候你嗎?你們之間談錢多傷感情呀?還是說你趙世子連個騙子都不如!”
蕭然說的騙子是前段時間騙了兩個花魁所有積蓄的那個騙子。
那騙子二十多歲,帶了個小廝。據說是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主僕倆把青樓當做客棧住了進去。
因爲整天說話之乎者也的,一看就是隻會死讀書的人。
他說自己因爲不想和父母定下的姑娘定親,所以帶着小廝逃了出來,路上因爲遇到一個賣身葬父的姑娘,覺得對方很可憐,便把從家裏帶來的五千兩銀子送給了對方,希望對方能給父親辦個風風光光的葬禮。
他甚至還覺得五千兩太少了,反正說起這事的時候就是很唏噓。
他如此做派,很容易讓人想到他是個被人保護很好的富家公子。
要說青樓那些女子,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憨貨,只要得到他們的心,那說不定就能逃脫火海,以後過上人上人的日子。之前她們就有如此好運的前輩。
於是,那家青樓的兩個花魁就變着花樣的給那個騙子獻殷勤。
一開始還是送東西表明心際,後來在那騙子有意無意中透漏出的口風中,兩個花魁便開始送銀錢。
兩人想着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要能得到那人大真心,這點錢算什麼。
等估摸着把兩個花魁的私房錢全部騙完了,那人帶着小廝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那兩個花魁才發現自己是被騙了。
從來只有他們騙男人的,還從來沒有男人對着她們騙財又騙色的,兩人咽不下這口氣,便直接報了官,事情就這麼傳了出來。
蕭然竟然說他還不如個騙子,呵,他趙大公子什麼時候花過女人的錢,他有這麼沒品嗎?
趙榕懶得再廢話,把手裏珍珠往前一遞,直接道:
“這些珍珠也不是給你的,是我娘給你姐姐和晴兒他們的,你要是不收下,回頭我就直接送你家去!”
見蕭然還是有些猶疑,趙榕直接把盒子放在他旁邊,不滿道: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婆婆媽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是打仗的,家裏這些東西最是不缺,反正這些東西給別人也是給,給你也是給,那還不如給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