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範太太還是緊緊的趴在範老爺的棺材上,見蕭婉兒等人沒有動作,便吩咐衆人道:
“咱們走,咱家老爺出殯都是算好時間的,要是耽誤了,誰能負責的起?”
蕭婉兒她們就站在前面不讓路,
“奇怪,範太太,你怎麼就那麼篤定你家老爺不是被人害死的?有你們在這大喊大叫的功夫,也開過棺驗過屍了,還不耽誤你們算好的入土爲安的時間。要是你們家老爺真的是被奸人所害,那你家老爺纔是死的憋屈呢,今天這棺材裏究竟有什麼祕密,我們是一定要打開查看一番的。”
“你們這些做官的,上下嘴皮一碰,就要打擾我家老爺的亡靈。還祕密?棺材裏除了我家老爺的屍體還能有什麼?我看就是你們在這胡攪蠻纏。”範太太聲嘶力竭的控訴道。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喊道:“劉御史來了,劉御史來了!”
範太太的哭聲立馬加大了,等見到一個滿臉嚴肅的的人走過來,她猛地一下撲了過去,
“還請御史大人爲我家老爺做主呀,我家老爺如今都已經去世了,這些喪天良的還要給他開膛破肚,我們這些至親都不知道我家老爺是被人暗害的,怎麼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就一口咬定我們老爺是被人給害了?”
聞言,劉御史便看皺眉向蕭婉兒等人,“這位太太說得可是真的?”
“這麼多人聽着,難道我還能說假話不成?”範太太立馬道。
蕭婉兒看向隱在人羣中的衙役,就見對方打了個手勢,這是還需要他們再拖片刻,蕭婉兒便笑道:
“是,這位太太說得是,都是我們無理取鬧,打擾了你們家老爺的安息,我們救助部改日一定會上門道歉的。”
範太太已經做好了和她們繼續掰扯的準備,誰知道蕭婉兒竟然這麼痛快的就應下了,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關鍵時候,還是范家那位舅爺冷哼一聲,
“哼,道歉?這位大人說得輕巧,我外甥出殯大事被你們如此道歉,這是你們輕飄飄一句道歉就能過去的嗎?回頭老夫一定要去敲登聞鼓,你們必須給我們家一個說法,這也太欺負人了。”
那位劉御史袖子一甩,同樣冷聲道:“你們救助部最近可是越來越不成體統了,本官回去就要寫摺子彈劾你們!”
程夫人看了他一眼,“劉御史這個點也是來此辦差的?”這來得時間可是剛剛好呀。
“你們不用懷疑,本官今天是休息的,這是剛好路過。”劉御史氣呼呼道,似乎對程夫人如此猜測他很不滿。
“是嗎,我們還以爲劉御史是專門過來抓我們小辮子的呢?”程夫人淡淡道。
話音剛落,程夫人突然一揮手,“把這些人全部給本官帶走,竟然敢私藏禁品,還妄圖在本官眼皮子底下轉移,如今人贓俱獲,有什麼話全部給本官到衙門去說。”
范家衆人一驚,尤其是那個范家老舅爺顫顫巍巍的指着程夫人道: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什麼禁品,什麼妄圖轉移,不就是要開棺嗎?行呀,大郎,讓人把你父親的棺材給打開,讓這些自以爲是的大人們好好驗驗,看她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開棺?你們這會就是開棺我們也懶得看了,實話告訴你們,範小郎已經被抓了,要不,你這位范家舅爺給我們好好講講,範小郎親爹死了,不在這出殯的隊伍,卻要單獨組一支出殯隊伍是什麼意思?還是說你們范家這次是死了兩個人?還必須在同一天時間分開出殯?”蕭婉兒冷嗤道。
是的,剛到玉井巷的時候,他們看到的範大郎這支出殯隊伍,一開始是懷疑火炮藏在這裏的,但後來發現范家這邊一直在拖延時間後,蕭婉兒便當機立斷示意官差們去尋其他的出殯隊伍。
范家之所以要拖延時間絆住她們,那就說明是在給旁人爭取時間,至少說明他們的方向是正確的。
也是巧了,那些官差朝城門追去的時候,就遇到了範小郎帶領的出殯隊伍,官差們可不管那麼多,二話不說直接上前開棺查看,好傢伙,裏面不正是他們一心要找的火炮嗎?
也幸虧找到了火炮,要不然這次不僅是救助部,恐怕就是刑部都要被彈劾了,畢竟這是開棺查驗。要是最後發現弄錯了,不說御史,就是死者家屬都不會放過他們的。
那邊既然是火炮,這裏肯定是屍體了,至於是不是範老爺的她們就不知道了。
範舅爺還沒怎麼着,那邊範太太一聽小兒子被抓,頓時身子一軟,便癱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的看着棺材,喃喃道:
“爲什麼不聽我的,爲什麼不聽我的?這下好了,玩完了,全部玩完了!”
範舅爺還在強詞奪理,
“我老夫聽不懂你們說什麼,範小郎從小就是個混子,誰知道他一天到晚在外面幹什麼?他爹死後,我們到現在還沒聯繫上他呢,這棺材裏就是我外甥,我們現在就要帶我外甥去范家城外的祖墳,這耽誤不得!”
蕭婉兒懶得多費口舌,這種人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不對,這旁邊有口棺材,他也沒掉眼淚。
都到這會了,他們竟然還想着把一切都推到範小郎一人身上,天都還沒黑,做什麼夢呀!
范家人在怎麼掙扎都沒用,因爲火炮送回刑部後,邱尚書立馬派人過來支援蕭婉兒她們,不僅是刑部,就是救助部那邊他都送信了,裕王妃一聽又有人要欺負她們救助部的人,便把所有衙役都派了過來。
玉井巷的其他人便眼睜睜的看着那麼多官差將范家衆人全部帶走了,包括那些前來參加葬禮的范家親屬,也一併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