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要臉的人家,當着她們的面就能直接耍無賴,說是那些奴才是故意欺上瞞下的。礙於賣身契在主人家手裏,那些奴才也只能跟着改口,弄得她們救助部會多出許多事。
徐吳氏梗着脖子道:
“你們救助部不是厲害的很嗎,那你們趕緊把人叫過來呀,還是說你們也是欺軟怕硬的,只敢對着我們來橫的!”
裕王妃沒搭理她,這種人,你越搭理她,她越是要沒完沒了。
吳家這會是證人,又不是嫌疑人,她也想來硬的,可她有這個權利嗎?這人就不能動動腦子嗎?
那邊,吳家過來作證的奴婢沒想到她們也要被關起來,“大人,奴婢等……”
裕王妃直接擺擺手,
“本來你們這些證人是不用關押的,但本官想着案件還沒審完,反正你們明天還要過來,那就乾脆在這邊呆一晚上吧!”
那些奴婢:……
“大人,奴婢們不怕麻煩,明天保證一定準時過來,奴婢等還要回去伺候主人呢!”
“急什麼,你們吳家雖然不是什麼累世公卿,但也不是小門小戶,少了你們這幾個僕人,你們家主人還能沒人服侍不成?”
裕王妃把吳家奴婢的話又還給她們了,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今天這事,她們幾個還要再商量一下,救助部不是她一個人的救助部,她還要聽聽同僚的意見。
那邊,程夫人和李夫人有些驚訝,
“已經定下來了嗎?”
裕王妃解釋道:
“就差過明路了,皇上在一衆姑娘中選中了吳家姑娘,內閣也沒什麼意見,說是準備年底最後一次大朝會上公佈。”
“大人,會不會有人故意利用救助部來打擊吳家?”李夫人擔心道。
反正今天那老婦人的話要是得到證實,吳家姑娘肯定登不上後位的,她上不去,肯定就會有別人登上去。
明安郡主便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或許是那老婦人自己這麼些年心裏憋着一股氣,就等着關鍵時候給吳家沉重一擊,以泄心頭之恨。”
要不然,這個時間也太巧合了些。
“你們幾個是什麼意思?”
蕭婉兒她們對視一眼,然後道:
“不管那人是爲什麼今天才過來,我們接了這個案子,只管查清該我們查清的就是,至於其他的,那就只能交給老天爺了,我們但求問心無愧!”
程夫人附和道:
“就是,就是,我們問心無愧就好。換位思考,我要是那婦人,對吳家肯定也是恨得!”
哪怕當年吳家宣佈她“死亡”,應該都比知道親人找了另一個人頂替自己要好受一些。
那樣,她至少只是敗給了世俗的輿論,卻還有親人,現在卻……
要不然對方也不會四十多歲的年紀,卻像個六十歲老人似的。
李夫人也道:
“當初內閣給我們培訓的時候,就說凡是天下女子遇到的不公之事都歸我們管,我們也只是依職權而已。再說,沒了這個,皇上還能立其他人,我還不信,我們大錦朝還找不出第二個能做皇后的人了。”
“怕什麼,反正最後要是博弈把我們救助部給撤了,我們就自己組織起來,我們既不缺錢也不缺人,只要有心,總能替那些婦人做主的。”
不過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而已,可她們也不怕。她一個有爵位的徐家人,還怕這個嗎?
隔壁,邱大人正準備下差回家,就見不少人騎馬而來,最後停在了救助部衙門口。
看那氣勢洶洶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要……打架?
邱大人覺得自己不能當做沒看見,於是吩咐屬下道:“你們過去看看,那些人去救助部幹什麼?”
來人是吳家大郎,過來是爲了帶走他們家奴婢的,
“……有兩個是我祖母用慣了的,尤其是晚上是一定要由她們伺候着才能睡着的,還請各位大人體諒一下,先將她們放出來,明天一早,在下一定親自送她們過來。”
本來,吳家人要是好好說,裕王妃也不是非要關着她們,可這吳家人下午將她的話當做耳旁風,這會又故意帶這麼多人闖進來,這是嚇唬誰呢,當救助部是什麼地方?
還沒過明路呢,就來這擺國舅爺的譜了?
“那真是沒辦法了,有人告她們故意做僞證,下午本來可以和你們吳家人確認的,但你家人剛好今天都忙得很,沒有時間,那本官就只能先把她們關起來了。”
“吳公子還是明天再來接她們吧,本官會把你對她們的看重告訴她們的。”
吳大公子看了她們幾人一眼,抿抿嘴,想到家裏祖母和父親的叮囑,朝着她們深深鞠了一躬,
“還請大人能行個方便,我家祖母是真需要她們。”
“那要不本官給吳老夫人送兩個丫鬟過去?吳大公子看怎麼樣?”裕王府故意道。
吳大郎也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他自覺已經給這些人足夠的面子了,可她們居然還在這給他打花腔,
“大人今天是一定要和我們吳家對着幹嗎?”
裕王妃冷笑一聲,
“什麼叫故意和你們吳家對着幹?本官在這衙門裏代表的是朝廷,你們吳家這是把自己家和朝廷放在同樣的地位了嗎?”
“大人慎言,在下什麼時候說過這話呢,明明是你們做得不對,我家奴婢就是過來作證的,大錦朝哪條律令衙門可以關押證人了?”
那邊,蕭婉兒看了對方一眼,對裕王妃小聲說了句,“吳家這是故意的!”
他們家這會正是該低調的時候,這個吳大郎一看就是個脾氣暴躁的,這會安排他過來,顯然不太合常理,除非他們是想故意轉移矛盾。
是,她們救助部關押證人是不合理,但這個時候,她們也只能將錯就錯了,回頭御史那邊彈劾的話,她們也認了。
可人家還說不蒸饅頭還要爭口氣呢,救助部接連去了吳家兩趟,他們都只拿奴婢出來充數,以後別人是不是也要有樣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