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對他的評價不是很好,可也沒人抓住他的把柄。
就像現在,正常情況下,丁大人他們過來,不管心虛不虛,涿州官場都應該在丁大人他們知會一聲的時候,再過來見面。
可楊達就不一樣,就是要帶着衆人等在城門口,一點也不擔心引起丁大人他們的厭煩。
“丁大人,曹大人,您二位說需要怎麼查,下官一定全力支持,只要能把我們涿州官場的蛀蟲給揪出來,讓下官做什麼都行。”
丁大人這會不想和他說太多,
“楊大人只要利記住這話就好!行了,天也不早了,各位先回去吧,有需要各位幫忙的地方,本官自會去找你們的。”
楊大人很識趣,
“下官已經給各位安排好了住宿的地方,各位看……”
“不用,本官自有打算,楊大人也回去吧!”
楊達看了眼後面的馬車,遲疑道:
“那蕭大人呢?要不要下官去把涿州醫術最好的大夫給叫來,蕭大人可不能出事呀,一聽到消息,下官這心,就跟過了一遍油鍋似的難受。”
曹大人嫌他聒噪,擺擺手,
“我們自己帶的有大夫,趕了一天的路了,我們也想早點休息。”
話說到這個份上,楊達也不再囉嗦,連忙道:“好好好,下官不打攪各位了,幾位請!”
丁大人目光在這次過來的涿州官員臉上一一滑過,嗯,天色太暗了,並沒有發現什麼。
來到住處,曹大人還在吐槽,“這楊達來了涿州這幾年,還是一點也沒變,話忒多!”
丁大人這會沒精力計較這些,“先不說這些了,喫過東西早點休息吧。”他是真的快要睜不開眼了。
而且他已經有預感,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們肯定會很忙的,所以要珍惜能好好睡覺的機會。
這邊,楊家書房裏,楊達正在和幕僚商量事情,門口響起小廝的聲音:
“回老爺的話,他們雖然擡了個人進去,但屬下確定不了那是不是蕭然?”
丁大人下榻的住處,是他們家在涿州的產業,楊達在此之前並不知道,所以沒有安排人進去。
幕僚看了眼沉着臉的老爺,斟酌道:
“小的覺得,那蕭然肯定已經進了涿州府,大人,咱們要不要……”
楊達擡頭笑了下,
“要不要什麼。那是顏家的姑爺,顏家姐弟倆都和他一起住在顧家,你以爲他不知道這次過來的兇險嗎?人家會沒有防備嗎?”
楊達看向那小廝,“那輛馬車還有沒有旁人,張康有沒有一起過來?”
那小廝搖搖頭,“大人,這個還不能確定,但小的會想辦法去打探的。”
楊達垂眸思慮片刻,“算了,不用在那人身上費心思了,反正已經是個無用的棋子了。”
“是!”
這一夜,隨着丁大人他們的到來,也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隔天一大早,丁大人伸着懶腰,從房間裏神清氣爽的出來,“昨晚有多少多牆的老鼠?”
他身後的屬下拱手道:“回大人,總共有五撥老鼠,不過他們都在牆外徘徊,並沒過牆。”
“他們倒是沉得住氣!”
喫過早飯,丁大人和曹大人便帶着人直接殺到了府衙,當然,蕭然還在繼續“生病”。
至於那些人相不相信這個藉口,丁大人並不在意。
以他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查案最怕的是什麼,是對方做縮頭烏龜,一動不動。
就是要讓對方知道,他們兵分兩路了,來引起對方心裏的恐慌。
只有恐慌,纔會更容易露出馬腳來。
至於他們會不會查探到蕭然的蹤跡?呵,丁大人表示,他一點也不擔心。
蕭然那腦袋瓜是一般人能猜透的嗎?
楊達見到他們過來,連忙出來相迎,“各位大人昨天睡得可好?”
“不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老鼠太多,一晚上都嘰嘰嘰的叫個不停,吵死人了。”
丁大人突然這麼說,即便是七竅玲瓏的楊達,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接口了。
丁大人看了他一眼,
“所以,楊大人不要總是關心這些微小細節,你們涿州這次出現的假稅銀一案,聖上十分震怒,着我等限期破案,否則……”
說着,丁大人拍了拍楊達的肩膀,嘆氣道:
“還請楊大人看在我們同朝爲官的份上,就告訴我們幕後真兇吧!”
楊達:……
他尷尬的訕笑道:
“丁大人這是爲難下官了,下官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早就給皇上上摺子了。不過,大人也知道,我們涿州的稅銀運往京城的時候,曾經遇到過劫匪,稅銀是後來找回來的,大人說會不會是那些劫匪幹得?”
“本官要是知道,就不會問楊大人你了。”
說着話的功夫,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府衙大廳,丁大人看向楊達身後,“尤通判?”
一個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拱手道:“是大人,下官就是涿州通判,尤寬!”
丁大人之前和尤寬沒有接觸,會知道他這麼個人,還是出京的時候打聽出來的。
“楊知府不知道這背後黑手,尤通判可知?”
尤通判抿抿嘴,“下官不知!”
那邊,曹大人在桌子上敲了敲,似真似假道:“你們也是涿州的父母官,這什麼都不知道可說不過去。”
涿州衆官員:……
這話說得,他們要是知道,還需要你們過來查案嗎?
見他們都不說話,曹大人繼續道:
“不知道你們對京城的事情知道多少。除了假稅銀案,大前天,有黑衣刺客當街刺殺官宦子弟,其中包括小護國公。同一晚上,救助部三位大人當街被人劫持,劫匪要綁着她們來你們涿州府衙換張康。皇上和內閣派我等過來查明真相,可你們一個兩個卻什麼都不知道,本官也就只能如實上報了。”
當然,今天屋子裏有一個算一個,以後也就這樣了,要想繼續升遷怕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