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是圍住整個工部,一來是羅大學士一個人沒有這個權利,二是工部其他人就是偷賣了祕方,要造出火炮也需要那些有經驗的師傅幫助。
所以先控制住那些老師傅纔是緊要的!羅大學士抿抿嘴,表示明白。
因此,在蕭然和邱尚書繼續留在三平巷尋找線索的時候,羅大學士便先去了趟工部,這些年火炮的製造,朝廷一直是仰賴於工部的,只是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紕漏。
他這會砍了工部尚書的心都有。
工部尚書還不知道羅大學士心中的想法,他正在茶樓喝茶,請他的是傑郡王和徐初。
“郡王爺,四公子果真是人中龍鳳,一表人才,倒是有郡王爺當年的風姿。”工部尚書不走心的讚揚道,徐初在傑郡王家排行第四。
本來,工部尚書是不想搭理這父子倆的,他早就打聽過了,這兩天六部首官可沒一個人見這父子倆。
可他不一樣,他有個堂弟娶了傑郡王的妹妹,當初他和旁人爭工部尚書一職的時候,傑郡王是出了力的。
儘管那點力不會起什麼決定性作用,但這人既然拿這個人情說事,他也不好將人拒之門外,所以只能硬着頭皮赴了這個約。
一會隨便應酬幾句,他就打算藉口衙門有事離開,反正這個中午飯他是不會和他們喫得。別回頭其他尚書們嘲笑他捧宗室的臭腳。
傑郡王滿臉笑容的擺擺手,
“初兒比起你家的幾位公子那是差遠了,以後還要請你這個世叔多多關照纔是。”
也不知道傑郡王是怎麼被徐初母親給勸動了,覺得這些年很是虧欠了這個新認的兒子,這兩天便一直帶着徐初出來應酬,結交人脈。
工部尚書臉色僵了一下,這人是拿他的私生子和自己的幾個嫡子相比嗎?也不知道他是哪來這麼大的臉。他現在很是後悔當初爲了不出意外的坐上尚書寶座,找上了這人。
一旁的徐初很是心累,他這個新認的父親簡直是個沒腦子,來之前自己不是千交代萬囑咐的,這些文官最是注重嫡庶的嗎,讓他別拿自己和人家的嫡子相比較,每次他都是當面答應好好的,結果轉身就忘。
這兩天因爲這個都無意中得罪了多少人!
沒辦法,徐初只能自己站起身,給工部尚書敬了一杯茶,
“侄兒早就聽聞世叔的大名,今日能得一見也是三生有幸,還請世叔允許侄兒以茶代酒敬世叔一杯。”
工部尚書雖然心裏不高興,但還是面上不顯的喝了這杯茶,“四公子實在是太客氣了。”堅決不應世叔這個稱呼。
傑郡王很是開心,又開始炫耀道:
“怎麼樣,本郡王這個兒子不錯吧,年紀輕輕就知道埋頭苦讀,是個踏實肯幹的,一點也不倨傲。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咱們徐家的種,何至於分那麼清,本郡王就不喜歡那些人見天的什麼嫡子庶子,私生子的,只要是本郡王的種,在本郡王面前都是一樣的。”
況且,他們文官除了官職,最講究的就是一個名聲,要是今天這話傳出去了,還不知道要有多少嫡出的要朝他吐唾沫呢,這罪名他可擔不起。
“傑郡王這話還是在心裏想想就好,畢竟朝廷的律法對這些也是有區分的,不能亂了套,不能亂了套。”
傑郡王撇撇嘴,
“你怕什麼,本郡王這個分寸還是有的,難道本郡王還會出去故意宣傳害你不成,也就是那些死腦筋的讀書人才會天天關注這些。”
工部尚書心道:不好意思,他也是個死腦筋的讀書人,所以以後還是不要來找他了吧。
“傑郡王,四公子,衙門那邊還有......”
工部尚書的話還沒有說完,明白他意思的徐初便示意傑郡王趕緊說他們今天的來意。
是的,他們父子倆今天不止是單單請這人喫飯的,他們還有事相求。
經過這幾天的思考,他還是覺得應該換個部門,吏部那邊他是呆不下去了,從上打下都在排擠他,真是煩透了。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他如今一個背靠宗室的兩榜進士還能沒有出頭的機會嗎?
本來他是想去戶部或者兵部那些重要衙門的,但他爹是個沒用的,在那邊沒有人脈,工部就工部吧。
要擱之前去工部還不如去禮部,但如今因爲有了火炮的加持,工部的地位顯然是要高於禮部的,他先過去,以後在謀其他的吧。
收到兒子暗示的傑郡王連忙將人按坐下,
“急什麼,你這個工部尚書難道還要事事親爲不成,那多累呀!是不是沒有可靠的人可以信賴,看,我這不就給你送過來了嗎?剛纔也說了,本郡王這兒子去年也是兩榜進士,但他在吏部一直得不到重用,蕭然那人你也知道,最會賣乖取巧,生怕別人越過他去,總是......”
“父王,蕭大人不是那樣的人,是兒子想換一個環境而已,這和吏部以及蕭大人都沒關係。”
徐初現在明白了,爲什麼他的認親宴本來客人都來了,最後還都要找藉口離開,自己的身份是一部分,但這人一開口就得罪人的本事肯定佔了很大原因。
今天這話要是傳出去讓蕭然和吏部知道了,他也別想着去工部,他乾脆回家算了,反正以後也沒有升遷的機會了,他何必呢?
也得虧是徐初阻止了他爹,要不然工部尚書真想直接甩袖子離開,你特麼仗着祖蔭能信口開河,你別連累別人呀,回頭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他對蕭然和吏部不滿意了,這不是將他架在火上烤嗎?
“四公子說得是,吏部不說其他人,蕭大人的本事這些年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在下就很佩服他!”工部尚書趕緊把自己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