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咱們不說蕭然和吏部了,那你看,讓你這侄兒去你們工部呆段時間怎麼樣?”
剛纔工部尚書就猜到了這父子倆的意圖,但他並不願意,
“不好吧,吏部那邊可比我們工部有前途多了,四公子在吏部好好的,爲什麼要換到工部呀,再說我們工部最近也不需要借調。”
兩個部門也不是沒有人員流動,但那是公務需要的時候纔會出現。
況且就是有,工部尚書也不會巴巴的去吏部借調一個小小的九品吏員。
到時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捧傑郡王府的臭腳,他一個尚書真丟不起這人。
“需不需要還不是你這個尚書一句話的事嗎?你這侄兒在別人手底下幹活,我怎麼能放心呢?自然是放到你這個世叔手底下,以後纔會有出路,咱們纔是自己人,你說對不對?”傑郡王大言不慚道?
工部尚書知道這人是在威脅他,什麼是自己人,那就是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他在官場上拼殺這麼多年走到這一步,手裏肯定不乾淨。不說其他的,就是當初爭這個位置的時候,他也是用了些手段的。
“郡王爺,真不是在下故意推脫,不幫這個忙,而是工部暫時的確不需要。以後,以後要是有合適的職位,在下一定會先問過四公子,怎麼樣?”
工部尚書笑呵呵道,想先將這父子倆穩住,其他的等他合計合計再說。
傑郡王對這話並不滿意,他又不是三歲小孩,還能被這話哄騙住不成?什麼以後,這個以後要多久,這藉口也太搪塞人呢。
徐初也不太高興,來之前因爲父王說過他對這人是有恩的,到時候挾恩圖報,這人肯定會幫他辦得漂漂亮亮的。甚至因爲這個他今天沒有去吏部,都沒派人去請假。
他已經想明白了,他現在這身份再怎麼討好那些人都是沒用的,還是要看將來,將來等他大權在握的時候,那些人巴結他還來不及,又怎麼敢置喙他今天的行爲。
可沒想到,他以爲萬無一失的事情,竟然被人家再三拒絕了。
看了眼傑郡王,徐初垂下眼眸遮擋住裏面的鄙夷,真是沒用的很。
對比兩人的聰明勁,他也覺得自己不是這人的兒子,不過是不是的,也無所謂,反正是這人主動派人上門來認親的,將來就是被發現了,這人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況且,就憑他母親的手段,他也不覺得祕密有泄露的一天。
那邊,傑郡王不輕不重的放下手裏的茶杯,
“張尚書,當年本郡王想着大家沾親帶故的,使力把你推上尚書一職後,沒有求過你什麼吧。如今第一次開口,你就給本郡王這樣一個答覆嗎?”
張尚書心裏快要吐血了,特麼的你敢不敢摸着自己胸口再說一遍,你真的是第一次開口嗎?
身爲一部尚書,他也是有脾氣的,不可能任由這人拿捏,
“郡王爺,咱們要不要找個中間人,大家坐下來好好聊聊這些年的事情,本官自認不是個冷血的人,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本官沒少幫襯大家,可要是都不領情的話,以後那就當做不認識吧!”
至於傑郡王手裏的那點東西就算真的泄露出去,他只要操作得當,也不是什麼大事,官場中人,誰敢拍着胸脯說自己從沒有耍過陰謀手段?
他一個尚書對上一個沒實權的宗室,誰輸誰贏還兩說呢。
徐初緊皺眉頭看向傑郡王,張尚書這話是什麼意思,所以是已經挾恩圖報過了是嗎?這人來之前爲什麼不說清楚,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自信。
傑郡王還是很識時務的,張尚書這態度一擺出來,他就知道對方沒被嚇唬住,於是立馬轉換臉色道:
“哎呀,這話是怎麼說得,你也知道本郡王早起就要喝酒的習慣,來之前都已經有些暈暈乎乎的了,剛纔說得話都不過腦子,你可千萬別介意。你說得對,大家都是親戚,將來互相提攜纔是,初兒這事你就當本郡王今天沒說。”
張尚書是懶得再和他們糾纏下去,“那郡王爺還是先醒醒酒吧!”說完,他便直接起身離開了。
徐初趕緊起身也沒將人留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張尚書遠走。
他真是要氣死了,這下好了,別說是去工部了,回頭張尚書別轉過頭對付他都是好的了,“父王,您之前怎麼沒有把話說清楚?”
要不然他今天也不會那麼任性,無故曠工,還不知道吏部那邊怎麼辦呢?
傑郡王被張尚書下了面子,這會正難堪着呢,聞言,也沒什麼好臉色,“你這是在怪父王?”
徐初深吸一口氣,他現在所有的倚仗都是這人對他的那份虧欠心理,要不然傑郡王府有嫡子有庶子的,資源也不會傾斜到他這個剛找回來的私生子身上,所以他沒有任性的資本。
“父王,兒子怎麼會怪罪您呢?兒子的意思是說要早知道會這樣,兒子寧願留在吏部繼續蹉跎歲月,也不願意您被人如此下臉。兒子好不容易找到父王,孝敬您都還來不及,又怎麼忍心您如此呢?”徐初說得情真意切。
聞言,傑郡王的心情纔好了不少,
“沒事,沒事,等父王回頭好好琢磨琢磨,張尚書那邊必須把你主動調過去,不僅如此,他還要盡全力提攜你。”
徐初眼眸一閃,這是拿捏住對方的七寸了嗎?要不然怎麼這麼有把握。
“父王,您怎麼如此確定?”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
另一邊,羅大學士本來還在思考用什麼藉口去工部,剛好就在路上碰到了張尚書的馬車。
張尚書正在馬車上生氣,然後就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