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那麼多,能請你喫串冰糖葫蘆就不錯了,你哥我身上哪有那麼多錢?”
韓小郎咕噥道:
“小氣鬼!”
“小氣鬼也是你哥!”
嗯,他身上還是帶了不少錢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去客似雲來喝茶,萬一他倆因爲沒錢付賬被扣在那了,那他爹和崔姨就真的沒有任何可能了。
但是他現在要省着點花,萬一他爹走了狗屎運,人家崔姨同意了,那花錢的地方還多着呢。
唉,韓三郎突然覺得他爲了老爹真是操碎了心。
隔天,就是新年的第一次大朝會,程大學士本來很開心的和同僚互相問好,結果轉身一看到蕭然,臉色立馬就冷了下來。
蕭然:……
他最近好像沒有惹到程大學士,也沒有惹內閣吧,怎麼這會給他甩臉子了?
他記得之前上門去拜年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蕭然看了眼他身旁的另外兩位,想得到點提示,誰知道吳大學士和劉大學士一個比一個笑得燦爛。
蕭然:……
算了,不管了,他拱手朝三位大人道:“下官見過各位大人,”
劉大學士和吳大學士笑眯眯道:“好好好,幾天沒見蕭大人又長高了!”
這個倒是真的,就是蕭然自己都很意外,當然也好驚喜。
有官員聞言,就默默看了眼蕭然頭頂,真是的人比人,氣死人。有人都做了幾年的官,都還在長個頭,他們卻只會掉頭髮!
那邊,程大學士冷哼一聲,留下句“蕭大人沒事的時候好好想想本職工作”後,便一甩袖子離開了!
蕭然眨眨眼,這是說他幹了非本職工作的事?
不應該呀,他過年的時候可是老老實實的,就連他準備趁着拜年的時候,遊說一下各位大人同意他的提議這事,後來想想,大家好不容易放個假都想休息下,他就別討人嫌而放棄了。
除此之外,他真的什麼都沒做!
吳,劉兩位大學時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程大人心情不好!”
然後也緊跟着離開了!
旁邊的其他人見狀,對着蕭然真是羨慕嫉妒恨呀!
整個朝中還有誰接連得罪內閣幾位大學士,還能不被罷官貶職的,也就只有他蕭然了。
那邊,就是邱大人都過來拍拍蕭然的肩膀,感慨道:“蕭大人,你真是個勇士呀!”
還是不怕死的勇士!
這是要把內閣挨個得罪一遍呀!也不對,人家這分明就是隔斷時間就得罪一次內閣。
光是他親眼看見的,程大學士這都不是第一次對這人甩袖子了。
唉,年輕人就是任性!
話說他也想感受一下被程大學士多次甩冷臉的感覺,可是他不敢!
他覺得他只能感受一下,然後就可以回家種地了。
蕭然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乾脆不想了,反正他總會知道的。
開年第一次大朝會,君臣都特別有默契,凡是可能吵起來的話題絕對不碰,凡是可能讓對方不開心的話題都……儘量少說。
因此,今天大家都甚是友好,當然也有例外,那就是大夥其樂融融後,程大學士便將蕭然從頭到腳給批了一頓,批的蕭然很是茫然。
有人則不以爲然,有本事你們內閣聯名向皇上諫言罷了人家的官呀?光在這批評有什麼用?
回頭人家照樣是皇上面前的紅人,是大錦朝最有前途的官員。
蕭然就擡頭悄悄看向皇上,然後就發現皇上剛一接觸到他的目光,就立馬移開了。
蕭然:……
所以,他這是替皇上背了黑鍋?
那邊,程大學士還在說蕭然的問題,有個平時腦子不太好使的宗室,突然開口道:
“哎呀,程大學士,這人要是不行,就罷免了吧,多省事。他蕭然是厲害,但咱們大錦朝人才濟濟,找個取代他的還不是容易的很。十五歲的狀元郎之前是沒有,但是不代表之後也沒有,明年不就又是春闈了嗎?”
那口氣好像去大街上隨便拉個人去春闈,都能考中狀元似的?
吳大學士回頭想看看這是哪個二百五,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看到人,他就明白了,原來是豐郡王呀!那他還是不開口了吧,說了對方也聽不懂!
豐郡王說完之後,見不少人都看向他,以爲自己說出了衆人的心裏話,覺得蕭然這人緣也太差了些,估計連他人緣好都沒有。今天他就來教教年輕人做事,當然最主要的是還要賣內閣一個面子。
於是,繼續道:
“我聽說這個蕭然任職以來,多次犯錯,那就免了嘛,多大點事,也值得程大學士你生氣!”
程大學士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可這人是出了名的聽不懂人話,於是他頓時調轉槍口,對準豐郡王……的小舅子,
“穆大人,你們大理寺去年審理結案的案子具體有多少?”
被二百五姐夫連累的穆大人,頂着衆人同情的目光出列道:
“回程大學士,總共是一百多例。”
“到底是多少例?一百一十例,還是一百九十例,你這個大理寺卿都不知道嗎?”
程大學士隱隱有些生氣了!
本來他準備簡單問兩個問題,只要這人能明白,回去好好教教他姐夫就行。
沒想到這麼簡單的問題對方都回答不上來。
那邊,豐郡王想幫舅兄一把,
“程大學士不是在說蕭然的問題嗎,怎麼又問起大理寺的事情來了?”
都不用說程大學士開口,吳大學士就涼涼道:
“大朝會上,我們內閣有權利過問各衙門的事情,豐郡王有什麼意見嗎?”
“本郡王……”
他話還沒有說完,穆大人就已經出聲阻止道:“郡王爺還是少開口吧!”
誰知道一開口還能得罪多少人?
“管教”過豐郡王后,穆大人則是主動認錯題,“程大學士教訓得是,是下官的錯!”
本來按照慣例,他們各衙門應該是在開年的第二個大朝會上給內閣作彙報的,所以他就沒來得及看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