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大人，今天就預定了兩頭豬，這一時半會的還真找不到豬來殺，我們不能把生意全做完了，也要給別人留口飯是不是？”
老程大人一扭頭，就看到了不遠處攤位上的兩個大漢，一臉怒容的瞪着他們這邊。
他想了想，覺得顧威說得有道理，做生意的確不能一家獨大，他們喫肉也該給別人留點湯喝，於是就道：
“行吧，今天就到這，明天咱們繼續過來賣豬肉。”
他今天和那些買肉的顧客聊天也是收穫頗豐，就連他們之前的微服私訪都沒有扮做小販更能深入瞭解老百姓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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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和他們聊天，才能更清楚老百姓的所思所想。
聞言，顧威就看向程五郎他們，那眼中明明白白的意思就是：你們趕緊想辦法勸勸你們的祖父，幾位老大人的身體受不住的。
可那幾位後輩各自觀察了一下自家的祖父，覺得他們祖父好像精神更好了些，這似乎比之前早起鍛鍊更加有用。
但幾人也不敢掉以輕心，他們對視一眼，決定一會回去就讓太醫給他們祖父好好看看。
是的，因爲有太上皇，還有幾位老大人在，所以徐墨其是給他們安排了兩位太醫隨行的，方便大家及時看病。
一行人興致高昂的回到顧家，老劉大人還在埋怨，
“老吳，你明天收錢的時候悠着點，明明肉都不多了，你還收那麼多人的錢，害的我們最後只能去給人家道歉，這樣做生意會喪失顧客的。”
老吳大人梗着脖子辯解道：
“我怎麼知道？我看那一堆肉在那，以爲還有好多的，誰知連十斤肉都不到。”這個眼力他還真沒有。
正準備出門去找他們的徐令安，聽到他們的對話，眨眨眼，“你們一大早去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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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兩天帶着人去隔壁州府逛了逛，昨晚纔回來，今早起得就有些晚，所以還不知道他們今早做了一次賣豬肉的小販。
老程大人很是矜持道：
“沒什麼，我們只是去體驗了一把賣豬肉是什麼感覺，不比那有的人，一出了京城就是脫繮的野馬，一天到晚就想到玩。”
徐令安：......
那你們怎麼不說你們早就玩過了，他去隔壁州府的時候沒有邀請你們嗎？是你們自己懶得去！
算了，看在他們一把年紀的份上，自己就不跟他們計較了，萬一氣出個好歹來，擔心的還是他。
那邊顧威就把今早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不過，您幾位明天可不能再去了，若是實在想去，在一旁看着就行，忙活這麼久，身體會受不住的。”
“沒事，老夫覺得身體還不錯，放心，我們又不是三歲小娃娃，自己的身體還能不知道嗎？我們不會逞強的。”
屋裏的其他人心道：你們有時候還真的不如小娃娃。
徐令安則是很感興趣的問道：“你們真去賣豬肉了，你們認稱嗎？沒虧錢吧。”
見大家都看向自己，燕王挺了挺胸膛，很是傲嬌道：
“太上皇，您不用擔心，我們怎麼會不認稱呢，那稱上面都有標註的，這種小事還能難倒我們不成？”
一聽他這話，顧威就覺得眼前一黑，想他顧家豬肉攤何德何能，能讓這麼多大人物來給他賣豬肉，他承受不起呀，他家的豬肉同樣也承受不起呀！
“太上皇，賣豬肉真沒什麼意思，那豬肉上面都是油，一不小心就會弄的衣服上到處都是。”
顧威都還在試圖打消他們明天繼續的念頭，誰知太上皇還要過來湊熱鬧。
他們那個小小的豬肉攤真的用不起這些人。
“沒關係，弄上豬油洗洗就好了，這有什麼？”徐令安覺得這根本就算不上事。
顧威勸不動他們，只能把希望寄託在蕭然身上，希望他能用那些大道理打消這些人的念頭。
蕭然這段時間正在找宅子，天天也是早出晚歸的，聽到姐夫的話，想了想道：“姐夫別太擔心，只要於他們的身體無礙，就沒事，下午我去找他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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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太醫都說暫時沒事，但……”畢竟年紀擺在這，顧威是真的覺得心裏直髮顫。
沒辦法，蕭然過去說也沒用，老程大人他們直接說了，要是不帶他們一起，他們幾個就自己支個豬肉攤，請人殺豬給他們賣。
“憑我們幾個的本事，老夫不信，我們還支不起一個豬肉攤。”
徐令安在一旁拱火，“就是就是，我們幾個聯手，肯定能把這個生意做到全國各地去。”
蕭然：……
“您真是好大的抱負呀，回頭人家史書上記載您最出名的事蹟就是：退位爲了賣豬肉！”
徐令安：……
“懶得跟你說話，反正明天我們一定要去賣豬肉，天上下刀子都阻止不了我們。”
“我也沒準備阻止你們，這會過來是想教你們認稱的。知道昨天你們爲什麼生意那麼好嗎，因爲你們把兩斤當做一斤賣給顧客了。”
老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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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燕王，燕王也是一臉萌，“可我是按照稱上面的標註來得呀。”
蕭然很好心的給他們解惑，“那是公斤稱，一公斤是兩斤。”
燕王：……
“那你們昨天怎麼不說呢？”
“沒什麼，我姐夫說本來就準備開業第一天準備一些優惠的。”不過沒那麼大手筆而已。
老程大人大手一擺，“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更應該努力幹活，把顧威的損失給找補回來。”
聞言，顧威立馬道：“不用，不用，各位老大人也幫我們攤子積累了客戶。”
不管顧威如何拒絕，第二天一大早，他剛走出院子，就見幾位老大人和太上皇已經在等着他呢。
突然覺得也不是那麼想去殺豬了，怎麼辦？
“各位老大人，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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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威，趕緊的，別浪費時間，我昨天都已經答應那些顧客，今天還賣給他們豬肉，你總不能讓我們做言而無信的人吧。”
顧威：……
偶爾做一次言而無信的人應該沒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