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暴喝讓後面跟着的人頓時心裏一緊,蕭然他們下意識就要上前。
對方發現他們的意圖後,立馬道:“再上前一步,你們就等着給她們收屍吧!”
蕭婉兒幾個還是很識時務的,對方不讓哭就立刻停下了。
“那你們到底是想幹什麼嗎,目的也不說,就會嚇唬我們,你們是不是要帶我們去涿州?”蕭婉兒問道。
那會這人說要是順利的話,明天一早就可以放了她們,要是她沒猜錯的話,從京城疾馳一夜的話,剛好能到涿州。
那頭目便目光沉沉的看着蕭婉兒,“我告訴你了,那你能叫開城門嗎?”
蕭婉兒搖搖頭,“不能!”
那頭目便嗤笑一聲,“既然不能,那你問什麼?”
“那你別說話了,讓我們休息一會,我從下午到現在整個人都還是虛脫的。我想睡覺,明天一早,城門開了,你再喊我們。”
蕭婉兒說完便頭一歪,靠在了旁邊明安郡主的肩膀上。
那頭目見狀冷笑道:“你心挺大的!都這樣了,還敢睡覺。”
“那能怎麼辦,也不讓我們哭,也不讓我們問,現在還不讓我們眯一會,你是想和我們在這大眼瞪小眼嗎?”
那頭目被蕭婉兒懟得沒話說,冷哼一聲扭頭盯着城門晦暗不明。
蕭然吩咐向男,“你們去準備點喫的!”
向男看了眼自家大人,知道他現在正拼命壓抑着憤怒,“是!”
也不知道向南是怎麼辦到的,不到兩刻鐘就準備好了一盤飯菜。
蕭然驅馬上前,
“你們過來個人把這些飯菜端過去,已經很晚了,讓她們喫點東西吧。”
幾個刺客不敢擅自做主,便看向坐在馬車上的頭目,那頭目點點頭,便有個屬下過去端來了飯菜,“大姐!”
那頭目突然伸手猛地一下子打翻了托盤,後面衆人一驚,特麼的,這人是有病嗎?
那頭目跳下馬車,盯着蕭然他們道:
“我給你們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你們要是打不開這城門,那我們就帶着她們三個一起下黃泉了。”
蕭然悄悄握起拳頭,
“城門今天誰都打不開,我等在皇上和內閣面前也沒有那麼重要。你還是說說,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在城門外有人,你說出來,我立馬安排人去辦,否則,你們也不用等半個時辰後,現在就動手吧!”
聞言,燕郡王焦急的喊了一聲:“蕭大人!”
那邊燕郡王世子拉了他父親一把,悄聲道:“父親,您別說話!”
蕭大人肯定不會放任對方朝寧國夫人下手的。
別人不知道蕭然對姐姐愛護之情,他們還能不知道嗎?
那頭目頓時怒道:“你以爲我不敢嗎?”
她朝車內打了個手勢,很快馬車內就傳來“砰砰砰”的聲音,顯然是在打人,還有三人的悶哼聲。
蕭然頓時雙眼赤紅,“住手,住手,有什麼話我們好商量。”
此時,御書房內,徐令安也在求內閣,
“也不用全開,只需要一條縫,能讓刺客們出城就行。那些人處心積慮劫持她們,肯定不會輕易罷休的,她們現在在車上,也沒法救,只能先按照刺客們的要求來。”
爲了表現他一視同仁,徐令安繼續道:“不管今天是誰被劫持,朕都會想盡辦法救人的。”
可即便有這句話,程大學士還是懷疑的看向徐令安,
“皇上,就是我等同意了,朝臣們也不會同意的,以後要是要人想在夜裏打開城門,是不是隻需要隨便劫持個官員就行?”
徐令安一噎,那肯定不行,可現在,
“你們幾位是知道的,朕小時候從寧州來京城,全部有賴寧國夫人幫扶。當時一路上多少人要殺朕,險象環生,寧國夫人多次不顧生死救朕於水火之中,要是沒有她,哪有朕的如今。愛卿,朕保證就破例這一次,下次那些刺客就是劫持了朕,朕也不會開門城的。”
程大學士:……
要真到了那個時候,城門還是要開的,不對不對,是絕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程大學士他們之前只知道皇上和蕭然的關係很近,沒想到寧國夫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也這麼重要。
不知道爲什麼,程大學士突然就想到之前皇上心底的那個心上人一事上來。
他們幾個沒事的時候,私底下也猜了不少人,可卻從來沒有往寧國夫人身上想,因爲兩人年紀相差較大。
可要是皇上對寧國夫人從感恩之情變成了其他的,也……不是不可能。
對了,之前他們一起去江南的時候,寧國夫人的女兒就是寄養在皇宮的。
想到這,程大學士頓時有些不好了,那孩子是顧威親生的吧?
徐令安還在絞盡腦汁的想措辭勸說內閣,不知道程大學士已經想得那麼遠了。
“幾位愛卿,真的,朕保證就這一次,好不好?你們想想,不說寧國夫人,就是燕郡王妃和明安郡主她們都是宗室中人,尤其是明安郡主今年還襲了英王的爵位,朕要是無動於衷,回頭宗室和天下人該說朕狠心了。”
程大學士怎麼不知道他們家皇上什麼時候對宗室這麼在乎了?
他看了眼屋裏的衆人,最後目光定格在一旁默不吭聲的朱統領身上,然後才移開視線道:
“皇上,您把奴才們都撤下去,老臣有句話想問清楚!”
徐令安立刻擺擺手,“下去,你們都下去!”
福公公不僅下去了,還甚是貼心的把門給關上了,然後自己守在門口。
屋裏,朱統領看了眼程大學士,又看了眼還一無所知的皇上,心裏嘆了口氣,他家皇上這是已經暴露心跡還不自知。
“愛卿,你們問,朕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有同意開城門救人,問什麼都沒關係。
程大學士輕咳一聲,“皇上,寧國夫人的那個女兒是姓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