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大人那邊已經派人去抓丁大夫回來,“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證據證明梁家要害你?”
崔氏示意身後的嬤嬤拿出她們之前積攢下來的藥渣,
“大人,您可以派仵作檢查一下,我是血崩症,可是這開的藥不是治病的,而是催命的。”
崔氏不傻,最開始的前兩年,她身子總不好,便有些懷疑是大夫沒盡心。
所以便派人拿着藥渣帶出去讓別的大夫看過,一連好幾個大夫都說是對症的,她這才安下心來,只以爲是自己身體的緣故。
也是這次她才發現,丁大夫給她開的藥,十次中有九次都是對症的,只有一次是要她命的,也因此她的病情才總是反反覆覆。
之前她拿給其他大夫查驗的應該就是那九次中的。
崔氏不是不恨的,這背後之人可見有多歹毒,就算她偶然發現了這其中的祕密,她們還可以辯解肯定是丁大夫自己開錯了藥,和她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梁氏見衙門的仵作拿起那些藥渣聞了聞,對邱大人點點頭,“回大人,這十包藥渣的確如原告所言,中間混了一包催命藥。”
崔大夫人就緊張的看向他,“若是我妹妹不小心喫下去了,會是什麼結果?”
仵作看了眼邱大人,然後才答道:“這個量很大,病人很有可能血崩而亡!”
崔氏本來就是生孩子的時候犯了血崩,這些年好好壞壞的,要真是血崩而亡,崔家估計也不會起疑心,梁家就可以矇混過關了。
崔家幾位夫人看向梁夫人,恨不得生吃了她,咬牙切齒道:“梁夫人,不知道你們梁家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梁夫人這會也是臉色煞白的,這種罪名一旦解釋不清,他們梁家可就真成了京城的笑柄,爲今之計就是趕緊洗刷自家的污名
“是丁大夫,肯定是丁大夫自做主張。親家,你們放心,我們是一定會給兒媳婦一個說法的,枉我們家這麼信任他,男女老少有個頭疼腦熱的,都喊得是他。”
崔大夫人冷笑道:
“梁夫人是說丁大夫給你們家其他人治病都認真盡職,唯獨看我妹妹不順眼,要違背良心害她性命?所以這一切都是我妹妹的錯?”
梁夫人扯了扯嘴角,“不不不,親家誤會我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要不是當着這麼多人,上面還坐着邱大人,崔大夫人一定要狠狠的揍這狠心的毒婦一頓,給妹妹出氣不可。那會在梁家的時候,她根本就不該手下留情的。
很快,去抓捕丁大夫的捕快回來了,但是丁大夫卻已經服毒自盡了,“小的們過去的時候,他剛剛嚥氣!”
“這是哪個天殺的要害我們梁家人呀,可憐我們這麼好的媳婦都不放過,對方怎麼就這麼狠?兒媳婦,你應該一發現不對的時候就跟我們說的,我們肯定會爲你做主的。”
崔氏身後的嬤嬤拉了拉她的衣角,崔氏立馬反應過來,哭得更兇,
梁夫人一噎,“我只以爲是你們小兩口鬧着玩,哪曾想竟然是真的在打架!”
“呵,誰家小兩口鬧着玩會去喊長輩來主持公道,梁夫人這個藉口也太爛了吧。”
崔家大夫人嘲諷道,“我看你們梁家就是故意的。小的小的是個混蛋,老的老的也不是個好東西。”
梁博這時候恨恨的瞪向崔氏,開口道,
“你個毒婦昨晚明明是你挑起的事端,也是你先摔盤子的,我,我被你和你的丫鬟按在地上打,老子根本就沒有碰到你幾下,你個毒婦,你敢說實話嗎?”
梁博根本就不知道事情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他昨天明明好好的在和小妾們喫飯,是這個毒婦二話不說闖了進來,上來就給了他兩巴掌,還把他的愛妾給打的鼻青臉腫,他這才反抗的。
但是這個毒婦顯然是有備而來,自己根本就沒有佔到便宜,反而是被她身後的嬤嬤給踹了幾腳。特麼的,崔家人從主子到奴才都那麼喜歡踹人。
崔氏什麼話也不說,就趴在孃家大嫂肩膀上哭,“我,我這個樣子怎麼打你的?”
那邊,崔大郎將地上的梁博拽了起來,梁博嚇得啊啊大叫,他是真的被打怕了,所以趕緊求饒道:
“大哥,是我胡說八道,是我亂說的,您別打了,我身上真的很疼!”ъ
邱大人和衆人:......
他們好像明白了梁博爲什麼會叫趙榕爺爺了。這可真是個孬種,這麼多人在場,崔大郎還能打死你不成,至於這麼快就改口嗎?
真是枉爲男人!
崔大郎嫌棄的一把丟開他,想他們崔家兒郎個個錚錚鐵骨,當初怎麼就眼瞎找了個這樣的妹夫。
梁夫人卻還覺得自家兒子懂的變通,好歹沒再捱揍不是。
這時候,崔氏對邱大人道:
“大人,不管是他們梁家誰要害我的性命,我都不可能再回去了,還請大人判我和梁博和離,我要帶回我的嫁妝,還有女兒!”
梁夫人立馬反駁道:
“不行,孩子是我們梁家的,不能讓你帶走。”
有孩子在手,他們梁家還歹還有個籌碼,要不然誰知道這個小賤人會把他們梁家鬧成什麼樣?
崔大郎示意弟弟們去揍梁博,直到梁家同意帶走孩子爲止。
梁博剛捱了一拳頭,便嗷嗷大叫,“娘,把孩子給她,回頭兒子會再給你生孫子的,娘,疼呀,快答應他們!”
梁夫人聽着兒子的慘叫聲,不是不心疼的,但是這會不是心疼兒子的時候,可孩子要是讓崔家人帶走,回頭老爺和老夫人肯定會怪罪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