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母后是爲了他好,於是,握住夏皇后的手,言辭懇切道:
“母后,您放心,兒子不會給旁人攻擊兒子的機會。至於悅表妹那裏……回頭要真不成的話,兒子就許她一個側妃的位置,她向來識大體,應該不會介意的。”
夏皇后彎了彎嘴角,拍拍兒子的手,
“現在倒還不用,回頭看看你父皇那邊是怎麼安排的,他要是對你的婚事沒有要求,母后自然希望我兒能得償所願,怎麼樣?”
爲了一個鄭心悅讓她們母子離心,太不值得了。
這麼大的孩子正是渴望別人能將他當做大人一樣對待的,她越是反對,就越會激起他的逆反心理,說不定還真讓鄭家撿了便宜。
如今,她不過是換了種方式,兒子不就要貶妻爲妾嗎?
經過剛纔,徐墨其知道這已經是母后最大的讓步了,於是忍不住笑道:“兒臣就知道,母后是最疼我的。”
夏皇后用手點了點他的額頭,
“母后不疼你還能疼誰?好了,一會還去找你父皇嗎?要不要留下來喫飯,母后讓御膳房給你做鯽魚豆腐湯。”
徐墨其喜歡清淡的口味,尤其喜歡喫鯽魚。
聞言,本來想早點給悅表妹去信的徐墨其,聽到母后的話,還是決定好好陪陪母后。
夏皇后很開心,還讓人把三歲的小公主抱過來,“蕊兒這幾天都在問哥哥怎麼還沒忙完?小丫頭還惦記着你允諾帶她堆雪人的事呢。”
徐墨其笑道:“過年這幾天時間就充裕了,回頭兒臣帶妹妹好好堆個雪人。”
不說皇宮這邊,夏皇后一招以退爲進便安撫住了兒子,那邊,鄭二夫人則是嚇得半死。
徐墨其稍早時候便派人過來通知鄭心悅,皇后知道了兩人的事情,鄭心悅送他的荷包被皇后給拿走了。
“娘,娘,您一定要救救悅兒,皇后那邊握着這樣的把柄,肯定不會輕饒悅兒的。”
鄭二夫人實在沒辦法,只能來求婆婆康文長公主。
這無關皇家能不能看上他們,純粹是她女兒的手段見不得光。
這會要是有人給她兒子送荷包,甭管那姑娘是誰家的,對於勾引她兒子的人,她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康文長公主轉動手裏的佛珠,掀起眼皮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二兒媳,嘆口氣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她不介意家裏的孩子想辦法在外面掙前程,但不能影響鄭家的名聲。
如今鄭家也就只剩她和名聲能拿的出手了。
鄭二夫人一噎,“悅兒也是年紀小不懂事,對方是二皇子,她擔心拒絕的話會給家裏惹禍端,所以這才……”
旁邊鄭大夫人悄悄翻了個白眼,說得好像她女兒是爲了家族被逼無奈似的,花花腸子一大堆,真把所有人都當傻子看嗎?
鄭大夫人對二房很是看不上,不過是夏家的一個旁支,在家動不動就拿皇后壓她們一頭,這下好了,看皇后還搭理你嗎?
鄭二夫人囁嚅道:“兒媳,兒媳在宮裏委實沒什麼情面!”
她婆婆過去了,好歹也有個長輩的身份,皇后礙於名聲說不定就會輕拿輕放。
康文長公主看了她一眼,沒吭聲,真是個蠢貨!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女兒的事情嗎?
沒一會,那邊鄭心悅便一臉喜色的過來了,“母親,母親,沒事了!”
說着便將徐墨其的親筆信遞了過去。
鄭二夫人率先接過那張紙,然後便是喜笑顏開,“娘,娘,果真是沒事了。”
末了還感慨了一句,“二皇子到底是個有擔當的孩子。”
其實她想說二皇子果真是看中她家悅兒,但屋裏還有不少丫鬟婆子,那樣說雖然解氣,但過於輕狂了!
她剛纔怎麼就忘了呢,這世上哪有父母真的能犟得過孩子的,只要她女兒牢牢把握住二皇子的心,那還怕什麼。
鄭大夫人心中不忿,有了今天這事,二房回頭還不知道怎麼得瑟呢!
看了眼鄭心悅,二皇子的眼光着實……不怎麼樣。
這個年,蕭婉兒格外的忙碌,明年閨女就要出嫁,她還要一邊忙着準備年貨,一邊準備閨女的嫁妝。對了,明年不管阿善春闈怎麼樣,他和毓貞也是要成親的。
本來兩個孩子前兩年就可以成親的,那會蕭婉兒都準備去找大師算日子的,結果爺子的那個娘病逝了。
當時有兩個方案,要麼是百日內成親,要麼是等胡家出孝,兩家都不願意委屈了孩子,所以婚事就耽誤下來了。
忙忙碌碌的過完了年,大年初一一大早,蕭婉兒約着晴兒一起去皇宮給皇后娘娘拜年。
她們到的時候,坤儀宮已經來了不少人,大家剛寒暄兩句,皇后娘娘的鳳儀便到了。
“臣婦見過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各位夫人,請起!”
皇后落座後,掃了眼大殿的人,問候過幾位宗室的長輩後,便看向蕭婉兒她們,
“兩位夫人怎麼沒把孩子們帶過來?”
“孩子們調皮,怕打擾了娘娘!”蕭婉兒起身答道。
皇后嗔道:
“你們教導的孩子哪裏有調皮的,之前皇上還感慨,說是蕭大人的兩個兒子都教導的甚是乖巧。”
晴兒笑道:
“您不知道,那是進宮前一天,他們父親教導了半夜,平時在家就跟個猴子似的。”
甭管是真是假,反正整個坤儀宮都笑了起來。
接着,就着各家孩子的話題,大家熱絡聊了起來。
鄭二夫人今天把女兒也帶過來了,是想試探一下皇后對她女兒的態度。
不熱絡,但也沒故意打壓,整體來說就是還和之前差不多,如此,她也就放心了。
除了自己兒女,皇后最喜歡的自然還是夏家的孩子,不過,這次卻是把鄭心悅叫到身旁,拉着她的手,和藹道:
“過年這段時間也不見你進宮,可是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