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見曹家興還是“不敢”開口,外面一起過來的舉子們耐心告罄,大喊道:
“曹家興,你要還是個讀書人,要還願意和咱們一起供奉孔老夫子,你就把你知道的一切當着大夥的面說出來,回頭你要是被奸人所害,我去黃泉陪你,絕不讓你孤獨上路。”
衆人和曹家興:……
尤其是曹家興,一點也沒有被安慰到,怎麼辦?這人就是去陪自己,自己難道還能死而復生不成?再說,這人又不是個美女,自己也不稀罕。
最關鍵的是,他現在不知道去攀咬誰呀?本來這種事情,直接把壓力給第一名是最符合常情的,可他不敢。
蕭家那邊要是收拾他,還不跟踩死只螞蟻似的。
更別說現在皇上現有的兩個子嗣可都是蕭家的外孫,說不定都不用蕭家出手,皇上就容不下他們曹家。
也不知道父親那變有沒有在想辦法救自己?
蕭然這邊得到消息時候,很是詫異的挑眉道:“劉掌院?”
向南繼續回稟道:“是的,老爺,曹家興當着三法司官員和所有舉子的面,說是翰林院劉掌院泄露了試題。”
“那試卷都泄露給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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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曹家興就沒說了,他在公堂上只說這也是他無意中聽到的消息,更多的內幕他不知道。”
蕭然垂眸,腦海中快速的思考幕後之人要怎麼在自己和劉掌院身上找連接點?
他除了在宴會的時候私下見過劉掌院兩次,兩人是沒有其他交集的。
是的,事情一出來,蕭然第一反應便是這事是衝着他來得,畢竟是他提出給女子科舉的機會,而且這一次,第一名還是棋兒,把髒水潑到自己身上很合理。
那會,曹家興父親在半路攔截自己的時候,更是肯定了他的猜想。
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想破局的方法,因爲一個搞不好,他就可能會得罪整個士林。
任何時候都不能小看了讀書人,尤其是被憤怒支配的讀書人,他們能用手中的筆讓整個蕭家遭受萬人唾棄,說不定還會給自己寫什麼“傳記”,讓自己遭後人唾罵。
因爲不管什麼時代的民衆,正史都沒有胡編亂造的野史有趣。
他自己小時候讀書累了,不是也只要翻兩本野史看看嗎?
儘管知道歷史上的某個人不是野史上寫得那樣,但並不妨礙他讀得津津有味呀。
自己能分辨,可更多的是接觸不到正史,分辨不出來的普通民衆。
“你去把家裏幾個孩子都喊過來。”他擔心對方會從孩子身上下手,尤其卓鈞就在翰林院當差,是最好的突破口。
唉,孩子再聰明也只是個孩子,萬一被那些人得逞了,可不是鬧着玩的。
這邊蕭然“全力備戰”,那邊,翰林院劉掌院見到來抓他的官差時,簡直就是一個大寫的“懵”!
爲首的官差拱手道:
“是的,曹家興在公堂上就是如此說得,還請大人不要爲難小的們,和小的去公堂上當面和曹家興對峙。”
本來,要不是因爲涉及科舉舞弊一案,要動劉大人這個堂堂翰林院掌院,是必須有皇上和內閣頷首的,畢竟翰林院代表的是天下學子,可這會不是事急從權嗎?所以,來帶劉掌院的官差們就很是客氣。
劉掌院也沒爲難他們,“走,本官和你們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很快,劉掌院就和官差們一起來到了公堂上。他看了眼曹家興,嗯,不認識,就是不知道這人是爲什麼要陷害自己?
驚堂木一響,三法司官員問道:“曹家興,你說得可是這位劉掌院?”
曹家興咽咽口水,點點頭,“是是是,就是這位劉掌院?學生偷聽那些人說得就是這位劉掌院。”
他也是把人篩選了一遍後,才把目標定在了此人身上。
因爲這位劉掌院沒有家世做支撐,幾個兒女親家也都不是厲害的,是典的“軟柿子”,自己不想承擔挑撥舉子的罪名,捏這個軟柿子是最合適不過的。
至於都說翰林院清貴,可再清貴,沒有實權,他也不怕。
那邊,劉掌院不慌不忙的問道:“那請問本官是把試卷泄露給誰了?”
“這,這,這就要問你自己了,我沒聽那人說。”
曹家興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大無畏一些,可這也只能是他的想象了。
劉掌院簡直要被氣笑了,所以這人是空口白牙的在污衊他了。
不光是劉掌院,就是三法司和門口站着的舉子們也不滿意曹家興的話,他們現在必須清楚的知道究竟是誰用骯髒手段擠佔了本該屬於他們的位置,而不是隻揪出劉掌院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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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既然你說泄露給誰你不知道,那你是聽誰說起這事的,總該知道吧。把對方一起喊過來,當着這所有人的面問問,本官是如何泄露考題的?又是泄露給誰的,這個不難吧。”
曹家興梗着脖子道:
“當時,當時學生是在上茅廁的時候聽到的,可那會學生實在是太震驚,等學生反應過來想找對方問個清楚時,那人已經離開了。因爲一牆之隔,學生連那人長什麼樣都沒看清。所以,所以劉掌院在此逼問學生,學生也拿不出證據來。”
說着,曹家興猛地轉過頭,對着劉掌院“咚咚咚”就是幾個響頭,
“學生懇請劉掌院看在咱們這麼多考生夙興夜寐,廢寢忘食讀書的份上,把那些人給招出來,也還我們衆多考生一個公平。”
越說,曹家興越覺得自己簡直是聰明絕頂,本來一條必死的路,就因爲自己腦袋瓜子轉的快,便硬生生闖出一條活路來。
劉掌院除非能拿出來有力的證據來證明他自己的清白,否則自己的壓力就能全部轉移到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