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還是那句話,“若是打擾到你,那我便換個方式,若是沒有,我希望繼續順從自己的心。”
之後,她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有時候還會主動請他喫飯,或者是和他一起走那條從衙門到家的路。
他們像朋友那樣,說說話,迎着朝霞出,伴着晚霞歸。
怕她們還要再勸,明安郡主轉移話題道:“對了,阿青他們小兩口今年回來過年嗎?”
黃杉搖搖頭,“今年不回來了,小荷又懷孕了,阿青來信說怕路上顛簸,所以他們一家三口在青州先住着。”
這兩年阿青爲了精益畫技,時不時都要出去遊學,年初的時候,兩口子帶着孩子一起出去了,本來說好過年一定回來的,結果碰上小荷檢查出了身孕。
明安郡主便道:“這不得在外面呆好幾年。”
剛出生的嬰兒也不好出遠門!
黃杉便惆悵道:“怎麼也要等孩子滿週歲。”要不然就是他們也不放心。
因爲大冷的天,喫過飯,大家便告辭了,顧威和蕭婉兒也沒多留,說話的機會以後多的是,不在乎這一會,時間越晚,天越冷。
也不知道爲什麼,蕭婉兒就覺得這個冬天好像格外冷。
中午,救助部的幾人一起烤火聊天的時候,裕王妃看了眼外面,小聲道:
“你們聽說沒,二皇子看上了康文長公主家的孫女?”
這種事情,程夫人和她特別有話說,“是皇家承認了嗎?”
裕王妃嗔道:“你是早知道了?怎麼也不透漏一二?”
程夫人笑道:“沒有明確的消息,只是猜出來的,回頭要是猜錯了怎麼辦?”
那可是皇家,不是她們能隨便閒聊的人家,之前是鄭家的人在外面做客的時候,自己說漏了嘴,她們纔有此猜測。
“皇上和皇后那邊什麼態度呀?”
燕郡王妃還等着聽下文了,以前這種事他們宗室傳播的最快,但自從她來了救助部,這種傳聞聽得就少多了。
也幸虧這邊有個程夫人,要不然她們和別人聊天都沒有切入點了。
裕王妃便道:“聽說皇后死活不願意,皇后看不上鄭家那個家世。”
二皇子是滿朝文武默認的太子,可鄭家除了一個跟皇上不親的康文長公主,根本就沒有別的能拿的出手的人了,皇后能願意纔怪!
此時正被他們討論主人公,正在和自己的母后據理力爭,
“兒臣的身份不需要那麼大的助力,鄭家就剛剛好,就是朝中大臣那邊也不會多言的。”
徐墨其很頭疼,本來他是想過個兩年,開始議親的時候,再把這事向母后坦白的,沒想到這會就被發現了。
被發現也就算了,母后比他預想中的還要反應激烈。
夏皇后對着眼前的兒子,恨鐵不成鋼,
“你纔多大你知道什麼是喜歡?你這會就是被那個狐媚子給迷惑了。”
徐墨其不服氣,
“兒臣不小了,這點還是能分辨出來的,兒臣喜歡和悅表妹一起,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皇后氣得一拍桌子,
“來人,把那個什麼鬼荷包給本宮送回鄭家,問問他們家人是如何教養女兒的,小小年紀就學那些狐媚子手段,要是不會教導,本宮就給他們送兩個嬤嬤過去。”
“母后!”徐墨其無奈道:“荷包是兒臣自己討要的,您這樣遷怒鄭家,回頭還有誰敢和兒臣說話?”
“你也不用護着她,本宮以前就是沒看出那母女倆的狼子野心,纔給了她們機會,以後他們鄭家休想再踏進皇宮一步。”
皇后是真的沒想到鄭家竟然如此沒有自知自明!
徐墨其沒辦法,只能使出殺手鐗,“母后,這事父皇也是知道的,父皇並不反對!”
要是真因爲自己,讓鄭家成了母后的眼中釘,悅表妹肯定會難過的。
聞言,又看了眼兒子眼中的倔強,夏皇后突然就冷靜下來了,她這麼激動幹什麼?
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以後他兒子身邊的女人還會少嗎?
他說娶就能娶嗎?
對於鄭心悅那樣的人,只適合納罷了。她今天也是糊塗了,被這件事給刺激的都不理智了。
打定主意後,夏皇后便掏出手帕沾沾眼角,朝兒子招了招手,
“墨兒,是母后不對,少年慕艾是天經地義的,是母后一時沒有轉過彎來,母后不該如此懷疑你的感情。”
徐墨其和母后的關係還是很好的,一聽母后如此說,立馬道:
“不怪母后,是兒臣剛纔說話欠缺考慮了。”
夏皇后更加“自責”,
“不,還是母后沒能站在你的角度思考。一轉眼,我兒都有心上人了,母后剛纔只是擔心你被人給帶偏了性情,所以說話才......我兒不會怪母后吧!”
徐墨其親自給母后端了一杯茶,“母后說得是哪裏的話,兒臣怎麼會怪您了,兒臣明白您的一片愛護之心。”
“心悅這孩子,母后也是喜歡的,要不然這些年也不會讓她母親經常帶着她進宮了。”
徐墨其心中一喜,那邊下夏皇后繼續以商量的口吻道:“以後讓她和你萱表姐位列側妃之位如何。”
“可是兒臣已經說過是要娶她的,母后,您放心,兒臣以後不會虧待萱表姐的。”
夏皇后準備繼續以退爲進,
“這個......等過兩年看你自己的決定。不過,像今天這種事可不能再發生了,也就是母后發現了,這要是其他人知道,直接捅到了前朝,不說你的名聲,就是心悅都只能一根白綾吊死,你明白嗎?你是嫡子不假,但你不是你父皇的唯一兒子,這一點你要牢牢記住。”
徐墨其雖然覺得母后的轉變有些快,但也知道母后說得是事實。
別說他還不是太子,他就是坐上了太子寶座,也不是高枕無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