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屠戶家的小嬌娘 >第1700章 一道坎
    出京的時候,她可是看到了,那個代替自己的就是自己的貼身丫鬟春花。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她滿懷期待的回家後,迎接她的不是父母的喜極而泣,而是責怪,

    “你當時爲什麼不在花轎里老老實實的呆着?你爲什麼要出花轎?”

    她只想冷笑,她難道不想在花轎裏好好的躲着嗎?天下的事情難道會按照她的意願走嗎?

    要是有可能,她甚至都不願意遇見那些流民。

    可這些難道是她的錯嗎?

    “女兒今天就想問一句話,您二老也是要把女兒的身份拱手讓給旁人是不是?你們以後就認春花做女兒是不是?”

    她老孃就冷淡道:

    “我們也沒辦法,你要是願意,我們收你做義女,以後家裏總有你的容身之處。你要是不願意,我們,我們就當自己的女兒三個月前已經不在了。”

    頓了頓,她母親或許也覺得那話太過冷血,怕她一時衝動,跑去京城揭穿此事,於是放軟了語調,哀求道:

    “孩子,你也要體諒我們做父母的不容易。長房那邊願意推舉你兄長出仕,你就當我們做父母的狠心吧,你出了這樣的事,我們也沒有辦法呀!”

    她最後跪下,給父母“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頭,“女兒倒寧願你們當時宣佈我已死亡的消息,也比如今你們找個人假扮我更好。”

    說完,她就離開了。

    後來她多方打聽,才知道原來是當時在京的族人沒有適齡的姑娘,或者說是他們不願意拿自己的寶貝閨女,去嫁一個和普通人並沒有多大區別的宗室,可又不願意對外說清楚她的遭遇,擔心會影響吳家其他姑娘的名聲,所以只能讓他們三房自己想辦法,

    說是春花自薦願意給主人家分憂解難,所以事情就成了那樣一個局面。

    老婦人講完之後,裕王妃等人還沒有說話,那邊徐吳氏立馬反駁道:

    “你胡說八道,我從來沒有被流民沖走過,你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出來的瘋婆子,竟然敢胡說八道,你就等着被砍頭吧!”

    說完,她又看向上首,

    “裕王妃,我們做了幾十年的妯娌,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儘管去請吳家在京的族人過來辨認,老孃相信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裕王妃和衆人對視一眼,要是這老婦人沒有說錯的話,吳家上下,包括登州那邊這人的親人怕是都不會說真話的。

    蕭婉兒心中暗暗思量,還有一件事,現在消息沒有傳出來,她也是聽小然說得,這次皇上到底是沒有拗過內閣,已經答應立後。

    登州吳家長房的女兒這次也在候選當中,而且皇上綜合比較過,對這個吳家女應該是最滿意的。

    內閣那邊也沒意見,事實上只要對方沒什麼大問題,內閣都不會反對,只要皇上願意立後。

    而且,一早程大學士便放話出來,誰要是敢阻止皇上大婚,誰就是他們內閣的仇人。

    內閣仇人這頂高帽子,一般人還真戴不起。

    而且,這個關頭,吳家上下恐怕更是會統一口徑,維持住臉面。

    那個老婦人想來也知道事情難辦,所以磕了一個頭後,便道:

    “老婦人一把年紀了,也沒想着一定怎麼樣,不過是盼着死了以後能有個堂堂正正的墓碑,而不是破席子一卷,只能當那孤墳野鬼。不過老婦人也知道這事情難辦,老婦人這個當事人都想不出這件事上還有誰能證明我的身份,倒是讓幾位大人爲難了。”

    那邊,裕王妃咬咬牙,還是吩咐道:“去吳家宣證人!”

    皇上要立後的事情,別人不知道,她這個宗正夫人肯定是最早幾個得到消息的。

    裕王妃有預感,救助部這次可能有很大一個坎需要跨。

    能跨過去她們就算是真正立足,能走下去了,也代表着她們衙門的宗旨是徹底立住了,往後不管有什麼樣的困境,她們都有信心。

    要是跨不過去,這救助部可能就是曇花一現,她們幾個再多的抱負都要夭折。

    可她並不害怕就是。

    看了眼衆人,她的夥伴們應該也不會害怕吧!

    這邊,官差剛離開,徐雅就和徐大郎出現了,看了眼母親此時正跪在公堂上,徐雅眼眸閃了閃,然後快速跪下道:

    “伯母,伯母,不知道我娘是犯了什麼錯,再如何我娘也是宗室婦,還請伯母看在我娘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過她這一次吧,有什麼您就衝我來就是,侄女絕無怨言!”

    裕王妃抿抿嘴,

    “你先到一旁去,這事還是要查清楚再說!”

    吳家當年要是真敢用一丫鬟糊弄宗室,即便是一無足輕重宗室,那他們家這是大罪,回頭徐雅兄妹幾個的身份就尷尬了。

    那老婦人看了眼徐雅,笑道:

    “春花,這就是你生的好女兒呀,還別說,長得真像你當年的俏模樣!”

    “老孃不**花,老孃是登州三房姑娘吳檀兒。”徐吳氏一聽就氣急敗壞辯駁道。

    那老婦人笑了笑搖搖頭,沒在說話!

    是呀,都不會承認,誰會承認呢?承認了,那就是重罪!

    徐雅兄妹顯然不明白這是唱得哪一齣,這老婦人怎麼叫他們娘“春花”,這一聽就是丫鬟的名字。

    “娘,這人是誰呀?春花又是誰?是不是她告得您?”

    徐吳氏拉住女兒,不讓她開口,只是鄙夷的看了老婦人一眼,

    “誰知道是哪裏來的瘋婆子,還敢污衊我,看回頭老天爺補劈了她?”

    “春花,老天爺要是長眼睛,你能過這麼多年舒坦的日子?就是不知道這些年,吳家長房是不是真的把你當侄女看待了?午夜夢迴的時候,你會不會因爲佔了我的身份而愧疚?”

    “老孃,老孃又沒有做壞事,老孃憑什麼做噩夢,只有你這種看不得別人好的人,纔會做噩夢!”徐吳氏梗着脖子道。

    徐雅兄妹總算是聽明白兩人在爭執什麼?

    她沒忍住看了眼自家母親,以前她就好奇,登州吳家又不是小門小戶,她怎麼從來不回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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