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安縣主皺眉道:“私奔?跟誰?”
“大人,這事民婦也是偶然得知的,當年民婦在街上看到範小蘭和一個年輕男子在一起,兩人有說有笑的,一看就是那種關係,關鍵是當時兩人還偷偷的去了車馬行,那樣子就像是要出遠門的。”
沒多久范家就對這個女兒不再提起了,而且很是諱莫如深,所以她覺得範小蘭就是和別人私奔了。
“至於跟誰,這個民婦就真的不知道了,不過那男人看着就是富貴人家養出來的大家公子。”
所以她才懷疑範小蘭當初有勇氣和人傢俬奔,那樣的人,範小蘭肯定會牢牢抓住的,畢竟那是個很精明的人,至少比她家孩子精明的多。
至於爲什麼范家這些年不提範小蘭的事,她覺得很有可能是那大家公子最後受不了外面的窮苦日子,私奔失敗,所以又回去了。
範小蘭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范家覺得太丟人,所以乾脆當她死了,范家兩口子都是死要面子的人。
這個線索還是太少了,玉安縣主繼續問道:
“你好好想想還有沒有其他線索,那個車馬行是哪裏的,你還記得嗎?”
那婦人搖搖頭,
“大人,小的倒是還記得那車馬行的位置,但人家已經關門早就不做了,至於其他的,民婦是真的不記得了。”
那就只能繼續去問其他人了。
這個婦人回來後,立馬就和范家其他親屬區別對待了,蕭婉兒聽了玉安縣主轉述的話,點點頭對那婦人笑道:
“你提供的線索很有用,等事情結束,你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那婦人顯然很開心,不過還是指着一個男人道:
“大人,大人,這位是民婦的夫君,小的夫妻倆今天是一起過來的。”
蕭婉兒便道:“嗯,你們夫妻倆都沒事了。”
說完,她又看向其他人,
“你們也都好好想想,要是你們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那到時候就不要怪我們衙門認定你們是和范家一起的了。”
蕭婉兒相信,只要逼一逼,他們肯定能想起更多的線索來。
果然,很快就有個中年男子舉手,
“大人,小的,小的大概是三年前,在城西翠英閣好像見過範小蘭了。”
他之所以不確定,是因爲他之前也有好幾年沒見過對方了,擔心是認錯人了。
而且,範小蘭當時的樣子也的確是不能隨意攀認的,因爲她身邊環奴繞婢的,一看就是個貴婦人。
“她當時是什麼身份?”
“不好意思,大人,這個小的就不太清楚了。”那中年男人搖搖頭。
蕭婉兒和玉安縣主對視一眼,知道這人現在是不願說了,於是將人直接帶到了旁邊單獨審問。
正常情況下,突然遇到了一個以爲已經死亡的人,那肯定是很震驚的,或多或少都應該會打探一下的。要不然也不會過去三年了,這人還能清晰的記得翠英閣的名字。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有衙役拿着個燙得通紅的烙鐵,頓時嚇得腿都軟了,聲音都帶着哭腔,
“大,大人,這是什麼意思,小的真不知道範家的事呀,小的從小到大都沒有做過任何壞事,還請,還請大人明察。”
見將人嚇唬的差不多了,蕭婉兒便冷着臉,猛地一拍桌子,
“還敢說你不知道範家的事,本官看你就是和他們是一夥的,否則,你爲什麼要替範小蘭隱瞞她如今的身份?”
那中年男子嚇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大人明察,大人明察,小的真不知道,小的只是個普通老百姓,又如何能分辨出對方的身份?小的……”
剩下的話在那衙役手中的烙鐵離他越來越近的情況下嚥了下去,最後他還是一咬牙道:
“大人,小的打聽過,打聽過。”
這邊,邱尚書剛準備繼續“勸”白剛兩句的,那邊他的屬下就一臉驚駭的跑了過來,
“大人,大人,救助部幾位官員審出來了,全部審出來了。”
邱尚書回頭驚喜問道:“幕後之人也審出來了是不是?”
那屬下便一張臉也不知道是高興的,還是憂愁的,只是點點頭,“是的,都問出來了。”
他從頭到尾一直在旁邊聽着,救助部的人審案子和他們刑部還是有很大不同的,但效果也很是不錯就是。
旁邊,白剛聞言卻很是驚訝,可他懷疑這又是官府的計策。
邱尚書纔不管白剛怎麼想呢,只要幕後之人被問出來就好,他轉身剛走到牢房門口,蕭婉兒就過來了,她把問出來的事情小聲彙報給邱尚書和程夫人。
原來那中年男子當時的確是對那個疑是範小蘭的人很感興趣的,他當時不僅問過翠英閣的人,原自己悄悄跟蹤過去了,
“……大人,她當時進了許大學士的府邸,翠英閣的人也說那是許大學士的府的少夫人!大人,小的只是想證明自己和范家不是一夥的,但絕對不敢任意詆譭內閣首輔家的女眷。”所以一開始,他才把話說了一半。
他以爲不可能的事情,但蕭婉兒等人卻不這麼認爲,如果那人真的是範小蘭,這背後代表的意義簡直讓人心驚。
所以,此時邱尚書和程夫人臉色都不好看。
蕭婉兒看了眼牢房,“還是要再確認一下!”
幕後之人她們是問出來了,但人不是他們能去逮捕,或是喊來衙門問話的。
許大學士是內閣首輔,是百官之首,不管他任職期間有沒有作爲,都不是能隨意動的,除非他們有確切的證據,才能去皇上那裏請旨。
是的,即便有確切的證據,逮捕內閣首輔也不是件簡單的事,聖旨和內閣其他成員都必須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