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大人明察,小的真沒做什麼事,鍾大郎捅傷燕郡王的事,小的真的不清楚,除了那一次,小的就沒再和鍾家人見過面。”
莫三以爲張氏是死到臨頭了,因爲記恨他訛錢的事,想拉他做墊背的。
蕭然和嚴大人對視一眼,
“那你說清楚,你是什麼時候訛張氏錢的,當時現場就你們兩個人嗎?”
“是五月十八,小的記得很清楚,那天是我母親的生辰,晚上還下着大雨,張氏抱着孩子,我們是在肖大郎家裏碰面的,除了我們三個大人一個孩子,沒其他人了。”
蕭然又問了他離開的時間,算算那藥童見到肖大郎和張氏的時間,基本上可以證明那天兩人是清白的。
當然,他們最想證明的還是張氏的話是真的。
有了這幾天似是而非的謠傳,兩個人以後除非是離開京城,找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生活,要不然,京城對他們倆人的懷疑應該不會斷。
有時候,流言蜚語的傷害性不比刀劍輕!
嚴大人就問道:“現在咱們提審鍾大郎?”
蕭然則道:“下官還想再問他一些事,可以嗎?”
蕭大人就是太客氣了,當然可以了。
不過這話聽着很舒服就是,蕭大人不居功自傲,很是尊敬他這個主審官,雖然今天這些案情都是人家審出來的。所以說,蕭大人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不是沒原因的。
這要是他家那個兔崽子,那是萬萬說不出這麼謙虛的話。
得到首肯之後,蕭然再次問道,
“還有呢,你確定關於鍾家的事,你都說完了嗎?要是有所隱瞞……”
還有,還有,莫三在腦子裏快速收尋,然後眼睛一亮,
“小的這還有關於鍾家姑娘的消息,應該對案子也有幫助。”
“說來聽聽!”
“鍾婷曾經揹着他的未婚夫,跟過一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小的親眼見過的,她和人家公子有說有笑的進了一個不起眼的院子,一個時辰之後纔出來,嘿嘿,兩人還換了一身衣服。由此可知,鍾婷這個人很不老實,說得話也不足爲信。”
“撿重點說!”
這會時間不早了,他要是不回家,回頭晴兒怕是也睡不着。
莫三連連點頭,
“是是是,其實鍾婷不差錢的,小的就親眼見到她去過好幾次錢莊,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公子好像就沒再找過他。因爲鍾婷很小心,所以這件事基本上沒人知道。”
“那公子是誰,你後來可曾見過?”
蕭然眼中閃過一道幽光,所以鍾家背後果然還是有人的。
“見過,見過,小的前幾天還見到那人出現在鍾家那個衚衕口,不過小的不敢靠太近,也就不知道他到底是過來幹什麼的?”
其實那次,他是想訛鍾婷的,但後來想想還是放棄了,誰知道那個公子是誰,萬一鍾婷告訴對方,恐怕到時候他怎麼死得都不清楚。
穩妥起見,他還是去訛了張氏和肖大郎。
蕭然再次確認道:
“幾天前是什麼時候?這麼近的時間你都記不住嗎,要不要本官幫幫你?”
蕭大人和嚴大人對視一眼,也就是鍾大郎事情發生的第二天,那會燕郡王已經清醒過來。
“嚴大人,有沒有筆墨?”
嚴大人立馬安排屬下去準備,筆墨拿過來之後,蕭然對莫三道:“你給我描述下那位公子的相貌!”
“是,那人看着不到二十,寬額頭,眼睛不大……”
蕭然畫完之後,拿給莫三確認,“是這樣嗎?”
莫三連連點頭,“就是,就是這個樣子!”
說完,還不忘奉承一句,“大人好生厲害!”
蕭然沒搭理他,而是仔細打量手裏的畫像,嗯,他不認識,“嚴大人可認識?”
嚴大人摸了摸下巴,“本官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他把一衆親信屬下叫過來,“你們也好好看看,認出來了,本官重重有賞!”
不過,他的幾個屬下也沒認出來。
蕭然便道:
“沒事,明天還請各位勞累一些,儘量查出畫上人。張氏的話既然是真的,那麼鍾家人就是故意陷害,這畫上的人很可能就是幕後之人。”
嚴大人有一瞬間愣神,“所以,這件案子基本上已經算是破案了,是嗎?”
“還不算。嚴大人,這會看守鍾大郎的官差您一定要注意,不能讓他們再互傳消息了。”
嚴大人連忙拍着胸脯道:
“蕭大人放心,本官不會給那些混蛋機會的。居然敢把手伸進我們五城兵馬司來,等本官抓住他們,一定剁了對方的爪子。”
這是不把他放在眼裏呀!
蕭大人便笑道:“下官也是這麼順嘴一說,嚴大人肯定早已經想到了。”
嚴大人哈哈一笑,
“走,本官已經安排了飯菜,咱們只聊天不喝酒,喫過飯後蕭大人再回去,怎麼樣?”
蕭然本來是打算回去喫的,但想想之後應該還會有不少麻煩嚴大人的地方,所以就應下道:
“嚴大人要是沒事的話,下官就叨擾了!”
“沒事,沒事。唉,我這個年紀還能有什麼事,除了兒子不聽話,夫人太絮叨,升官比較難,其他的都是小事!”
蕭然:……
“嚴大人說笑了!”
“沒有說笑,我這可都是肺腑之言!蕭大人現在是還年輕,等蕭大人到了我這個歲數,就會知道,能和一好友安安靜靜的喫頓飯,說說心裏話,比得皇上一句讚賞還要高興,真的!”
蕭然回到家的時候,晴兒的頭正一點一點的,可見是困極了。
他剛想將人放平讓她好好睡覺,那邊晴兒就醒了,強撐開眼睛後驚喜道:“蕭然,你回來了!”
看着他眉宇間的疲憊,晴兒心疼道:“是不是鍾家的案子很麻煩?”
蕭然搖搖頭,“沒事,已經有頭緒了,你躺好睡覺!”
晴兒搖搖頭,“沒事,咱們一塊睡!”
她要是睡着了,沒人和他說話,會很無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