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兒子的慘叫聲,梁夫人就是咬着牙不鬆口,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梁家要這個孩子那都是應當應分的。
崔氏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纔等到了這麼一個機會,要利用衆人對梁家的鄙夷,來爭取到女兒。
要不然按她的脾氣,她肯定是早鬧起來了。
梁博說的對,她昨晚就是故意的,就是要故意鬧起來,就是故意半夜帶着人闖出來,打了梁家一個措手不及。
也是她故意讓孃家人先把梁家人給絆住,把她被梁博打得半夜帶人逃出來的消息傳得人盡皆知。
梁家人就是想彌補都讓他們來不及。
崔氏給了大嫂一個眼神,崔大夫人立馬心領神會,對着梁夫人就是一陣痛罵,
“你們梁家也好意思要孩子,自從孩子生下來後,你這個做祖母的抱過她一次嗎,帶過她一天嗎?你們梁家上上下下有關心過她嗎?
“就連大年三十,你們梁家都能把她們娘倆給故意忘記,喫團圓話都不知道叫她們。我妹妹身體不好,你們還可以有藉口不想打擾她,可孩子是你們梁家的骨血,你們也沒一個人想起她。就這,你們還好意思要她留下?留在你們梁家幹什麼,給你們家做丫鬟嗎?”
梁夫人梗着脖子反駁道:
“這不是想讓她們娘倆有個伴嗎,那時候博兒不在家,我們要是把孩子喊走,你們是不是又要說我們對兒媳婦太殘忍。”
崔夫人便“啪啪啪”的拍起手來,“到底是尚書夫人,這一口狡辯的本事真是勝過我等許多呀!”
梁夫人:……
“我說得都是真的,我們家真的是這麼想的!”
崔大夫人“呸”一口,
“那我們就祝你自己的親生女兒也能遇到你這樣‘好心’的婆家,你女兒不是也快要嫁人了嗎,我們也不說其他的了,你今天拍着胸脯說,你女兒和未來外孫將來過得就是和我妹妹在你們梁家的日子一樣,我們就同意你們留下孩子。怎麼樣,梁夫人,你敢不敢如此發誓?”
梁夫人:……
“這和我女兒有什麼關係?你們不要轉移視線?”
崔大夫人嗤笑道:
“怎麼,不敢發誓了吧,心虛了吧,怕報應在你自己女兒身上吧!”
接着,崔大夫人就看向邱大人,
“大人,我們崔家就兩點要求,一是抓到想要害我妹妹的背後兇手,二就是和離帶走我們崔家的外孫。”
邱大人本來看戲正看的津津有味,話說崔家人不僅拳腳功夫厲害,而且嘴上功夫也不差呀!
要是最後別把問題拋給自己,他還是很想做個局外人的。
邱大人很快調整過來,道:
“你們放心,陷害崔氏的兇手我們衙門是一定不會放過的,這屬於我們衙門應該做的。”
至於爭孩子的事,你們兩家也是官身,你們確定衙門的判決對方會遵守?所以就不要給他出難題了。
即便是這樣,孩子也暫時先跟着崔氏,一起回崔家住着。ъ
梁夫人一時半會也沒功夫搭理她,她還要趕緊回去商量大事。
因爲梁博作爲崔氏的枕邊人,是最有可能買通大夫給崔氏下毒的,因此,他剛從牢房裏出來不到一個月,就又進去了。
被捕快帶走的那一刻,梁博簡直是哭天搶地,他真的沒有買通丁大夫呀,他是恨不得崔氏趕緊去死,但是這也只限於想想而已,他真的沒有那個膽量付諸實踐呀。
“娘,您一定要爹相信我,我真的是冤枉的,這真的不是我幹得,您一定要讓爹查出真兇來,洗脫我身上的罪名。”
梁夫人看着被帶走的兒子,也很是心痛,都是崔氏這個賤人,要不然他兒子怎麼會受如此污名呢?經過此事後,他的名聲不是更糟糕嗎?
回去的馬車上,崔大夫人抱着孩子,責備崔氏道:
“你好歹也給我們通個氣,要不然梁家要是反應迅速,一狠心,把你娘倆全關起來,我們上哪知道消息去?”
崔氏靠在大嫂的身上,撒嬌道:“機會難尋,我這不是來不及嗎?”
崔大夫人看着她,就嘆口氣道:
“我還不知道你,你是怕牽連了孃家,要不然丁大夫那事,你怎麼不提前給我們說一聲。”
崔氏擋住眼睛裏的恨意,其實她那會是撒謊的,她的丫鬟當初是認出了那個小廝,那是梁涵兒乳母的侄子。
她們崔家和梁家對上沒什麼,梁尚書想擋父兄的前程,不是那麼容易的。
但是要和肅國公府對上了,他們崔家還真不夠格。她不確定,直接揪出梁涵兒,肅國公府那邊是會退親還是給梁涵兒報仇。
所以,她思考三天後,還是決定把事情爛在肚子裏。肅國公府是不比以前了,但要是想將沒有靠山的崔家給趕出京城去,還是能辦到的。
她不能因爲自己的事,搭上孃家父兄的前程,來京城紮根,是從她祖父那輩就定下的目標。
不過,她相信梁涵兒那個狗脾氣,以後一定會把她自己作死的。
至於肅國公府,那就只能等着老天爺收拾了,這不是他們崔家能辦到的。
崔大夫人想想還是氣得要死,“最後要真是查到是梁博那混蛋幹得,一定不能輕饒了他。”
崔氏沒說話,她要是沒猜錯的話,梁家一定會推出一個和她有仇的下人來頂缸。
梁夫人好不容易給梁涵兒找了個好婆家,又怎麼會因爲這些事而耽誤了呢?
崔氏猜的不錯,她帶着女兒剛回孃家,那邊梁尚書家虐待兒媳和孫女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不少老百姓們都在談論此事,“我還以爲只有那些不識字的鄉下老婆子纔會如此心狠呢,原來高門大戶的人家也不是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