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姐姐小時候要護着我不被欺負，還要想辦法掙錢養活我，當真是難得很。”
嚴大人無意識的接了一句，“有時候看你調皮了，還要把你吊起來打！”
話音一落地，嚴大人的屬下就狠狠地扯了他一下，他家大人說什麼呢，這事心裏知道就行，幹嘛非要說出來，回頭人家蕭大人要是覺得面上掛不住，記仇怎麼辦？
嚴大人也是很快就反應過來，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看我，今天沒喝酒都醉了，本官真是被這個案子給折磨死了，昨天一夜都沒睡好，這不就開始胡說八道了，蕭大人不要在意哈！”
蕭然：......
他要是這會澄清一下，他小時候真的很乖巧。別說被吊起來打，他姐姐姐夫連碰他一根手指頭都不曾，這些人會不會恨得回去揍自己那些不爭氣的孩子？
算了，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像他這麼懂事的，就是阿善和阿諄，他有時候都恨不得拉過來打一頓。
“哎，孩子們都有調皮的時候，誰也不例外！”
聽蕭然這麼說，嚴大人知道他沒放在心上，於是繼續請教道：
“這麼多人知道蕭大人小時候的......額，被打的事，你不覺得難堪嗎？”
“這有什麼難堪的，誰小時候沒被打過。做錯了，不聽話，捱打不是很正常嗎？”
嚴大人趕緊搖搖頭，
“不不不，這是蕭大人明理！我......我有個朋友，他兒子每次捱打之後，那樣子都恨不得和他爹打一架，那眼神看着都讓人心驚，你說他以後會不會嫉恨他爹呀？”
蕭然：......
你朋友打兒子的時候，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每次你都在旁邊嗎？
“嚴大人，要真是這樣的話，我覺得你......朋友還是要趁着孩子小，趕緊教，要不然以後說不定真的會恨他爹。不過我也沒見過那孩子，說得不一定對，說不定是有的男孩子開竅晚，說不定哪天一醒來，回想起父母對他的教導，突然就明白過來這真的是爲他好！”
嚴大人連忙問道：
“蕭大人讀書多，那知不知道男孩子一般什麼時候開竅？”
嚴大人現在最頭疼的就是兒子的教育問題，真是，誰要是把他兒子教好了，他願意把那人供起來。
蕭然笑了一下，“這個真不好說，每個人情況不一樣！”
“那蕭大人是什麼時候開竅的呢？”
“八九歲的時候吧，具體的也記不清了！”
“那完蛋了，我......朋友那孩子已經十二了！”嚴大人覺得簡直要絕望了，這是不是代表他兒子以後都教不好了。
蕭然：……
“嚴大人，你可以問問你那個朋友小時候是什麼樣的，大概什麼時候開的竅？不是都說子肖父嗎？”
嚴大人：……
“其實，其實我那個朋友小時候也還好吧，調皮是調皮，不聽話是不聽話，但是對着他親爹的時候還算是孝順，也沒有像他兒子那樣忤逆！”
蕭然笑了一下，
“或許你朋友自己可以和他兒子聊一聊，問問他兒子到底是怎麼想的？兩人或許會有些共同話題？”
“沒有呀，蕭大人，兩人天天在家就是牛脣對馬嘴，根本就沒辦法說話，一開口就是吵，一開口就是吵，有時候甚至都要打起來。那小兔崽子讓人恨得牙根癢癢，才十幾歲就敢對着老子拍桌子，動不動就嚇唬家裏人要離家出走。請了多少先生來家裏都沒用，我就想請教請教蕭大人，對於這樣的孩子能怎麼辦？”
蕭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道：
“嚴大人，是你哪個朋友呀？要不有機會咱們一起喫個飯，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嚴大人：……
“其實我兒子和他兒子是一樣的毛病，回頭蕭大人直接看看我兒子還能不能教好，怎麼樣？”
蕭然點點頭，“下官明白了！”
嚴大人老臉一紅，蕭大人這話是表示他什麼都清楚了吧。
唉，他剛纔就不該扯什麼朋友的兒子，他這腦子，怎麼能騙得過人家狀元郎？
真是班門弄斧！
沒辦法，從他祖父輩開始，他們嚴家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好幾代了，這個毛病都沒改掉。
“蕭大人，本官……”
剛好這個時候，莫三帶到了，蕭然順勢道：“嚴大人，咱們還是先審案子吧。”
“好好好，先審案子！”
下面跪着的莫三，整個人都快抖成篩子了，“大，大人，不知小的所犯何罪？”
對付這種不是擾亂京城安穩的人，嚴大人都沒什麼好辦法，重不得輕不得，乾脆讓蕭然來審。
莫三說完之後，就等着上面兩位大人的審問。
誰知過了好一會都沒聽到聲音，他悄悄擡頭，就見年輕的那個官員正十分悠閒的盯着他，嗯，盯得他頭皮發麻。
“不，不知道兩位大人抓小的過來所爲何事？”
蕭然還是不說話，時不時和嚴大人小聲說兩句，時不時盯他兩眼，莫三覺得那樣子，自己好像是個死人似的。
可他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呀。
不，不是最近，是他從來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除了有時候去賣他收集過來的消息，或者是沒錢，也沒消息的時候，他就去用祕密訛點零花錢。
真的，他的膽子比起殺人放火的那些人可是小多了。
覺得將人嚇唬的差不多了，蕭然才猛地一拍桌子，
“莫三，這兩天鍾家的事，不用本官多說了吧？在鍾家這件事上，你可是功不可沒呀？”
果然，那邊莫三立馬磕頭道：
“回大人的話，小的說，小的說，我真的沒幹什麼。張氏和肖大郎撿了一個女娃的事情，我，我是親眼看到的，她願意收養本來和我沒關係，後來是小的被豬油蒙了心，纔想着去找他們，嗯，借錢的。”
“真的，那會是家裏老母生病，小的實在拿不出藥錢，纔想着去找他們的。小的，小的可以把錢還給他們，小的就是砸鍋賣鐵也一定會把錢還給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