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儒武爭鋒 >第五百五十九節雨柔,去燕國吧
    誰知鄒春秋卻並無一點怪罪姜雨柔的意思,反而看向這位自己最小的弟子,淡淡笑道。

    “老夫何時說過要責罰你的?”

    他嘆息一聲道:“你這皇甫師兄,雖然對儒家忠心耿耿,但做事實在太過極端……”

    “又堅持要在武帝飛昇之後,把握機會向武道復仇,討還血債……”

    “就比如他這一次,以燕國爲血食誘餌,引七國大亂……”

    “以此來爭取儒家的崛起之機……”

    “這等行爲已不能算是君子所爲了!”

    鄒聖無奈地搖頭說道:“他的心本沒有錯,甚至比我們任何人都熾烈……”

    “但他的道,卻走得錯了,太錯了!”

    “即便你不這樣做,老夫也會派人破壞他這個計劃的……”

    “咳咳……這不是我們儒家的道,儒家的君子可以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但絕對不能去主動攪起腥風血雨!”

    鄒聖看向姜雨柔卻有些心疼地說道:“但知道這計劃的人,稷下學宮裏,連上你我,只有十指之數……”

    “皇甫奇不是傻子,他遲早會現是你出賣了他!”

    “而且你也應該知道,你的皇甫師兄迎回來的新儒聖,是個什麼樣的貨色了!”

    姜雨柔想起了一些外面的傳言,不禁問道:“夫子,會不會秦楓只是一個天選門生?”

    “雖然我們極力保密,但七國各地6續出現天選門生的事情……”

    “現在知道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姜雨柔警惕地說道:“天選門生,天生對儒道親近,經典過目即可成誦,而且儒術無師自通……”

    “會不會秦楓只是天選門生之一?只是恰好在真武學院而已……”

    鄒春秋聽得姜雨柔的話,卻是笑了起來。

    “天選門生確實是有好多,可是他們經過聖道滿月的加持,最高的文位也纔到秀才境吧!”

    姜雨柔微微一愣,點頭說道:“是的,據說連那位新儒聖,即便一直閱讀諸位先前儒聖的書本,爲他加持資糧……”

    “但卻遲遲沒有辦法突破舉人文位,甚至用祭天文章召喚出天道舉人試的試題都不可能……”

    鄒春秋聽得姜雨柔的話,坐在輪椅上,搖了搖頭說道:“他召喚不出天道舉人試的試題是應該的!”

    “雖然天道沒有明說,但聖道滿月是新儒聖應天道舉人試,突破舉人文位時觸的異象……則一點確鑿無疑”

    “至於他被聖道接引走的文章,就在這幾日,老夫就會祈求下來……”

    姜雨柔聽得鄒春秋的話,更是震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夫……夫子,您的意思是……秦楓他是……”

    鄒春秋看着姜雨柔,不肯定也不否定,淡淡說道:“他用的是舉人文位的戰詩!”

    “若是不出意外,如今,能夠使用舉人戰詩的人,只有我與他!”

    話音落下,無需贅言,姜雨柔感覺自己頭頂的天都塌了!

    秦楓!

    秦楓他是擁有真武聖脈的武者!

    這個消息雖然只有姜雨柔知道……

    但這的的確確是事實!

    他不應該是武帝的繼承人嗎?

    爲什麼又會是儒道的新聖賢!

    這究竟是儒家,還是武家開的玩笑!

    居然同時選中一個人做繼承人嗎?

    鄒春秋卻是看向姜雨柔笑道:“如今,你不能再呆在稷下學宮裏了,雨柔徒兒!”

    “呃?”

    就在姜雨柔錯愕之時,鄒春秋已是轉動坐着的輪椅,到了監天台最中間的位置,望了望滿天星斗中北方的方向……

    他擡起手來,緩緩朝着北邊的方向,對着自己的徒兒說道。

    “雨柔,稷下學宮裏,皇甫奇遲早會知道你的背叛,你在這裏只會越來越危險……”

    “如果你在稷下學宮,皇甫奇會對你進行多麼惡毒的攻擊,恐怕連老夫都想不到……”

    “畢竟在他看來,你背叛了整個儒道,將他們好不容易籌劃的計謀,公諸於世!”

    “去燕國吧,他身邊一個儒家人都沒有,應該很需要幫手……”

    鄒春秋看向姜雨柔說道:“聽說那少年已經成爲了燕國的重臣,若有可能,在燕國再建一個真正屬於儒家人的稷下學宮吧!”

    “老夫總有預感,皇甫奇會把這裏的稷下學宮帶上一條不歸路啊!”

    姜雨柔蠕動着嘴脣,似是想再說些什麼,鄒春秋笑道。

    “正好你與他也有故舊,見了面也不會尷尬……”

    “至於稷下學宮這裏,你不必擔心,如果有什麼消息,老夫會用千里傳音告訴你的!”

    說到這裏,鄒春秋又張口吟道:“三緘其口!”

    言出法隨,頓時一道清光如狹長的一寸小劍,刺入到姜雨柔的識海之中!

    鄒春秋說道:“這樣你就不會把這個祕密說出去了!”

    “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套出你關於真正儒道新聖賢的祕密,無論是幻象還是毒藥,都不可能做到了!”

    “安心去燕國吧!”

    “這裏有老夫呢!”

    “至於你父親那裏,齊國與燕國的外交工作,老夫會親自給齊王寫一封信……”

    “老夫雖然是一個垂垂將死的老人,但這一點面子還是有的!”

    姜雨柔忽地鼻子一酸,輕輕地在這位年老長者的面前跪了下去,眼淚止不住地滾落下來!

    “夫子!”

    鄒春秋看着面前垂淚的弟子,忽地笑道:“能夠等到儒道真正的接班人,老夫已死而無憾了!”

    “雨柔,老夫知道你回稷下學宮的事情,很不情願……”

    “傻丫頭,你現在讓你回到他的身邊,你該高興纔是,怎麼就哭了呢!”

    姜雨柔卻是哭得更傷心了,她抱着鄒春秋如朽木般佈滿皺紋的身軀,哭着說道。

    “夫子,你一定要等到我帶他來見你的那一天!”

    “請您一定要安然地活到那一天啊!”

    被自己最親近的小弟子抱在懷裏,鄒春秋渾沌的眼中慢慢流出一滴眼淚,用不知是喜是悲的語氣說道。

    “是啊,老夫一定會活到那一天的!”

    “老夫……要向師尊……謝罪啊!”

    “老夫是……是儒道的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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