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對你行事有什麼意見”
“我並無意見,我哪裏敢對你有意見”
搖光聖地光明使張囂冷笑道:“虧得你心裏還有一些數,並未曾披了身上這層皮,就忘記了我與你之間身份的差異”
他看向面前的搖光聖主,語氣桀驁不馴道:“若你敢有什麼意見,我大不了連你也一塊砍殺便是了”
“你且看看,到時候昭明劍域上下,可有人會爲一個卑賤的劍奴出聲來討我的不是”
搖光聖主眼神驟然一紮,竟是掠過一絲痛苦之色。
張囂卻是依舊冷笑着說道:“怎麼,你想說,我不也是劍奴嗎”
“誰叫你們只是尋常劍仙的劍氣分身,我卻是昭明劍域之主的劍氣分身呢”
這張囂性格脾氣裏似乎也帶着武帝林淵的一部分脾性,冷笑着說道:“域主的分身,在域內享受內門弟子待遇,外出行走,執行任務,對其他劍氣分身有專擅殺伐之權”
“這些個條款,域內的戒律碑上寫的清清楚楚,總不需要我再教你一遍吧”
搖光聖主低下頭來,語氣也軟化了許多。
“閣下教訓的是,是我的錯”
張囂一邊將密室裏的一臺利用天火與地火加熱的熔爐開啓,一邊得意地說道。
“我等到這下位世界來的身份,當時奪舍了誰,便是誰”
“有些運氣得成分在裏面”
“但終究只不過是讓我們完成任務的皮囊道具而已”
“一旦任務完成,便要捨去。”
他似是故意說給搖光聖主聽一般:“到時候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爛泥還是爛泥,真金還是真金”
“不是說刷了一層金漆,你就是塊金子了”
“心裏要有數”
他看了看熔爐之中青色的火苗,咬咬牙,就將自己斷掉的胳膊伸入到滾燙的熔爐之中。
青色的火苗,瞬間就將他的那一截斷臂融化成了液體
張囂咬住牙齒,牙關“喀喀喀”作響,映着青色的火苗,他臉上的表情則猙獰如鬼。
整個密室之內,都是張囂近乎癲狂的嚎叫聲音。
“秦楓秦楓,你害得我受這樣的苦楚”
“我一定要,我一定要殺了你”
“不,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嗷啊”
“死死死死死”
看着如同野獸一般的張囂,一邊嘶吼咆哮,一邊徐徐顫抖着將自己的手臂從熔爐之中抽離出來。
搖光聖主看到了連他都難以相信的一幕,只見那一條原本幾乎被齊根斬斷的右臂,被生生重新塑造了出來,其上還包裹着一層燃燒着青色火焰的金色液體。
但已能夠看出是一條完整胳膊的雛形了。
他雖然也是劍氣分身,同爲劍奴,卻哪裏見過這等重鑄肉身的手段
那豈不是說,只要不傷到他的要害,他都可以到這熔爐之中重鑄自己
逆天,實在是太逆天了
如此一來,誰還能殺得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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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了一口氣,似是要將痛苦壓制下來,沉聲說道:“秦楓肯定已經降服了天梁聖地,我們在南鬥域的暗棋已經失去兩枚了”
“先是天府聖地,後是天梁聖地,他們接下來還會去攻擊七殺聖地”
他的眼神之中帶上了與一貫跋扈囂張不同的冷靜說道:“派出一個沒有肉身的劍奴,去跟七殺聖地交涉”
“他們在百年之前已經拒絕過我們一次了”
搖光聖主提醒道。
張囂卻是獰笑道:“現在大禍臨頭,七殺聖地危在旦夕,我倒要看看,那個老東西的骨頭是不是還這麼硬”
“喂,你聽着”
張囂對着搖光聖主命令道:“如果那老東西同意,就讓劍奴附身一個他們的人,幫助他們守住七殺聖地”
“只要守住即可”
他嘴角掛上一絲殘忍的笑意:“等我收拾了秦楓,我再回來把他們殺得乾乾淨淨”
“管他是天府聖地,還是天梁聖地”
那一條新生的手臂猛地從冰窖之中穿透冰層而出,閃爍着淡淡的金色劍氣光芒。
他看向新生的右臂,笑容猙獰而冷笑,他重複道。
“他媽的,都得死你們都得死”
藏書閣外,一道身穿長老服飾的人影急急忙忙地衝了回來。
沒有管藏書閣裏的驚慌失措的書童和僕役,他立刻跑回到書房裏將自己關了起來。
他關上門,伴着粗壯的呼吸聲,小心翼翼地檢查了所有門窗的仙術禁制之後,他終於忍不住狂喜地仰天大笑了起來。
“秦師也在地仙界,哈哈哈”
“我老師他也在地仙界,太好了”
他眼中狂喜之色更甚:“太好了,有我老師在,我在這地仙界裏,我可算是有靠山了”
“再也不用受這些個搖光聖地大老粗們的氣了”
他摸着下巴,得意道:“他奶奶的,連之乎者也都不知道,子曰都能讀成子日的老粗們,跟他們待在一起這麼多年,簡直要把老子一個儒道至聖給逼瘋了啊”
說話之人,乃是秦楓當初留在中土世界,後來憑藉自己實力飛昇的儒道至聖。
他是秦楓當初從儒道小世界帶出來的六進士裏面,除了張澤沐以外,最神氣活現的弟子之一。
算起來,該是張澤沐的師弟。
正是小世界六進士當中排名第二位的於林。
若非是一位下界的儒道大能,哪裏有這一手修補典籍的神來之筆啊
可就在他握緊雙拳,高興地歡呼一聲,考慮着如何去投靠自己老師秦楓的時候
忽地他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不對啊”
他拍了拍腦門嘀咕道:“秦師比我們早飛昇一百年,怎麼到現在才走到地仙界”
“我們一飛昇就是地仙界了,這不可能啊”
他有些心煩地抓了抓腮幫子:“難道”
“弄錯了,是個同名同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