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慧眼淚直接滑落，她的情緒也在這時失控。
坐在車裏，她嚎啕大哭，聲音如泣如訴，一邊哭，她一邊道“那你幫我打個電話給他，告訴他，都是我對不起他，我不該在他最累的時候罵他沒出息，不該在他上了一天班回來連頓像樣的飯也不給他做，不該在他想要個孩子的時候，以沒有五十萬積蓄爲由拒絕”
有那麼一瞬間。
李牧真的非常痛恨當這個中間人。
其實。
有什麼話，餘慧自己與肖正陽說或許更顯誠意。
哪怕沒有以後。
也算有始有終。
不過能說出這麼一番話，大抵也證明餘慧確實改變了很多，她也在用心改變。
只是這些深刻的感悟，卻用那種慘痛經歷換取的。
不得不承認。
一個人的成長，真的需要付出太多太多了，餘慧還在繼續痛哭，也在繼續道“你幫我告訴他，他很好，所有的過錯都是我自己造成的，幫我多說幾遍對不起”
“好”
李牧點頭同意了。
“李牧，餘慧都這樣了，你爲什麼就不能幫她一下！？”
秦暮雪氣道。
“這裏沒你說話的資格”
李牧淡淡，道“如果再讓我聽到你的聲音，你就給我下車”
“我可是你兒子的親媽”
秦暮雪憤恨道。
然而。
李牧不喫她這一套，直接將車停在了路邊，轉身對小小，道“將她拉下去”
“……”
小小一愣，隨即仰頭大笑了一聲。
推開副駕駛車門，來到後面，道“秦後媽，你也聽到了，你別讓我難做，我現在住在李小牧家喫他的喝他的，所以……你是喜歡自己主動，還是被動！？”
“你就這麼對待你兒子的親媽！？”
秦暮雪差點氣死。
“看來你是喜歡被動”
小小嘀咕了一句，隨後拉開車門，硬生生將她秦後媽拖下車，餘慧剛打算也要下去，卻被小小攔住了，道“餘姨，你不用下來”
“小小”
站在路邊。
秦暮雪望着漸漸開遠的雷克薩斯，她氣的直跳腳，指着車尾罵道“你個死丫頭做什麼不好，非要做漢奸，我照顧了你這麼多年……”
秦暮雪還想繼續罵，可隨後她自己也感覺沒意思。
沒辦法。
她罵的再兇，被李牧三徹底收買的小漢奸也聽不到有什麼用。
這時。
她的手機響了一下，秦暮雪掏出來一看，然後她的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嘴脣顫動幾下，忽然也有點想哭了。
“秦後媽，剛纔忘了告訴你，你親兒子再過一兩個月就有個親弟弟或妹妹了，怎麼樣，驚不驚喜！？”
秦暮雪擡起胳膊，她很想將手裏的手機摔了以此來發泄自己的情緒，可胳膊擡到半空，她又無奈的放了下去，因爲一旦摔了這個手機，以她現有的積蓄，只能換個老年機使用了。
窮。
果然容易讓人收起壞脾氣。
按餘慧的要求，李牧將她送到了大潤發門口。
“好好生活”
當餘慧即將下車，李牧開口說道。
“謝謝”
餘慧哭了一路，眼眶變得有些紅腫，不過聽到李牧這句，她還是回以一個禮貌的微笑，縱然這個笑容放在她現在的臉上有些難看，但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實屬不易。
餘慧站在路邊。
大概因爲前兩天大雪的緣故，今天哪怕天氣很好，可依舊異常寒冷。
一陣寒風襲來，餘慧搓了搓手背，隨後深吸了口氣就向大潤發旁邊的手機店走去，她知道肖正陽已經徹底消失在她的世界裏，她現在的心情很低落，心裏也很難過，很想回到家好好躺一下，可生活還在繼續，那她就沒有躺下的資格。
車子向家裏開去。
“這女人的變化確實挺大的”
坐在副駕駛的小小，評價道“都哭成那樣了，居然還去上班，換成你前妻，她至少得在牀上一個禮拜，而這一個禮拜連翻個身都會哭一下，僅從這一點來說，這女人就比你前妻強”
李牧沒有說話。
現在的餘慧確實變了很多。
會生活了，會體諒別人了，也變得堅強了，她擁有了很多女人不具備的優點，卻沒了肖正陽。
“李小牧，其實我覺得有些事也不能全怪餘慧”
小小解釋道“女人都很物質的，還特喜歡攀比，這是女人的天性，肖叔沒有能力滿足她，又將她娶回來，那被她嘮叨幾句也很正常，既然沒本事，就別娶老婆，娶了就別嫌人家物質”
“你這思想有問題”
李牧開口道“如果喜歡物質生活那就自己努力，婚姻不是依靠，也不是ATM機，而是互相鼓勵互相陪伴，而且有一句話說的很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見餘慧痛哭，說實話我也有些於心不忍，只是只要想想她做過的事，又覺得自己的於心不忍有點多餘，不過這些事與我們也沒有關係，以後各自好好生活吧！寧陽市這麼大，如果不刻意過來買手機，想遇到也不太容易”
“這也是你不原諒秦後媽的原因嗎！？”
小小問道“就因爲她在你最需要的時候跑了！？”
“呵呵”
李牧輕笑了兩聲，道“我和她之間沒有原不原諒，何況她也不需要我原諒，這世界就是這樣，過去的事過去的人，過去也就過去了，已經沒了舊事重提和破鏡重圓的必要，不是有這樣一句話話嘛！後來我們什麼都有了，卻沒有了我們”
小小笑得前仰後合。
“回去我就告訴周小媽，你今天載秦暮雪的”
笑了一陣。
小小與某根……棍一模一樣的屬性開始發作了，她開口道“想要我不說也不是不行，主要看你誠意，誠意越足我越容易失憶，不然我會記得特別清楚，還會將你看秦暮雪的眼神有點不一樣說出來”
“多少？”
李牧笑着問道。
“收餘慧三千三，收你肯定要優惠一點”
小小豎起一根手指，道“一萬，別嫌貴，莪這是按你身價給你打了折扣之後的，不然肯定要兩萬”
“拿來”
李牧朝小小伸出一隻手。
“現在一萬五，不然我回去告訴你老婆，你還想伸手摸我”
小小眯着眼睛看着李牧攤在她面前的手，直接選擇了獅子大開口。
“……”
李牧一陣無語。
小小這丫頭嘴不大，胃口倒是蠻大的。