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想,也是,兩個孩子一開始的確是沒準備說這些,是他們自己好奇問出來的。
那邊,阿諄和阿善便準備上前去將嚴備給扶起來,
“多謝各位今天的慷慨解囊,我們就先帶舅舅去治病了,以後有機會我們一定會報答各位的。”
沒想到他們還是做了真正的乞丐,開始“乞討”了。
一開始他們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給自己找個稍微輕鬆點的幹,因爲嚴大哥死活不願意再去裝糧食了,他們倆也不是很想去。
只要是他們力所能及的活計,他們都願意試試,當然底線是不做奴才。
他們就是年紀小,也知道要真的做了奴才,他爹孃和舅舅這麼多年的努力也就白費了。
結果,沒想到京城的百姓這麼愛聽故事,他們不過是講了幾個故事,竟然不用去幹活,他們就願意掏錢。
有人見狀,就問道:“你們舅舅這病嚴重嗎?”
阿善想了下,“不是很嚴重,主要是我們倆年紀太小,沒法掙錢,纔不得已想出這麼個辦法來。”
他怕這些人要當場驗傷,那他們就露餡了。
他們也沒黃姨的那個本事能做到以假亂真,嚴大哥腿上的傷還是抹得雞血。
那人便立馬道:
“這樣就好,要是不需要現在立馬去看大夫,那你們就等等,你再給我們多講講你舅舅的故事,我們一會還給你錢!”
阿善和阿諄:……
“這不好吧,這點錢就夠舅舅看病了,我們不能太貪心。”
小舅舅說過,人太貪心會出問題的。這點錢也夠他們兩天不用餓肚子和睡大街了,當然這是在沒有小偷盯上他們的情況下。
“不是你貪心,是我們喜歡聽你講故事。你也別賣身治舅了,你們倆一唱一和的做說書人吧!”
那些大英雄的事情他們聽多了,就喜歡聽這些小人物的事情,尤其是他們舅舅的經歷還這麼搞笑和倒黴。
至於是不是真的又有什麼關係了,他們聽了開心就夠了!
茶館裏說書先生講得那些也未必就是真的。
兩個孩子對視一眼,眨眨眼,
“可是我們不知道講什麼呀?說書人是怎麼做得?”
他們之前是見過說書人講故事,但他們真沒做過說書人。
那些人一擺手,“沒關係,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只要好玩就行了,而且我們也會提醒你的!”
那人話音剛落,就有人拿了個銀錠子遞過去,
“我們主人說,你們要是說得好,回頭還有獎勵。”
阿善和阿諄看着十兩銀子,不爭氣的嚥了咽口水,他們這會看到的不是銀子,而是滿桌子的飯菜呀!
嚴備悄悄睜開一隻眼,見兩人還不接過去,頓時就急了,於是“咳咳咳”幾聲。
阿善和阿諄立馬蹲下身,一臉焦急道:
“舅舅,你怎麼啦?”
嚴備又咳嗽幾聲,道:“既是各位的一片好心,那你們就聽話,滿足一下他們的好奇心。”
阿善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
“好,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們就說什麼,不過有些我們也是聽家裏的長輩說得,所以有得可能記不太清楚,各位別介意!”
“沒關係,沒關係,你舅舅爲什麼會被未婚妻嫌棄呀?”
略一沉吟,阿諄便開始道:
“大家還記得我舅舅之前被大白鵝在屁股上啄了一個洞的事,後來不知道怎麼就被他未婚妻的家人知道了,人家,人家覺得我舅舅有些傻,爲了驗證我舅舅到底是不是傻子,他們便請我舅舅去喫飯。”
“我舅舅也想在未來老丈人面前好好表現一下,我爹孃也覺得我舅舅要把握好機會,便教他不管對方說什麼都不能違逆,在未來老丈人和大舅兄面前態度一定要謙虛,可千萬不能在他們面前之乎者也。”
“然後呢,然後呢?”
衆人迫不及待問道,他們直覺後面應該會很讓人樂呵。
阿善繼續補充道:
“剛巧那天,我舅舅和他未來老丈人在半路上就遇見了,然後自然是一起去酒樓。可是本路上,他們又遇到了白鵝,我舅舅之前被大白鵝給啄怕了,見到它們,下意識就要躲在未來老丈人身後……最後,那羣大白鵝就把他們三個全啄了,後來那家人就找媒婆過來,說一定要退婚,就沒見過遇到危險就把老丈人推出去的女婿。”
衆人又是一陣大笑,
“你舅舅這親事退的不冤呀,那是活該呀!”
阿善兩手一攤,還試圖解釋:
“我舅舅本來不是這樣的人,主要是被白鵝給嚇怕了。”
衆人想到他舅舅爲何如此懼怕白鵝,又是忍不住一陣笑。
不遠處,蕭然和陸伯爺也正在附近喫飯。
之前阿諄丟了的消息傳來之後,陸伯爺也是連夜帶着人出來找的,後來蕭然說已經有下落了,陸家人才撤回去。
陸伯爺今天是想過來問問蕭然,對孩子們的教導結束沒有,教導一事還是要循序漸進的好!
“這孩子的舅舅也忒倒黴了!”陸伯爺聽着也挺樂呵的。
蕭然看了他一眼,“那是阿諄!”
陸伯爺一頓,“阿,阿諄?那他舅舅豈不是……”
那個被白鵝啄屁股的豈不是自己?不,也有可能是對面這人。
想到這裏,陸伯爺頓時整個人不好了,“這,這要不還是拉回家……”揍一頓吧!
看他們還敢不敢在外面胡說八道?竟然敢拿他這個舅舅開涮。
蕭然咬牙切齒的搖搖頭,“不,再等等,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做出什麼事來?”
除了這兩個舅舅不高興,其他人都挺開心得。
徐令安回宮之前,還特意來到三人旁邊,阿善和阿諄認識他,下意識就想轉身,不過又想起他們現在這個樣子,親爹都不認識,更何況是皇上呢,所以他們便站住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