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賈卓睡得正香的時候,就聽見耳邊有人低喝一聲,“什麼人?”
他猛地睜開眼,就見李叔正拿着把刀站在自己身邊,頓時緊張道:“李叔,怎麼啦?”
蕭然衝他搖搖頭,“小的那會感覺有個黑影閃過,不知是什麼人?”
賈卓嚥了咽口水,“要不要叫那些護衛進來保護?”
“稍等片刻,小的擔心那人是故意用得調虎離山之計。”
賈卓連忙拉住他的衣袖道:“那就等等,李叔,你就先守在我身邊,哪也別去。”況且,那些他爹安排的護衛,他也不是很相信。
蕭然回頭衝他憨厚一笑,
“公子放心,就是拼上這條老命,小的也不會讓您受傷害的,要不然,小的怎麼對得起夫人當年的大恩大德!”
“李叔,你的那些手下呢,什麼時候能到?”
蕭然就喪氣道:
“真是對不住公子,要早知道您會找過來,小的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們出去走鏢的。不過,您放心,小的已經給那些人飛鴿傳信了,他們肯定已經朝這邊趕了,到時候公子就不用擔心安危問題了。”
賈卓並沒有怪罪他們,畢竟他們這麼多人也是要喫飯的。沒人給他們錢,難不成還不允許人家自己掙錢嗎?
要不是自己這次被當做人質送到東南去,父親怕是也不會同意自己拐道京城來找母親留下的人。
這些人要是什麼都不幹,專門等着自己找來,他纔要懷疑呢。
過了一會,賈卓正要說話,就聽面前的人“噓”了一聲,他不敢亂動。
果然,很快他就見門口有黑影極快的閃過,他有些害怕,不知道對方是什麼目的?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人?
好在,對方估計也是有顧忌,所以並沒有闖進來做什麼。
整個後半夜,蕭然都沒有再睡,一直守在賈卓的牀面前。
連日來的勞累,再加上昨晚提心吊膽一晚上,隔天一早,賈卓直接病倒了。
對,整個人高燒不退,段溪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親自帶着大夫過來了,大夫也沒有立馬退燒的辦法,只說是吃藥靜養,不能操之過急。
可怎麼能不急,段溪都要急死了好不好?如今距離他和屬下約定好的回程日期已經過去了好久,也不知道東南那邊的局勢怎麼樣?底下那些人會不會有異心。
因爲他自己有造反的心思,所以對這那些屬下信任的同時也是防備的。不說那些人,就是他自己的夫人不是也有異心了嗎?
自己等了這麼久,夫人也沒來信說她已經拿下城防營的事,要不是大郎偷偷來信,他怕是會一直矇在鼓裏。
可再着急,賈卓的身體也沒法上路,就連段溪提議的給他找輛舒適的馬車都被蕭然給拒絕了,
“段將軍,我們家公子是賈家的嫡長子,容不得出一點差錯的,要不然我們老爺也不會善罷甘休的。您要是實在着急,您就先行啓程,稍後我家公子好些了,我們再帶他追上你們。”
當初他要是能手握一個德王的兒子,那混蛋怕是也不敢胡作非爲,同樣的錯誤他不能再犯第二次,況且,賈家對他的作用要比德王大得多。
蕭然不管他們,見大夫端來藥碗,自己先嚐了一口,見沒什麼異樣,纔給賈卓喂下,“來,公子,小心燙!”
一旁的萬屏見段溪雖然不快,卻也只能忍着,心中對這賈卓的重要性便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可惜的是,昨天在牀上,不論她怎麼裝憨扮癡,這人就是不願意給講賈家的事。
還有林幕僚這王八蛋,睡她的時候毫不遲疑,等用到他的時候就跟個烏龜似的,吞吞吐吐,惹人厭煩。
知道賈卓也在發燒,被護衛攙扶着出來的趙榕見到段溪,便道:
“段將軍,如今看來不止是趙某一個人和你這宅子犯衝,就連賈公子也是如此。對了,你當初建這宅子的時候,有找人過來看風水嗎?”
段溪臉色一黑,“自然是看過的,不過是巧合而已,趙將軍最近似乎一點也不着急了。”
趙榕兩手一攤,
“哎,可能是自己也剛經歷過一場生死,所以對有些事情看淡了吧。趙某覺得只要能有一條命在,其他的都是過眼雲煙,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趙將軍的那些家眷呢?”
趙榕衝他咧嘴一笑,“趙某已經安排好了,這個就不勞段將軍掛念了。”
反正宅子裏有他妹夫在,誰怕誰呀。說完,趙榕便哼着小調離開了。
金寶就覺得他家將軍實在有些......欠揍,沒看段將軍的臉色更黑了嗎?
“將軍,是不是趙榕那邊得到了什麼消息,小的見他今天心情很好!”林幕僚疑惑道。
段溪是知道趙榕即便是在他的地盤,肯定也是能繞過他們私下傳遞消息的,可他留在京城的人手沒說這兩天京城有什麼大事。
“這個先放下,你們再去找兩個大夫來,告訴他們務必將賈卓給儘快治好,否則老子要他們的命!還有,只要能讓賈卓儘快退燒能趕路就行,其他的不用在乎,明白嗎?”
林幕僚就知道這是可以下猛藥的意思,“是!”
等到房間沒人了,賈卓抓住蕭然的衣袖,“李叔,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故意要害我?”好端端的,他怎麼會突然生病了呢?昨天他是一點也沒感到異樣。
蕭然安撫道:
“應該不會,這是段將軍的地盤,您也說了,他現在捧着您還來不及,怎麼會故意害您呢?就是不知道那個趙榕是什麼意思?段將軍也真是的,明知道您要過來,怎麼還能隨隨便便收留別人?”一副很不滿段將軍的樣子。
賈卓躺在牀上,無聲冷笑,
“我只是他們手中的人質,只要我不死,耽誤不了他們的結盟就夠了,誰會關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