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離開後,蕭然來到晴兒身邊,手放在她已經微微鼓起來的肚子上,“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晴兒搖搖頭,“沒有,都挺好的,前天太醫纔來過,我和孩子都好好的,而且你走後,姐姐一直留在家裏照顧我。”
所以,她除了擔心他在外面的安危,其他都挺不錯的。
蕭然便點點頭,“要了這一個,以後都不生了,好不好?”
晴兒就笑,“好,以後都不生了!”
早在蕭然他們回來之前,檀州賈家和德王一系的人就已經被抓起來了,該殺的殺,該抓的抓。
這天,徐令安和蕭然說過正事後,還在撇嘴,
“你說我怎麼這麼倒黴,這在位纔多長時間,就有三起造反案,我甚至都懷疑我是不是個天天喫喝玩樂的昏君呢?”
聞言,蕭然心中無波無瀾。前段時間第一次聽到這話的時候,他還以爲皇上是真的對他自己產生了懷疑,所以好一通安慰,細數他在位時的利國利民之舉,以及他在百姓心中的聲望,就差出宮去找人給他上萬民書,證明他真的是個好皇帝。
後來一次兩次的,蕭然也琢磨出來了,這人就是變相在求表揚,真是......好不要臉!
“是,臣也覺得您太倒黴了些,要不回頭去廟裏求求菩薩,保佑以後不要再出現造反的了。”
徐令安:......
“算了算了,這樣去求,顯得我好像很怕他們似的,讓他們有本事放馬過來呀!”
還有,小然這臭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的緣故,越來越討厭了!
這邊皇上有些鬱悶,那邊夏皇后心情也不太好。
她想讓兒子去城外送夏家一程,段溪造反的消息傳來,她甚至以爲自己和兒子都要被廢,日日惶恐不安,直到前朝傳來皇上多次在文武大臣面前表揚兒子的消息,她才稍稍心安。
最後兒子回來,事情塵埃落定,她纔算徹底鬆了一口氣,她真的不知道段溪那狼崽子要造反的事,她就是再愚笨,也知道不管段溪成功與否,她們孃兒三個都不會有好下場。
所幸,皇上還是念舊情的,並沒有牽連到她們母子身上。再加上兒子回來給她說得夏老太爺和段溪的安排,她也明白她們母子三人在夏老太爺那裏就是墊腳石,一塊扶段溪上位的墊腳石,因此對夏老太爺的死並沒有過多的傷心。
不過,夏立巖這個侄子還是不錯的,今天是夏家舉家離開京城的日子,夏皇后雖然痛恨親爹利用她們母子三人,但對其他不知情的夏家人,還是想拉一把的,畢竟是她孃家人。
夏家今天這樣灰溜溜的離開京城,回老家也會被輕視的,所以她想讓兒子去送他們一程,好歹也是個態度。
徐墨其坐在下面靜靜聽着夏皇后的絮叨,是的,這話聽在他耳朵裏,就是絮叨。
夏家雖然表面上是回老家給夏老太爺守孝,但也是父皇不想看到他們,暗中提點的緣故。
母后怎麼就想不明白,夏老太爺那是造反!造反!
夏家還能有今天,一是夏立巖識時務,二是父皇爲了他這個兒子着想。
自古以來,哪個造反的人能被這麼輕拿輕放。遠的不說,就看德王,人家還是宗室,還不是直接被滅門,連對方的外祖家和岳父家都不能倖免。
“母后,如果兒臣真的去送夏家人一程,那兒臣成什麼了?父皇那邊會如何想?”
聞言,夏皇后囁嚅道:“那,那,那就算了吧!”
徐墨其繼續勸道:“母后,您以後就安心撫養皇弟長大,只要兒臣在一天,就不會讓您和皇弟受委屈,好不好?”
夏皇后半天都沒吭聲,最後才嗓子沙啞道:“你父皇,你父皇那裏是不是在怪母后,可母后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徐墨其相信她是真的不知道,要不然也不會還能在這中宮呆着,可既然以前什麼都不知道,那以後也什麼都不用知道了,就安心撫養皇弟長大就是。
這天,蕭婉兒剛從明安郡主那邊回來,就在路上碰到了蕭然,“你這是出來應酬?晴兒這兩天怎麼樣?”
蕭然下馬和姐姐一起坐馬車,“是,這不新官剛上任,請各位同僚一起喫個飯,剛散場。晴兒都挺好的!郡主那邊怎麼樣?”
他聽晴兒提起過,說是郡主這一胎並不安穩,之前還差點流產,徐家表哥本來說不要這個孩子,但郡主卻很堅持。
說到這個,蕭婉兒就嘆氣道:“郡主現在只能在牀上躺着養胎,都不能下地,徐家表哥這幾個月日夜守在她身旁,頭髮都愁白了。”
這種事情,蕭然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道:“會好的,表哥和郡主都是好人,老天爺總不會讓他們一直喫苦的!”
“但願吧!你這剛升上去,一切都還順利嗎?”
蕭然已經正式接管吏部,成爲吏部尚書,皇上和內閣都希望他能好好整頓一下吏部,更好的爲朝廷效力。
“挺順利的,姐,你不用擔心!”
蕭婉兒並不是擔心,真的只是隨口問問,她這個弟弟從很小的時候,就不用她操心了。
“姐,去我那喫個飯,柏兒今早還說想姑姑了,稍後我再送你回去。”
蕭婉兒拒絕了,“明天我再過去看他們,一會去杉杉那,早就約好的,你不用送了,早點回去休息!”
蕭然也沒勉強,他們姐弟倆不用講這些虛禮,“行,明天我去救助部接你!”
“不用,我又不是不認識路!”新官上任,他這兩天肯定是最忙的。
蕭然沒說什麼,不過還是決定明天去接姐姐,公務什麼的反正也沒有能忙完的時候。他好像很久沒有接她下差了,想到這裏,蕭然有些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