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用，沒用的，長大後只會更骯髒，我才十三歲啊，才十三歲，他怎麼能對我做那樣的事情呢。民婦是他女兒，他怎麼能對民婦做那樣骯髒的事情？”
裕王妃抿抿嘴，“你母親呢？她知道嗎？難道就不管嗎？”
“哈哈哈哈，母親，母親一輩子膽小懦弱，事事以他爲尊，民婦第一次被欺辱的那天晚上，她就站在門口，她連進門來阻止的勇氣都沒有。”
幾人對視一眼，若是事情是真的，可能這話對她有些殘忍，但她們還是必須要問一聲的，
“你有證據嗎？”
楊周氏悽慘一笑，搖搖頭，
“沒有了，三年前母親去世，他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怎麼了，便把家裏所有的僕婦全都打發了，這幾年家裏只有幾個老僕，是跟了他好些年的，對他忠心耿耿。”
這是什麼證據都沒有了，蕭婉兒皺眉，“當時，你沒想着留下那些人做爲證據嗎？”
她這個破釜沉舟的想法顯然是早就有了的。
楊周氏搖搖頭，苦笑道：
“大人知道讀書人最是心思縝密，我要是被他發現了什麼端倪，我夫君還有我孩子都不會有好下場的，要真是那樣，民婦真是萬死難辭其咎。民婦做爲一個妻子和母親，賭不起！”
裕王妃一拍驚堂木，
“楊周氏，你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倘若你所說屬實的話，周德他……”
對於一個死人，她一時半會還真沒想到什麼好法子懲罰對方的。
那邊，楊周氏顯然也明白，於是道：
“民婦什麼都不求，只求往後再有和民婦同樣遭遇的婦人能有膽量說出來，不要怕丟人，知道這個世道的，我們除了死，還有其他路可走，這就夠了，民婦也知道對於一個死人，大家是無可奈何的。”
等人被帶下去後，蕭婉兒便道：“現在先派人去將周家的奴僕帶過來？”
那邊，李夫人看了眼她們道：“我之前偶爾聽人說她不是親生女兒。”
見衆人都看過來，李夫人連連擺手，
“我不是說不是親生的就應該欺辱，我是說我之前聽到的周大人的爲人和這楊周氏所說的……嗯，相差比較大！”
李夫人平時是個話少的，不過，一般經過她嘴的，基本上不會有假的，這應該也是當年內閣選擇她的原因。
蕭婉兒垂眸思慮片刻，也道：“我也覺得楊周氏的話前後……嗯，不太有邏輯！”
看對方說話的樣子，應該也是個胸有丘壑的人，這樣的人，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要來告狀，怎麼會沒有準備了，或者說是她不相信她們。
可既然不相信，又怎麼會把這樣的事情告訴她們？
李夫人也道：
“我有的孃家表嫂是認識周夫人的，她還說過，周大人兩口子雖然都是貧苦出身，但是人是很心善的。知道我表嫂的兒子崇拜翰林，周夫人還特意邀請我那侄子去過她家和周大人下棋，當然，人家還順便指導了我那侄子讀書。後來是因爲周夫人過世了，我那侄子纔不好總是上門打攪的。”
他們實在不相信那樣光明磊落的人會做出那樣的事來，她表嫂還說，他那侄子還在家狠狠的哭了一場。
裕王妃便道：“我們還是先把周家的奴僕帶過來問問再說。”
衆人自然沒意見。
另一邊，丁大人讓人將楊老大給帶了上來，
“楊老大，你來說說這封信上面的內容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你的筆跡？”
這封信是他們從楊家的書房搜出來的，也是可以證明他和徐凡狼狽爲奸的證據。
要不是有確切的證據，他們也不好直接將徐凡給帶過來，畢竟他不管親爹是誰，至少在明面上還是郡王府的二公子。
也不是說他們刑部怕宗室，他們刑部怕得是豐郡王這個二愣子。
這個二愣子的光榮事蹟在京城，那可是能說上三天三夜的。
那邊，豐郡王自從楊老大被帶過來之後，便一直盯着他和徐凡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他還真覺得兩人有些想像，尤其是那雙眼睛，都是一樣的小眼睛。
劉側妃一直說，徐凡長得像她。
可不管他長得像誰，反正是不像自己，這就讓他很是氣惱。
自己的兒子長得不像自己，像別得男人，這意味着什麼……
楊老大來之前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也是他們沒想到刑部的速度這麼快，否則這些證物什麼的，他肯定是早就銷燬了。
誰知他剛準備辯解，豐郡王上來就是一腳，
“特麼的，說，你和劉側妃那個賤人到底是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他這頂綠帽子還不知道戴了多少年，被這對賤人如何嘲笑呢？
因爲心裏有氣，豐郡王這一腳算是用盡了全力，所以，楊老大整個人都快疼死了，他捂着胸口甚至還咳咳了好幾聲。
“豐，豐郡王，冤枉呀，小的怎麼敢和劉側妃有什麼聯繫，一定是有人故意污衊小的，還請郡王爺能明辨是非，還小的和劉側妃一個清白。”
丁大人就在一旁等着，兩邊現在鬧得越兇，對他們審案越有幫助，要不然兩邊齊心協力，那纔是給他們衙門找事呢。
“冤枉？特麼的，你和這野種長得這麼像，還需要別人冤枉你們嗎？你們這些年是把老子當猴耍着玩吧！”說着，豐郡王上去又是一腳。
徐凡在一邊看得乾着急，想勸又不能勸，他現在身份尷尬，是不能走錯一步的，否則，這情況簡直比他賣春闈考卷還嚴重。
只要他還是宗室人，無論如何他都能保下一條命來，可一但他的身份被揭露，那纔是要死人的呢。
於是，他便哀求的看向丁大人，“大人不是還要問話嗎？”
怎麼還不阻止？要是人被打死了，你們刑部需要負責的吧？
丁大人故意道：“徐公子，你怎麼如此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