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這時候,喜公公已經試過羊雜湯的毒,白韻上前打斷兩人的對話,“殿下,這湯還需趁熱喝。”
徐墨其這會顯然對那花的事情更感興趣,聞言便不耐煩道:“行了,放那吧,白姑娘要是沒事的話,就跪安下去。”
白韻:......
真是失策,那會就該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幹掉這狐媚子,看她還怎麼在此媚主?
王柳兒暗含得意的看了眼白韻,然後說得更加起勁。
白大夫人本來正喜滋滋的,突然聽到丫鬟過來稟報道:“夫人,那邊姑娘有請!”
“怎麼回事,可是出了什麼紕漏?”這會她女兒不是應該在太子的院子嗎?
那丫鬟也說不清,“姑娘這會看着神色很不好!”
白大夫人不敢耽誤,急匆匆的趕過去,等聽說那個狐媚子不僅沒有中計,還壞了自己女兒的好事後,恨得牙根癢癢,咒罵道: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將來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白韻這會已經緩過來了,只淡淡道:“今晚沒成功也不見的是壞事,太子是出來視察的,帶着那賤人回京,那賤人肯定入不了皇上和皇后的眼。”
所以,她需要抓住的是明天一早的機會。
白大夫人面帶猶疑,“明天萬一......”那不就是前功盡棄了嗎?
白韻有些煩躁,“那還能怎麼辦?”
自薦枕蓆的事做一次還不夠,難道她這會還要再次過去嗎?她也是官家姑娘,也是懂得廉恥的好不好?
白夫人見狀,便不敢吭聲了,生怕惹怒了這個隨時都有可能青雲直上的女兒。
隔天一早,王柳兒聽到外面院子傳來的動靜,連忙起牀開門,就見太子正和侍衛們練武。
想了想,她還是找到喜公公,“大人,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喜歡喫什麼,奴婢現在去廚房準備可好?”
喜公公瞥了她一眼,他就說嘛,他家殿下怎麼會突然改變口味了,果然這人昨晚還是被攆了出來,“這個就不用姑娘操心了,我們自會準備的。”
王柳兒這會別提多後悔了,她昨天怎麼就不能再小心一些呢,怎麼就惹殿下生氣了呢,要不然這些人也不會如此對她?
她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一點情面都不留。
喫過早飯準備離開的時候,白韻到底是又找到機會見了徐墨其一面,也不說話,就那麼無限悽楚的看着他,好像他是個負心漢似的。
她不說話,徐墨其就更懶得說話,等了片刻,見對方還是那樣子,就準備轉身離開。
“殿下?”
“白姑娘還有事?”
“殿下,臣女仰慕殿下,臣女......”
不等她說完,徐墨其便打斷道:“孤也仰慕姑娘......”
白韻猛地擡頭,然後就聽太子口中緩緩吐出四個字,“家的兵書!”
說完,不等白韻有所反應,徐墨其便離開了,當然是帶着王柳兒一起的。
知道兒子從津州帶回來一個姑娘,聽說還是大街上買的賣身葬父的,徐令安便不解道:“不應該呀,這種小把戲不是從小就教他了嗎?”
“對了,有沒有看到長什麼樣?”該不會是長得像梓兒吧?
福公公回稟道:“回皇上的話,人沒有帶回東宮,如今安置在外面,要不奴才去打聽打聽?”
徐令安最後還是擺擺手,“算了,算了!”
他一個當老子的派人去打聽兒子帶回來的姑娘,要是傳出去,那些無聊人士肯定能編排一出精彩大戲。
須臾,徐墨其過來請安時便道:“父皇,兒臣覺得津州駐地的將領是不是該換一換了?”
這是大事,徐令安鄭重道:“可是你這一趟發現了什麼,白廣難不成圖謀不軌?”
“那倒還沒有,但白廣此人不堪大用就是,兒臣要是不走這一趟,十月份父皇給普通士兵的獎賞怕是都到不了他們手中。”
就這樣,白廣還覺得他很委屈似的,況且還有三年後的那件事,白家是必須交出兵權的。
徐令安上下打量了兒子一眼,
“除此之外,那白家是不是還有其他罪狀?兒子,這御書房就咱們父子兩人,不管你是從何處得知的消息,父皇都不會細問的。”
要不然,這人是怎麼知道白廣剋扣將士獎銀的?
徐墨其垂頭思慮片刻,“父皇,兒臣也是偶然得知的。”
“那白家是不是還得罪你了?”這一看就是故意去查的人家才得來的消息。
徐墨其沒有否認,而是咬牙切齒道:“是的,他們惹着兒臣了,兒臣恨不得喫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一看就是怒極的樣子。
徐令安:……
“什麼時候的事,你之前怎麼不給父皇說,父皇也能早點替你報仇。”
過了好久,徐墨其才嘆口氣,“父皇,這事兒子想自己報仇,您不怪兒子擅作主張就好。”
兒子什麼話都不說,徐令安就再次感到了挫敗,對着蕭然大倒苦水,
“他在說謊,我已經查過白家所有人,包括他們家奴才都沒惹過他。”孩子不是不能有祕密,但這孩子實在是奇怪。
以蕭然如今的所知,他也猜不透太子變化如此之大,究竟是爲何?關鍵是,他還隱隱感覺這中間似乎有他家梓兒的關係?
可他也查驗過,對方上次藉着小女兒的洗三宴,闖他家後院那次,兩人除了見面,說了幾句話,也沒其他接觸,可太子對着自己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深深歉意從何而來呢?
所以,大錦朝最厲害的兩個人齊齊在御書房嘆了口氣。
此時,白韻懷揣着白家的兵書坐上了來京的馬車。
知道太子看上了自家的兵書,白韻和父母商量了兩天,便決定偷出來獻給太子,當然還要以此換取他們最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