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肯定是大事嘍,我就說范家這次怎麼奇奇怪怪的,之前那範老爺身體可是好得很,哪能說死就死了。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人,怎麼可能摔一跤就沒命了呢,這中間肯定有蹊蹺。”另一人就解釋道。
“切,你就是典型的事後諸葛亮,一開始你怎麼不這麼說呀?”旁邊人不滿道。
“一開始我怎麼說,人家是死人了,又不是其他事,萬一說錯了,回頭範老爺變成厲鬼來找我怎麼辦?”那人並不覺得自己這樣想有什麼不對,他肯定是要先考慮自己的。
“從這方面就可以看出,你就不夠資格做官。你看人家救助部的幾位大人,人家還是婦人呢,人家就不怕,要不是她們把人給攔住,這次說不定就讓范家給矇混過去了,所以說,皇上老爺還是很有眼光的,也不是什麼人都會封官的。”
這人是真的覺得救助部的幾位女官員挺勇敢的,反正他是不敢攔着出殯隊伍這樣做的。雖然哪怕猜錯了,因爲她們是官員,也是職責所在,最後也不會怎麼着,可光着想着萬一打擾了人家的亡靈,被纏上了,他就沒勇氣。
因爲他怕鬼!
“那是,你以爲皇帝老爺是那麼好說話的嗎,這些婦人要是沒有過人之處,皇上會給她們賞官,會給她們發俸祿嗎?”
蕭婉兒等人不知道因爲這件事,她們救助部官員又多了個不怕鬼的傳聞,當然就是知道了,她們也沒工夫理會,因爲她們這會很忙。
火炮找回來了,邱尚書便不用再和白剛兜圈子了,“說吧,誰在你背後支持你私造火炮?”
白剛聞言便要喊冤,那邊邱尚書一個眼風掃過去,
“爲了少受一些苦,你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吧,劉大郎早就交代清楚了,火炮就是他在工部丁師傅的協助下做出來的,你現在把幕後之人說出來,本官可以保證將來給你個痛快,讓你少受一些罪!”
“當然,你們服用的那個止痛藥,太醫院這邊剛剛也找到了破解之法,看見沒有,這碗藥喝下去,你就能再次清晰的感受一下痛苦,說來你應該對我們刑部的各種大刑很感興趣吧,要不要一一嘗試下?”
白剛臉色很不好,他這才反應過來,他之前是被騙了,“之前那些要殺我的人都是你們衙門安排的?”
“是呀,不過,從這一刻開始,我們就準備對你用刑!”邱尚書很是乾脆的應下道。
“你,你們......”白剛胸膛起起伏伏,最後還是嚥下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謾罵,他早就沒有了囂張的資本,“火炮你們拿到手了嗎?”
“已經到手了,本官要是沒猜錯的話,你是打算借我們衙門的手直接除掉那人,這樣你便以爲自己安全了是不是?”
白剛沒說話,他的確是這樣想的,至於那人手裏拿捏的他的親人,這麼多年沒見,他其實也不是多在乎了。
所以,他是盼望着衙門能將那人滅了,那他就徹底安全了。
可他到底沒有算計過別人,這幾天還是被衙門的“離間計”給擾亂了心神。
“我想活命,不管受什麼苦,哪怕是缺胳膊少腿都沒關係,只要衙門能留我一命就行,大人要是能答應,我立馬告知你們背後之人。”
邱尚書便笑了,
“白剛,本官一直覺得你是個聰明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在京城,在這天子腳下就敢私造火炮,還造成功了,可你這話就很犯蠢。你應當明白,我們衙門找回那架火炮後,你就沒有任何能與衙門談判的資本了。”
這幾天,他們這些官員在他面前演戲,不就是擔心白剛會拿火炮來提要求嗎?
“想來這個時候,背後之人應該已經知道你反水了,你說本官要是拿你做餌,背後之人會不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殺你,本官完全可以等着對方自投羅網,不是嗎?”
白剛抿抿嘴沒說話,因爲他知道邱尚書說得是真的。可他還是不甘心就這麼直接說出來,他太想給自己換一條活路了。
“行吧,你好好想想,對了,玉井巷范家的所有人都已經被抓了,他們就在隔壁接受審問,所以你要明白,你現在已經不是我們唯一的突破點了。”
邱尚書提到的隔壁牢房,蕭婉兒正在問範太太,“你有幾個孩子?”
範太太再不復之前和她們較勁時的精氣神,整個人都是呆呆的,不過聽到這話倒是頓了一下,但也很快回道:
“大人問這個幹什麼,民婦的兩個兒子都已經被你們抓來了,自然是隻有兩個孩子的。”
蕭婉兒便笑道:“不,應該是三個,你還有一個女兒。”
是的,蕭婉兒她們審案還是習慣從最熟悉的地方入手,這些年她們審那些家長裏短的事情,早已練就了一身從細微之處尋找破綻的本領。
范家人包括那個範舅爺肯定是這次轉移火炮的主要人物,他們知道的最多,可也是最難撬開嘴的,因此蕭婉兒她們一開始便從范家那些親戚入手。
這麼大的事情,她們倒不覺得范家連親屬都敢告知,但這些親屬對范家人的瞭解肯定比她們一時半會查出來的要多。
本來蕭婉兒她們是想了解范家人的秉性的,知己知彼方能有的放矢。
可這一問,她們就發現了一個問題,范家似乎還有個好多年不曾露面的姑娘,也就是說範大郎有個妹妹,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沒了音訊,這些親戚都猜測對方是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