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清楚的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那就殺了吧,殺了他這一脈,以後就不會有人用那種眼神看她了。
她還是個聰明人!
幸虧蕭然那會轉身離開不知道這一段,要不然還不得氣笑,就因爲小時候不經意間看了她一眼,她就能記這麼多年,到最後還心心念唸的非要殺了自己。
這特麼是神經病吧,既然不願意被人看,那就別出門呀。既然不想被人鄙夷,那就別做讓人鄙夷的事。
真是比老天爺管的還寬。
趙榕是第二天就帶着烏宛族人離開了,雖然烏宛族人再三保證只要朝廷有需要,他們會隨時過來東南幫忙,但李參將還是想將人留下,甚至願意把他們全族人都接過來了安置。
先不說族人離開家鄉能否真的過上李參將說得那樣美好的生活,青卓覺得,既然要離開家鄉,他們還不如直接去更繁華的京城呢?
當然,帶上全族老少去京城,最近幾十年是不用想得,路還是一步步走!
青卓朝李參將拱拱手,“多謝大人厚愛,這事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回頭我們還要聽族長的安排。”
他現在很想早點回去,他還想把族裏的孩子送過來給蕭大人掌掌眼,看看哪個更有資質,他們就舉全族之力重點培養。
李參將如何看不出對方的意思,只能嘆了口氣道:“好吧!”
趙榕他們直接回了西南,至於他媳婦孩子們也已經從京城出發了,相信一家人很快就能團聚。
這邊,蕭然和徐墨其一時半會還不能離開,他們至少要等到新的官員到任,事情都安排好後才能回京。
蕭然心裏也是着急的,晴兒可還懷着身孕,雖然知道有姐姐在,肯定不會有什麼事,但他還是忍不住擔心。
回去必須好好和晴兒說說,孩子什麼的,真的不用生了。
徐墨其也惦記着早點回京,夏老太爺“病逝”了,除了極個朝臣,沒人知道這次段溪造反案和夏家有關聯,他想回去穩住母后,這種關鍵時候,不能讓她犯蠢。
再一個,還有蕭姑娘的事情,看了眼不遠處正在交代事情的蕭然,徐墨其覺得他和先生如今也算是同生共死的交情,怎麼也比蘇燕禮要強吧。
兩人都抱着早日回京的想法,所以新任官員一到,蕭然將事情一交接,便帶着人離開了。這讓新到的越州知府想好好巴結他們都沒機會。
鑑於徐墨其已經找到了不暈船的藥,一行人自然是坐船回去。
離京的時候,還是大雪紛飛,回京時都快到夏天了。
蕭然護送徐墨其先行進宮,將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事無鉅細的說了一遍,然後總結道:
“……太子殿下在此期間的種種決策,事後證明都是正確的。尤其是其不畏生死,以身誘敵的大無畏行爲,深深的震撼了東南所有將士和百姓,爲吾皇,爲朝廷在東南軍民心中的形象做出了表率,更爲了……”
可徐令安和徐墨其父子倆卻有些臉紅。
徐令安自認這麼多年臉皮早已經很厚了,什麼的樣的馬屁都能臉不紅心不跳的接受,但今天聽到蕭然誇他兒子的話,他這個做老子的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
那邊,徐墨其也是低着頭,以前怎麼沒發現先生這麼會說。
蕭然說完之後便退了下去,徐令安接着把這戲繼續唱下去。
小然這臭小子爲他兒子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他也不能沒有表示。
於是道,
“太子此次也是很讓朕爲之驕傲,也不枉朕教導多年,又親自將其送到蕭愛卿身邊歷練。不過,這還是遠遠不夠的,身爲一國儲君,太子需要改進的地方還有很多,希望以後各位臣工能和朕一起督促太子進步,明白嗎?”
所以你們要明白,太子不是私下出京,這件事就這麼過了。
而且,徐令安也想讓那些心裏有其他想法的人,做事之前再好好掂量掂量。
徐令安也沒指望從此就絕了某些人的心思。
身在皇家,爲了皇位鬥爭一事,從來沒有哪個朝代,哪個君主能避免的,他當然也不會是那個例外,從他不止太子一個兒子時,他就有這種心理準備。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讓那些人知道他對太子的看重,讓對方知難而退,沒事別瞎琢磨,好好過日子,以後該他們有的,他這個做父皇也不會虧待他們。
想到這裏,徐令安又想到了剛祕密押解進京的檀州賈家人,覺得先帝真該被逐出皇陵,真是爛到根了。
自己現在還讓他好好呆在太廟,可真是個孝順孫兒。
蕭然不知道皇上的想法,他這會正在和家人團聚了。
離家幾個月,蕭楠哥倆都長高了不少。
“爹,你不會再離開我們了吧?”蕭柏爬上父親腿,睜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問道。
他自從生下來,還沒有和父親分開過這麼長時間呢。
蕭然將小兒子放好,以免他掉下去,然後才道:“爹爹怎麼會離開你呢,爹爹只是去打壞人了。你在家聽不聽話,有沒有惹孃親生氣?”
蕭柏頭一揚,不滿道:“我纔沒有惹孃親生氣呢,我很乖的,不信,您問孃親。”
蕭容梓在一旁揭穿他,“是嗎,前天是誰偷偷玩水,衣服都弄溼了,還被孃親給教訓了?”
蕭柏一噎,最後直接耍賴皮,靠在爹爹懷裏眨眼睛,“我也不知道是誰,反正不是我。”
說着,他看向一旁的蕭楠,“二哥,是不是你呀?”
蕭楠直接扭過頭,不想承認這人是他弟弟。
蕭然就拍拍小兒子的屁股,“不許欺負哥哥!”
蕭柏就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爹爹知道了,小手捂着臉不敢看哥哥,小屁股還一扭一扭的,要不是蕭然扶着他,怕是都要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