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人,孩子該管就管,尤其是七八歲的男孩子,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你家那兩個不過是比別的孩子更熊一些而已,真的,我們家也有這樣的熊孩子。”
蕭然:......
並沒有被安慰到。
這邊,明安郡主過來找蕭婉兒說話,
“幾個孩子在咱們衙門口一直轉悠,估計是等着姐姐你去認出他們來,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餓了。”
蕭婉兒擺擺手,
“別管他們,要真餓得受不了,他們就該自己回家了!”
到這時候都還知道和他們耍心眼,活該捱餓。
明安郡主點點頭,“嗯,聽姐姐的!”哎,現在小孩子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等到下午,徐令安看了眼似乎還在忙活的蕭然,朝福公公招招手。
福公公早得到消息了,見狀立馬上前對着皇上耳語了幾句。
聞言,徐令安:......
“那現在呢?”
福公公看了眼蕭然,一時也不知道該是什麼表情,“侍衛來報的時候,已經有人給他們錢了,想來是餓不着了。”
徐令安:......
好像突然明白小然的憤怒了!
蕭然擡頭看着他們主僕倆道:“說吧,他們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徐令安看向福公公,福公公:......
皇上,這話他也不好開口呀。
蕭然就嘆了口氣,“沒關係,福公公,你說吧,在下能承受得起。”
不,蕭大人,您可能承受不起!
“兩位少爺和嚴家的小公子在救助部衙門口沒有等到寧國夫人,便離開了。午時的時候,他們不知從哪撿了張破席,嚴公子躺在上面,兩位小公子在一旁哭着要......賣身治舅!”
“他們是怎麼編排的?”
覷了眼蕭然的神色,福公公才繼續道:
“說是他們舅舅被未婚妻給甩了,心裏氣不過就去喝酒,然後不小心摔斷了腿,腿還沒長好,又被人誣告把小姑娘的肚子搞大了,結果又被人給揍了個半死不活,大概就是這樣。”後面還有不少呢,他真的不好說。
蕭然:......
他端起面前的降火茶,猛灌了兩口,一旁徐令安見狀,立馬道:
“快快快,續上,降火茶續上!”
福公公拎起桌子上茶壺,小跑着過去,“蕭大人消消氣,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兩位小公子肯定想不到這些的,一定是那個嚴公子攛掇的。”
徐令安立馬道:
“對對對,一定是那個嚴,嚴什麼攛掇的,咱們阿善多乖巧的孩子呀,就是阿諄也做不來這個的。”
宮門口,“噗嗤”一下,程大學士坐在馬車上沒忍住一口茶噴出來了,在聽到護衛的彙報後。
吳大學士便笑問道:“蕭大人的外甥真是這麼說得!”
他和皇上一樣,純粹是好奇蕭然外甥和小舅子到底能做到何種地步,所以昨天派了個人跟着他們。
果然只要給他們發揮的餘地,孩子總不會讓他們失望的。
那護衛很是認真的點點頭,
從皇宮出來,程大學士三人本來是準備去刑部私訪的,時間和衙門都是他們三個臨時決定的。
這種事雖然不是很經常,但每年都會有那麼幾個衙門會“幸運”的被他們選中。這個時候也是最容易看出一個衙門有什麼問題的時候。
不過,三人對視一眼,他們決定還是明天再去吧。
今天累了一天了,他們想找個茶館坐下歇息歇息,順便看看熱鬧,放鬆一下心情。
來到阿善他們“賣身治舅”的地方,還沒有下馬車,幾位老大人就見那邊圍了一圈的人,裏面傳來一個小男孩的哭訴聲,
“......我小舅舅真是太倒黴了,小的時候,明明很認真,起得最早,睡得最晚,可每次考試都是墊底的,他不敢告訴別人,但每次都能被我娘給發現,然後我娘就把他吊起來打......”
程大學士等人見狀,連忙走進一旁早就預定好的茶館,徑直上了二樓,然後就遇到了......福公公!
福公公看着他們也是一愣,上前行禮加解釋道:
“見過幾位大人,皇上是想着許久沒有出宮視察民情了,所以這纔出來的,朱統領安排了禁軍和暗衛負責保護。”
程大學士看了看四周的防衛,覺得沒什麼問題,才道:
“嗯,你們勸着皇上別喫外面的東西,終歸是小心爲上。”
福公公心裏一喜,“是是是,奴才一定勸住皇上的。”
“嗯,麻煩福公公轉告皇上,我們就不過去耽誤他時間呢,回頭請皇上早點回宮!”
“奴才一定轉告皇上。”
交代完福公公,三人這才進入他們的包間。
樓下阿善和阿諄一身乞丐服,吳大學士懷疑他們是怕被認出來,所以個個臉上都塗得黑不溜秋的,躺着的那個年輕人臉上塗得更黑。
兩個孩子此時正站着給大家“解疑”呢?
“你這小舅舅真有那麼倒黴?”
阿諄認真的點點頭,
“是呀,是呀,我小舅舅真的是特別特別倒黴,小時候過河,那橋別人走得時候都好好的,可輪到他了,那橋立馬就斷了,掉下去也就算了,反正是大夏天的,游上岸也沒什麼問題。可偏生那河裏有大白鵝,他掉下去的時候好巧不巧的正砸到了那些白鵝,然後白鵝就開始追他。從水裏追到陸地上,就是不肯放過他!”
說到這裏,阿諄還故意停頓了一下,真聽得入迷的衆人連忙催促道:
“然後呢,然後呢?”
阿諄兩手一攤,
“然後那些白鵝就把他屁股給啄了個洞,在家休養了好久!”
緊接着人羣中就爆發出一陣陣大笑,就是程大學士等人將這個故事帶入到蕭然身上,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回頭問問蕭然,這究竟是不是真的?”
隔壁那包間就更誇張了,程大學士他們好像聽到皇上在拍桌子。
樓下有人便笑問道:“你這孩子,到底說得是真的還是假的?”
阿諄不服氣,“自然是真的,我們騙你們幹什麼?再說也不是我們要說得,是你們非要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