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羅天罡當上少家主的時候,他們雖然知道他會玩小倌,也沒放在心上。
這在貴人中,並不算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他們也以爲羅天罡只是一時貪圖新鮮而已。可沒想到後來,他身邊竟然一個女子都沒有,全是長相清秀的男子。
他們這些人一開始還會勸他爲了名聲和子嗣成親,可羅天罡自從當了家主,整個人完全變了個樣子,根本就不是他們記憶當中,那個謙遜有禮的人了。
秦山看着面前的火苗,咬牙切齒道:“程大人,你說我們這些人是該有多瞎,才能被他騙了整整二十年。”
尤其是回想以前年輕的時候,他們這些人經常喝醉了,會躺在一張牀上談天說地。也不知道羅天罡當時有沒有趁他們睡着對他們做過什麼,真是想想都覺得噁心。
程大學士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些人當年能被送到羅家讀書習武,肯定不是蠢貨。但都沒有發現羅天罡的真正面目,只能說羅天罡這人太會演了。
沈掌院想了想,問道:“秦副將,你見過羅魚兒小時候的樣子嗎?”
蕭然聞言,猛地一拍腦袋,他就說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就是羅魚兒這裏。
羅家少家主死的時候,羅魚兒差不多有十歲了,照她現在的面容來看,小時候應該不難看出她和羅天罡長得很像。
難道之前少家主就從來沒有懷疑過,爲什麼自己的女兒和自己親弟弟長得像的問題嗎?尤其是在他和親弟弟不像的情況下。
還有,按照秦山和他們聽來的故事,羅少家主應該是很喜歡羅魚兒母親的。但是那麼多年,同牀共枕的愛人和自己的親弟弟私通,難道他就真的一點也沒察覺到嗎?
從大家的描述來看,羅魚兒的母親也不是一個多聰明的女人,除非羅少家主比那女人更蠢,否則那樣一個女人如何將一個世家的少家主耍的團團轉?
這根本就說不通!
那邊,秦山搖搖頭,
“沒有,以前的少家主擔心老家主會爲難她們母女,把她們母女倆藏得很好。羅魚兒的母親我見過一次,但是以前的羅魚兒,我沒有見過。”
他還是前段時間去羅家商議事情,才第一次見過那姑娘。
程大學士顯然也已經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你們以前的少家主蠢嗎?”
秦山:......
見他們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秦山想了想,答道:“在末將看來,不蠢!”
即使有他們的幫助,羅天罡也是用了將近十年纔將其拉下馬的,這樣的人能蠢到哪去?
蕭然繼續問道:“那你知道羅寧縣玉明山下的那個村莊嗎?就是羅天罡用來隱藏金礦的那個地方?”
秦山點點頭道:“知道呀,羅家之前發現的金礦就藏在玉明山裏。”
蕭然抿抿嘴,“羅魚兒之前就是跟着養父養母住在那個村莊裏,而且據她說,從以前的少家主死了之後,她就一直住在那裏。”
“不會吧,那邊都是羅天罡信任的人,連我們都不敢輕易插手。羅天罡之前可是大張旗鼓的找了羅魚兒好多年的,那邊的人見到羅魚兒那長相,怎麼會不上報呢?”
程大學士他們對視一眼,“秦副將,羅天罡身邊有什麼幕僚之類的人嗎?”
羅天罡做事簡直不能用常理來推斷,別的不說,就像斬殺秦山他們這些人的家眷來說,那不就是逼着屬下和他離心嗎?所以,他有理由懷疑羅天罡身邊有人故意坑他。
當然,這話就不用說給秦山聽了,萬一他後悔投奔朝廷怎麼辦?
秦山就道:
“羅天罡身邊的幕僚都是老家主給他留下的人,可你們知道,他那樣的人性格乖張,但凡別人說得他不喜歡,就會非打即罵,嚴重的話,直接一刀砍死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如今恐怕沒有幾個人願意給他出主意了。”
蕭然問道:“曲六,你認識嗎?”
秦山點點頭,
“不是很熟,但是見過。他是羅寧縣曲縣令的族人。當年也是由曲縣令將曲六引薦過羅天罡的,後來那人辦了幾件漂亮的差事,羅天罡就把他調到玉明山那邊去了,最近好像聽說被人給害了。”
程大學士笑着搖搖頭,“這羅家的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秦山不是很明白,顧威便解釋道:
“這個曲六死之前,基本上天天都可以見到羅魚兒。而且,聽羅魚兒那口氣,她還被這個曲六給侵犯過。”
就是不知道,曲六面對着羅魚兒那張和羅天罡相似的臉,究竟是怎麼下得了手的,他夜裏就不做噩夢嗎?
秦山:......
顧威給秦山解釋完,便看向程大學士,“要不要下官返回羅寧縣,查查那個曲縣令?”
程大學士擺擺手,“不用了,咱們現在還是退敵爲主。”
管他羅家有什麼祕密,他們內部要是相鬥,兩敗俱傷,朝廷樂得輕鬆。但不管是誰,要是敢把手伸向朝廷,那就定斬不饒!
明州這邊,趙榕他們也是一夜沒睡,他們倒是想睡,但是城外駐紮幾萬兵馬,他們睡不着。
邱正昊知道這次是韋三郎帶兵後,整個人都很沉默。
還是劉仁找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你的仇人就在城外是不是?”
“嗯,對方是韋三郎的親衛!”是踩着他家人的屍骨爬上去的。
“那你願意和我說說嗎?一個人憋在心裏很難過吧!”
邱正昊擡頭,把眼裏的淚水給逼了回去,他不習慣和別人說這些心裏話,尤其是在遭受過那樣的背叛後。
劉仁也沒勉強,身爲皇上的暗衛,他其實也不是那麼感興趣,只不過是長夜漫漫,要是不說話,容易打瞌睡。
邱正昊擔心他會繼續問下去,便轉移話題,“你們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