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人,蕭大人,你們趕緊的,來聖旨了。”
兩人連忙過去前院接旨,嗯,皇上和內閣商量的人選是丁大人和曹大人帶着刑部和都察院的人去涿州查假稅銀案,蕭然從旁協助,半個時辰後出發,不得耽誤。
接過聖旨之後,幾人也沒耽誤,半個時辰也就夠他們回去收拾兩件衣服,交代一聲。
丁大人和曹大人兩人更忙,他們還要安排和他們同去的人。
這兩天,蕭婉兒她們都在家,就是阿善和阿諄也沒去學堂,所以這個時候見到蕭然,大家還是很驚訝的,“出什麼事呢?”
“姐,晴兒,我要去一趟涿州,怕是要等案子查清後才能回來。”
晴兒連忙扶着丫鬟的手站起來,焦急道:“會不會有危險?”
阿諄他們不過是有可能發現這個祕密,對方都能下死手,更何況是他們這些直接去查案的人呢?
蕭然溫聲安慰道: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皇上給我們安排了禁軍,對方就是有什麼想法,也不會得逞的。”
話是這麼說,可晴兒還是很擔憂。不是他自己說的嗎,這世上根本就沒有萬無一失的舉措。
那邊,蕭婉兒道:“你把家裏的護衛帶一半過去。”
見他準備說話,蕭婉兒直接道:
“事情已經捅出來了,對方應該不會再把精力浪費在我們身上的。”
可對方也有可能惱羞成怒,殺人泄憤,蕭然現在還不敢徹底放心。
“姐,晴兒,真不會有事的,除了禁軍,刑部和都察院都會有護衛的。”
大家應該都很惜命!
蕭婉兒直接道:“就這麼定了!大不了我們呆在家裏,哪裏也不去就是了。”
這麼危險的事情,身邊還是要有自己的人才行,總不能遇到危險的時候指望別人吧。
晴兒連連點頭,附和道:
“對對對,我們還能呆在家裏,可你又不能躲起來。”
蕭然不想她們在家太擔心,只能點頭答應。
蕭婉兒有意給他們小兩口留時間說悄悄話,於是帶着其他人出去,
“你們倆說會話,我帶人去廚房給你準備些乾糧帶着。”
等衆人離開後,蕭然走過去摸了摸晴兒的肚子,溫聲道:
“晚上記得要讓丫鬟守夜,不管哪裏不舒服了,都要和姐姐說,我會常寫家書回來的。”
不知爲何,聽到這些話,晴兒眼淚就毫無預兆的掉下來,她怕蕭然看到擔心,連忙頭埋在他懷裏不出來。
“嗯,我知道了,你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
蕭然又如何聽不出來她聲音裏的哽咽,摸摸她的頭,緩聲道:“放心,我明白的。”
“心裏有什麼委屈,記得給我寫信,不管什麼事,我都不會笑話你的。”
“嗯嗯,我知道了,蕭然,我知道你對我已經很好很好了。”
尤其是對比別的婦人懷孕時的辛苦,就是邱嬤嬤都說他已經做得很好了。
可蕭然還是覺得有些對不起她,本來這段時間,他身爲丈夫應該和她一起面對孕期的種種不適,可他這個時候卻必須要離開。
晴兒從他懷裏出來,低着頭,悶悶的應道:“好,你一定要保重!”
那邊,邱嬤嬤已經派人去和顏管家要人了,對着自家姑爺,顏管家自然不會吝嗇,直接出了三十名身經百戰的護衛。
大門口,蕭婉兒扶着晴兒目送弟弟遠去,她拍了拍晴兒的手,
“沒事,小時候找大師給他算命,大師都說他是長命百歲的命!”
阿善突然來了句,“孃親,是不是人們常說的‘禍害遺千年’?”
衆人:……
就是晴兒都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小心你小舅舅回來給你們加課業!”
這邊,蕭然帶着人在城門口等了片刻,那邊丁大人和曹大人便一起過來了,“人齊了,咱們就現在出發!”
快馬加鞭,要是路上順利的話,他們晚上應該就能到達涿州。
蕭然看了眼他們身後的那輛馬車,張家兄弟和那些綁匪也和他們一起去涿州。
尤其是張康,他們還想着能找到他的軟肋,撬開他的嘴。
劫持蕭婉兒她們的那個頭目也就是於英娘,看着閉目眼神的主子,悄聲道:
“主子,路上只要有機會,屬下等就會掩護您逃走的。”
張康手指動了動,既沒應下,也沒反駁。
走了一半,大家才停下休息片刻,蕭然拿着家裏準備的牛肉餅,就着牛肉乾,喫得到也挺香。
曹大人看了他和丁大人一眼,“你們倆還能堅持住嗎,要不要給你們找輛馬車來,你們休息下。”
他可是知道的,之前救助部的那幾人被綁架的時候,他們倆就陪了一整晚,昨天因爲國庫的事情,又是一夜沒睡。
蕭然搖搖頭,“下官不用。”
丁大人嘆了口氣,他倒是很困,可也睡不着,因爲煩躁的慌。
看了眼後面的馬車,丁大人吩咐屬下,
“給那個拿個饅頭過去,別餓死了,其他人不用管。”
對方一個罪大惡極的犯人,自己還要操心他的死活,丁大人真是想想就覺得憋屈的慌。
這一憋屈,丁大人就沒有胃口了,看着一旁的蕭然大快朵頤的樣子,丁大人只覺得更心塞了,同樣是熬了兩晚的人,怎麼對方就跟沒事人似的。
“蕭大人對此案有什麼看法?”
蕭然舉起水壺喝了口水,然後才答道:
“下官覺得此案絕非一人所爲,我們到了涿州,怕是不好下手。所以,下官再想,我們要不要兵分兩路?”
丁大人看了眼前路,“所以你要先我們過去?”
蕭然搖搖頭,“這會已經來不及了,下官想比你們晚過去。”
丁大人和曹大人對視一眼,“也好!”
所以,下午趁着涿州城門關閉前,涿州那邊的官員只等到了丁大人和曹大人以及“病倒”的蕭然。
涿州知府一上來就先喊冤,
“還請各位大人明查,下官真的是不知道,好好的稅銀怎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