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的官差不知道那人的想法,聞言眯着眼看過來,“你,出來!”
那人苦着臉站了出來,求饒道:
“官爺,小的真的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小的那會等着去上工,連和萬老漢說話都沒有,這可真的不關小的事。”
官差只是問道:“當時萬老漢從哪裏出來,準備去哪裏,他是一個人嗎?有沒有見到他有什麼異常?”
見那人嚇得哆哆嗦嗦的,官差只能道:
“放心,只要你實話實說,我們不會懷疑你的。可你要是不老實的話......”
剩下的話不用說,那人也知道是什麼意思,因此連忙指天發誓,
“官爺,您放心,小的絕不敢有一個字隱瞞,要不然就天打五雷轟!小的見到那萬老漢是從巷尾走出來的,至於他具體是從哪家出來,小的真的沒看到,那會他是孤身一人,小的沒有看到他身邊有人。”
“巷尾?”官差挑眉,萬家可是住在巷子的中間,萬老漢去巷尾幹什麼?
那人連連點頭道:“是呀,小的早上從這院子出門,隨意一掃就看到他從巷尾走過來。”
那官差又看向人羣,“你們早上還有誰看到過萬老漢沒有?”
衆人全都搖搖頭,“沒見到!”
進去搜查的官差很快就出來了,搖搖頭,“頭,什麼都沒搜到!”
領頭的官差大手一揮,“那就全帶走!”
除了萬氏劉氏,還有早上見過萬老漢的王老三。他直覺這小子沒有說全,他問不出來,大人們肯定能問出來。
蕭婉兒和程夫人這邊已經開始審萬大郎和劉大郎了,“萬老漢告你們虐待他,有沒有這回事?”
萬大郎有些疑惑,不是說他毒殺親爹嗎?怎麼又變成了虐待?
“回大人的話,小的真沒有虐待那人,我和妹夫天天早出晚歸的,忙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去虐待他的?”
一旁的劉大郎連忙點頭,
“對對對,還請大人明察,我們虐待他有什麼用呢?回頭他身子不好了,我們還要花錢給他請大夫,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程夫人拍響驚堂木,“你是說你們給他請過大夫?什麼時候?爲什麼請大夫?”
劉大郎回憶了一下,“就是十天前吧,小的記得請過大夫沒幾天,回訪的衙役就上門了。”
要不是衙役上門詢問他們有沒有好好撫養岳父,他還真想不起來,他天天累得倒牀就能睡着的,哪能記住日期。
“爲什麼請大夫?”
“就是他發燒呀!”劉大郎答道。
本來他媳婦和大舅兄都不想請大夫的,但是他想着這事是在衙門備案的,要是那人病死了,說不定衙門還會懷疑是他們故意虐待那人呢。
他們大人不在乎,但是幾個孩子還要出門和人交往。
所以他們最後還是忍痛拿出錢去請了個大夫。
程夫人和蕭婉兒對視一眼,要是劉大郎沒有說謊,那就說明不管爲了什麼原因,他們並不想萬老漢死。
那邊,萬大郎抿抿嘴,
“大人,小的們有沒有虐待他,將人喊出來一問便知,還有官爺剛纔抓小的過來時,還說什麼毒殺親爹,大人將人喊出來,小的想當面問問,小的們什麼時候毒殺他呢?”
要下毒他們早下毒呢!
“將人喊出來?萬大郎,你是不是篤定這會死無對證,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蕭婉兒問道。
萬大郎很快反應過來,不敢置信道:“他死了?”
程夫人冷哼道:
“你知道他死之前說了什麼嗎?他狀告你們這些不孝子孫虐待他,將他當做出氣筒,這事是不是真的?”
萬大郎搖頭,“沒有,小的從沒沒有動過他一根手指頭。”
他連看那人一眼都不願意,又怎麼會去動手虐待他呢,他怕髒了自己的手。
“難道你們想說萬老漢是自己覺得活着沒意思,所以吃了老鼠藥尋死?”
萬大郎和妹夫對視一眼,齊齊搖搖頭,因爲他們覺得那人不會是要尋死覓活的人。
程夫人再次拍響驚堂木,“既然不是他自殺,那是誰想害他呢?誰最盼着他去死呢?”
萬大郎抿抿嘴,至少在外人眼裏他們一家是有最大嫌疑的。
不過,“還請大人明察,小的及其家人絕沒有對那人動過手,也絕不會毒殺他。”
蕭婉兒就很是好奇,“你們父子到底是有什麼仇什麼怨,你爲什麼都不願意喊他一聲‘爹’?”
肯定不是萬老漢對萬大郎管教太過嚴格的緣故,萬大郎看着不像是個混不吝的人。
萬大郎還沒開口,那邊官差便帶着萬氏幾人過來了。
見多了一個人,程夫人看向那些領頭的官差,對方回稟道:
“大人,這個王老三今天早上看到了萬老漢從他們巷尾那走出來,萬家是住在巷子中間的。”
劉氏和萬氏一跪下來便開始喊冤,
“還請大人明察,民婦一家真的沒有害人之心呀,民婦一家都是本本分分的人,真不是那心狠手辣之人。”
程夫人示意人將萬老漢的屍體擡上來,
“就在死前,萬老漢都還在控訴你們這些做女兒的虐待他,他手臂上的傷痕都還沒消失。要是不相信,你們可以自己看看。”
萬老漢的屍體,萬大郎四人從始至終都沒看一眼,程夫人還注意到萬氏眼中一閃而過的怨恨。這個萬老漢真是和所有兒女關係都不好。
見幾人不說話,程夫人便怒道:
“不要以爲你們不開口,本官就拿你們沒辦法,現在不是簡單的家庭矛盾,這已經牽涉到兇殺案,本官是可以直接用刑的。”
萬氏抿抿嘴,“回大人的話,小的們沒有殺人,就沒有什麼好說得。”
“那你們知道萬老漢爲什麼要去巷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