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徐令安一時沒明白過來,
“瑾兒?瑾兒姓顧呀,她肯定是跟着顧大哥姓的,怎麼會姓……”
最後一個“徐”字沒有說出來,徐令安就反應過來,“程大人,你,你怎麼能……”
怎麼能這麼污衊他姐姐呢,徐令安氣得手抖了好一會,才平復心情:
“瑾兒是顧大哥的孩子,你們,你們不能這麼胡說八道!”
說完,徐令安氣呼呼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朕,朕,朕以前是……可是朕現在沒有那個心思了,寧國夫人是朕的姐姐,親姐姐,朕又不是畜牲!”
想了想,徐令安又擔心他們會誤會姐姐,
“你們不能亂說,姐姐她和蕭然都不知道這事,你們要是說出去,朕,朕乾脆一頭撞死算了!”
這些老頭子,思想怎麼這麼齷蹉?
程大學士審視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在判斷他說得是真還是假!
這個時候,朱統領上前一步,
“臣可以證明皇上說得是真的!”
程大學士便輕咳一聲,
“這,臣等猜出了寧國夫人是您以前的……再加上,之前您把她女兒接到皇宮裏住了好幾個月,臣就是想歪也不能全怪臣不是!”
徐令安瞪了他一眼,
“瑾兒是朕的外甥女,朕把她接進宮又怎麼了,那不是應該的嗎?”
您是皇上,您想怎麼說都行!
“朕不管,你們這麼污衊朕和姐姐的清白,你們必須補償朕,要不然朕這心裏憋屈的慌。”
程大學士等人:……
吳大學士不滿意了,
“天下都是您的,您還想要什麼補償?再說這事是您自己辦得不對,引起我們誤會好不好?從您登基以來,您接過哪個宗室進來皇宮住了?”
“皇宮是朕的地盤,朕想接誰住就借誰住,誰也管不了。”
再說,天下是他的不錯,可他這會也沒有開城門的權利呀。
“朕不管,反正你們必須補償朕,幾位愛卿,你們就同意城門開條縫好不好?朕,朕小時候爹孃去的得早,疼我的姑姑又遠嫁到江南。那會好不容易有個不是因爲朕的身份地位,而真心對朕的人。朕真的哥很開心。來京的路上,姐姐好幾次自己孤身一人引開追兵,可是朕現在卻不能保護她,朕,朕就是忘恩負義之徒。”
程大學士和吳大學士等人對視一眼,還是堅定的搖搖頭,“不行,城門不能開!”
徐令安看了他們一眼,
“不開城門,朕現在出宮去,看看那些賊人到底要幹什麼?實在不行,就讓他們劫持朕,反正朕也是個忘恩負義之輩。朱統領,出宮,朕現在就出宮!”
“然後呢?您今天用自己的九五之身換下寧國夫人,明天顧蕭兩家,滿門抄斬,一個不留?”
程大學士的聲音從身後幽幽傳來!
徐令安頓時停下腳步,“你們不要太過分!”
程大學士擡眸看向他,
“如果寧國夫人對您的影響如此之大的話,那臣就要思考她……”
“寧國夫人還適不適合繼續留在人間!”
“你敢!”
程大學士絲毫不讓,“皇上可以試試!”
古往今來,史書上禍國殃民的紅顏還少嗎?
寧國夫人現在看着還是明理的,但以後呢,人都是會變的不是嗎?
朱統領眼見着兩邊要談崩,連忙上前,剛準備開口。
那邊,徐令安幾步來到程大學士身邊,撲在他懷裏哭訴道:
“愛卿,朕,朕一時腦子糊塗,你千萬別介意阿。朕向朕死去的爹孃發誓,朕如今對姐姐絕對絕對沒有男女之情。你們要是不放心的話,朕以後可以不見姐姐,一輩子都不見!”
朱統領見狀又默默的退了回去,他怎麼就忘了,他家皇上是最識時務的。
那邊,徐令安還在繼續抽噎,
“真的,朕說到做到。愛卿,你想想,人家本來生活的好好的,有疼她的丈夫,有努力的弟弟,結果就是因爲遇到朕,動不動就就九死一生。如今還要被你們猜忌,她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纔會遇到朕,朕都替她不值!愛卿,你說是不是?”
“程愛卿,朕剛纔只是因爲被你們猜中心事,惱羞成怒而已,你們知道的,朕很惜命的,誰也沒有朕的命重要。”
“愛卿,咱們君臣說過要相輔相成,一起創造出一個史無前例的錦朝盛世出來,朕都記着呢,朕一刻都不敢忘!”
程大學士看着趴在自己肩頭哭訴的皇上,雖然知道他多半是故意哭給他聽得,但還是心軟了。
這孩子自從登基後,算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他見自己孫兒都沒有見他時間多。
君臣之間算計過,吵過,有時候還恨不得將人揍一頓,但因爲一個共同的目標,他們的相處又不像歷史上那些權臣和皇帝之間非要你死我活。
尤其是這幾年發生的幾件大事,更是讓他們君臣之間的感情愈加深厚。
程大學士嘆了口氣,
“就是氣話,皇上也不該說拿您自己的命去換旁人的命!臣也佩服寧國夫人的胸襟和膽識,但也不會允許您將她的命看得比您自己還重。”
徐令安順坡下驢,
“是是是,愛卿說得是,是朕糊塗了,那我姐姐她……”
“寧國夫人要只是一個普通的命婦和女官,臣也盼着她能多爲天下女子做好事。”
徐令安就鬆了一口氣,
“肯定的,肯定的。她不是普通的,難道還是特別的不成?朕都明白,朕又不是畜牲!回頭別說是您了,小然那臭小子也不允許的。”
程大學士知道這話八成是皇上說出來給他們聽得,可還是選擇相信。
自古帝王多薄倖,等過個幾年,後宮充裕了,見慣了環肥燕瘦,這點心思應該也會淡下來的。
照先帝那後宮人數,他們老徐家還能出情種不成?反正他是不相信的。
安撫好內閣幾人,確定她們不會對姐姐起殺心,徐令安又開始擔心城門口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