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儒武爭鋒 >第六百八十三節:淚灑龍門關!
    正當秦楓以神念小人的形式,在少女的識海之中慢慢探索。

    隨後姜雨柔飛昇,少女轉投稷下學宮,拜師於姜雨柔的師兄皇甫奇。

    後偶遇太一教掌教風紀,深得青睞,得傳道經,遂兼修儒、道兩家。

    後三十年,皇甫奇飛昇,少女隱居終南山,潛心修煉儒、道,註解道經,再不問世事。

    山中無寒暑,直到十年之前,冷雲飛丞相當庭被秦道直氣死。

    一名戴着青銅鬼面的隱士,讀破萬卷書,終於自終南山出,開始了自己的復仇計劃。

    別人問她性命,她只說自己姓張,有人問她爲何要戴猙獰青銅鬼面,她便說,自己害過惡疾,滿臉麻子,太過滲人。

    籌備九年,一朝在西北邊荒,燕國故地發動起義。

    張麻子之名,隨義軍席捲不脛而走。

    “原來,義軍首領真的是這個少女”

    秦楓自言自語道:“她受冷雲飛啓蒙大恩”

    秦楓思忖道:“而冷雲飛被道直在庭上活活氣死,難怪她要出來爲冷雲飛復仇”

    “也難怪她會對道直和大澤神朝有這麼徹骨的仇恨。”

    “可她到底是誰”

    “難道是冷雲飛府上收養的女童”

    “所以都不曾見到她的父母”

    “還是看中的女弟子”

    “等等”

    秦楓驀地看到了這一幕幕記憶中畫面裏,看到了少女給別人寫的一封信,落款是張憶水

    “她姓張”

    “憶水水”

    秦楓正思量之間,只見一道清光驟然凜冽。

    挾無窮無盡的浩然正氣與天地靈氣,竟是朝秦楓席捲而來。

    “秦楓你們一對狗父子”

    大力未到,嬌喝先到,只見一襲倩影手握銀毫浩然筆,竟是直接秦楓神念小人的後心。

    “還我外公命來”

    儒家修浩然正氣,道家修天地正氣。

    兩者雖並行不悖,能夠將兩者融合起來的,除了曾經進入過道家小世界的秦楓,應該就只有

    張憶水

    秦楓的神念,幾乎以毫釐之差,驀地側身閃過點刺過來的銀毫軟筆。

    “嘭”

    秦楓畢竟只是一道神念進入張憶水的識海探查,此時此刻,張憶水卻通過道經中的祕法,以“易”術,將念力完全變爲自己的化身,朝着秦楓攻來

    兩人對撞一掌,浩然正氣與天地正氣滾滾,竟是與秦楓散發出來的神念光芒鬥得旗鼓相當,兩人各退開一步。

    秦楓詫異的卻不是這少女儒、道雙修,居然實力已經達到了這樣強大的地步,而是

    “冷雲飛是你外公”

    “那張澤沐是你”

    張憶水手中銀毫浩然筆已是揮舞如匹練劍芒,直刺秦楓肋下。

    “張澤沐的確是我父親”

    張憶水搶步上前,手中筆走劍勢,連連追擊秦楓。

    “我們張家三代爲你大澤神朝鞠躬盡瘁,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們的”

    “今日你既自投羅網,我便斬了你這道神念分身,爲我外公討還血債”

    秦楓眼見朝着自己胸口扎來的白毫浩然筆,驀地就想起了在妖界死星時,爲救自己而犧牲的張澤沐來

    澤沐,澤沐,俱是水字旁

    難怪冷雲飛之女,冷芸湘要將她與張澤沐的女兒取名叫“張憶水”。

    乃是取了追憶張澤沐的意思。

    可是這在中土苦等張澤沐的孤兒寡母,又哪裏知道他們等待的人兒,已經永遠長眠在妖界死星的寂寥虛空之中了。

    一時心痛,只聽得“噗”地一聲,白毫浩然筆竟是從秦楓的元神分身胸口穿刺而過。

    張憶水也不曾想到,自己居然能夠如此輕易的一擊得手。

    此時此刻,反而難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秦楓:“你你爲什麼不躲開”

    秦楓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澤沐捨身救我一條命,莫說是一道元神分身,縱使要我秦楓的命,也是值得的”

    張憶水聽得秦楓的話,青銅鬼面下的美目霎那之間就呆住了。

    “你你說我父親他”

    秦楓點了點頭:“妖界死星,他爲救我而死”

    說完,秦楓擡起手來,將張澤沐留下的八卦金令輕輕取出,託在掌心裏,注入了一絲神念。

    旋即

    妖界死星深處,灼眼的火光之中,伴隨着張澤沐最後的遺言響起。

    “師尊,你常說人死有輕如鴻毛,有重如泰山。”

    “徒兒亦時常決定,有朝一日當爲大義而死。”

    “中土不可一日無師尊,天外天前路也不可無師尊”

    “如此徒兒之死,就不再是輕飄飄的鴻毛了。”

    只聽得金令裏張澤沐的話音最終低沉暗啞,語氣卻是越發地堅定:“願來世,仍與師尊再續師徒之緣。”

    “師尊,永別了”

    聽得張澤沐的話,霎那之間,金令緩緩落在了張憶水的手中。

    無窮無盡,張澤沐在中土的記憶,涌入張憶水的腦海之中。

    他與秦楓的師徒之情,生死相托,亦師亦友。

    他與冷芸湘如何相識,相知,相戀的記憶。

    他離開中土時,對冷芸湘腹中孩子的戀戀不捨。

    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的真實,如此地毫髮畢現。

    “原來”

    張憶水喃喃自語說道:“父親大人是儒家小世界的人”

    “原來”

    “當年父親與母親,是大帝你促成的”

    “原來,父親不是狠心拋下了我們,去求天外天的永生”

    “而是爲了追隨大帝抵抗域外的入侵”

    說話之間,兩道涓涓清流,頓時從青銅鬼面具裏順着面頰流淌了下來。

    不知是悔恨,還是感動。

    “我錯怪他了”

    “我也錯怪大帝了”

    她手中的銀毫浩然筆無聲地砸落在了腳邊。

    此時此刻,龍門關前,眼看着即將交戰的雙方。

    卻出現了驚人的反轉。

    原本以爲中了秦楓的偷襲,必然無疑的青銅鬼麪人,驀地擡頭來。

    “誰也不許妄動”

    沒等衆人反應過來,只見一張青銅猙獰面具驀地從半空中被她自己拋了下來。

    面具之下,是一張梨花帶雨,卻足以傾國傾城的盛世美顏。

    冷芸湘的美貌與張澤沐的儒雅,在她的身上,十分自然地結合在了一起。

    “我們的張帥是個絕世美人”

    不止是龍夢宇,所有的反抗軍將領都驚呆了。

    未等他們反應,張憶水已是徑直撲到了一個人的懷裏,低聲抽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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